6月23日,北京故宫内午门广场,2万多名盛装的宾客在夕阳中翘首期待卢恰诺-帕瓦罗蒂、普拉西多-多明戈和荷塞-卡雷拉斯在此放歌。这台运作了三年之久的“世界三大男高音紫禁城广场音乐会”于晚8点整以美国作曲家伯恩斯坦的《坎迪德》序曲开始,卡雷拉斯、多明戈和帕瓦罗蒂依次登台,以浓情演唱了男高音经典曲目,令观众饱享美声艺术的博大与震撼之魅力。作为中央歌剧院交响乐团的中提琴演奏员,我参与了当晚的演出,在距离“三高”最近的地方,领略了他们的风采。
卡雷拉斯的科学发声
卡雷拉斯善于以抒情的音色展示其浪漫情怀,一曲“被禁止的音乐”以绵长深远的气息及分句法唱得圣洁而空灵,听后令人一洗现代社会浸染的尘埃,大有灵魂净化之感。歌剧《玛利斯苔拉》的选段“我知道这个花园”和歌剧《阿莱城的姑娘》的选段“费德里科的悲歌”以及与三人共唱的名曲联唱中,卡雷拉斯充分运用了音色的调色板,灵巧地不断变换发声共鸣点,发出性格多变的不同音色,唱得有情有致,百转回肠。与老帕和多明戈相比,卡雷拉斯的身体条件要吃亏得多,帕瓦罗蒂体重300多磅,多明戈则高达一米九,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卡雷拉斯与他们同台演唱,真有些残酷与不公,卡雷拉斯需加倍付出力气把声音“撑大”,才能与两位老兄持平。但卡雷拉斯有自己的王牌,他有非常科学的发声方法,并不乱喊,能“四两拨千斤”。他还有独到的艺术处理手法,用爆发力加强句子重音,并不失时机地运用美声男高音的“哭腔”来增强音乐中的戏剧性成分,听来有些像中国京剧艺术中的“以声裹气、以气带声”的行腔手法。
帕瓦罗蒂:降B一样具有冲击力
“高音C之王”帕瓦罗蒂此次并没有带来高音C,但我们也不应以高音C论英雄。“三高”在一起不唱高音C,是当初三人打出“三高”品牌时就有约在先的,这也向人们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让我们去品味音乐中的文化意味,而不是那些技巧性的东西。于是帕瓦罗蒂出演的曲目便没有了那有九个高音C的《军中女郎》选段“多么快乐的一天”和使他成名的普契尼的“冰凉的小手”了。然而当晚他唱的《托斯卡》中的“奇妙的和弦”以及《弄臣》中的“女人善变”,尽管最高音只唱到降B,却上下贯通,以极具冲击力和豁达潇洒的音色唱得一派豪迈,几处半声的轻柔吟唱更是“无情未必真豪杰”。他演绎的西班牙歌曲《格拉纳达》激情四射,尽抢了两位西班牙贤弟的风头。下半场老帕一首令中国观众激动兴奋的《今夜无人入睡》使音乐会达到了第一个高潮。正是帕瓦罗蒂1986年来中国唱了这一名段,才令许多中国音乐爱好者领略了歌剧艺术的魅力。帕瓦罗蒂在此曲目上的造诣无人能及。
多明戈第一
把多明戈放到最后来谈,是因为当晚大家都为他打了最高分。当晚老帕的演唱有个别处发声位置飘忽不定,音准不到位,不知是声音衰老还是旅途疲惫所致;卡雷拉斯也有几处气息支持不足致使音乐处理有些许走形,不知是不是由于病后体弱。惟有多明戈状态最佳。多明戈真不愧为“歌剧之王”,他那戏剧男高音的嗓音在力度、厚度上胜出卡雷拉斯,连帕瓦罗蒂也输他三分。年初在上海大剧院演唱《托斯卡》中的“星光灿烂”一段时,多明戈惨遭失声的厄运。这一次,大师义无反顾,再次高唱此曲,且在音乐上做得尽善尽美。多明戈将这首革命者卡瓦多西临刑前的生命独白唱得深沉豪迈,音色浑厚沉郁,具有金属光泽,情绪到位而不做作。多明戈善于将软颚抬高一些,在强有力的气息支持下唱出那种雍容典雅的美声,此次他为观众带来的正是这种声音。应该说这一晚,多明戈是“执牛耳者”。
这次超大规模的露天音乐会虽然不得不使用了麦克风,但人们仍能清晰地领略到三位大师各自鲜明的特征--多明戈之浑厚有力、帕瓦罗蒂的穿透力和卡雷拉斯的多变而甜美。我们也可看出,他们演唱时需付出比在不用麦克风的室内音乐会上更大的气力。没有深厚的艺术功底和魄力,没有全球性的丰富演出经验,是无法胜任的。
曾于前年为卡雷拉斯北京演唱会伴奏的中央歌剧院交响乐团和合唱团面对现场2万余名观众和全球10亿电视观众,以强有力的阵容披挂上阵。排练时他们赢得了三位大师的赞扬,老帕更是把一连串的“BRAVO”(意大利语:真棒!)赠给了乐团与合唱团。值得一提的是,排练一直是在助理指挥荷塞.莫利那的指挥下进行的,正式指挥亚诺斯.阿斯直到演出当天下午的最后排练才露面。两位老兄的指挥语汇与手势不尽相同,所以最后的正式演出,乐队与合唱团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中央歌剧院交响乐团中提琴演奏员 卜大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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