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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舟:一个赤裸、透明的酒神之歌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04日20:55  新浪娱乐

  这是祖咒最初的歌,一种令人不安的基调已经奠定:波德莱尔式的忧郁的恶之花。这个姓吴的南京人,1993在北京与几位优秀乐手一起组建了NO乐队,当时他叫诅咒,后来改名为左小祖咒,在《走失的主人》专辑中,姓名的游戏实际也暗含了一个艺术家自觉的成长。从诅咒到祖咒,或许就是从本能的深渊走向悲剧的苍天。左小祖咒,这四个怪异、令人不安的汉字据说源于他对藏族的偏爱,以及左派的偏执。从祖咒“美丽的吞噬场”中喷薄而出的有音乐、也有画、行为、诗、小说。他与北京地下美术界瓜葛不少,他的歌词即使抛开音乐,也是非凡的诗,他长篇小说《狂犬吠墓》也即将成书出版。在讨论祖咒音乐之前必须先指出,这是一位观念成熟、坚决的艺术家,他有能耐将既存艺术秩序砸个稀巴烂,更有能耐用错综复杂的碎片重新拼焊出令人震颤的新图景。

  实际上他和NO乐队已经可以出三张专辑,但限于环境的恶劣现在只能出一张“处女大碟”。我敢说,这张《走失的主人》专辑的出版(香港Sonic Factory1998年10月)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祖咒是真正的另类。你无法用具体的标志去捕捉他。朋克的尖利、灰暗,迷幻的低调、唯美不可思议地拥抱同歌。——不,还是少上术语的当,少上老外的套吧,混乱与精致(《走失的主人》)、污浊与圣洁(《六枝花》)、狂野与优美(《阿丝玛》)在祖咒的作品中有着出神入化的统一,当你被祖咒层出不穷柳暗花明的种种动机、音色搞得六神无主而又酣畅淋漓时,你已从中汲取了足够的阴郁之美、狂野之美!失魂落魄的、扭曲的低音与疯狂的尖叫,这两种力量在祖咒的歌中始终纠斗不已但最终相安无事,祖咒最终从存在的苦难、污浊、病态中像吸血一样提取了悲剧的落日。

  祖咒是以诗人对字词和画家对光色、笔触的敏锐来处理音乐的,其沉着、内敛比其放肆一面更令人印象深刻。《走失的主人》专辑的确是一个音色的地下王国,但与其说是一种美学的精致,还不如说他对人性洞幽烛微。关于爱情与死亡,没有比《媚笑阳台》更黯然神伤的了,两把丝丝入扣的吉他带来如此沉静的阳光(贝丝和鼓带来潜伏的阴影),而歌末的钢片琴美好得恍若隔世------

  这是一张非常本色的专辑,在不用合成器及其他电子音源甚至不用效果器的情况下自然地挖掘音色的可能性,而这一切始终在出色的编曲中左右逢源。《正宗》伴随吉他SOLO加入的三弦琴异色,《走失的主人》末尾有如神助的军鼓,《六枝花》中粗砾的小提琴,《关河令》中沉厚的大提琴----“祖先,请你赐教我。”——这《正宗》中无力的女声和音简直具有四两拨千金的魔力!这首节奏神妙的大气之作似乎也可以改名为《祖咒》:“我是逃遁又追逐在自由王国的一碗宫爆鸡丁,被无数的先辈们烧烤在黑暗的宴桌上舞蹈。”

  而在《阿丝玛》生机盎然的幸福旋律中,祖咒像一个赤裸、透明的醉鬼(酒神?!)自始至终不停地发出狂喜的尖叫,这是一首位大的赞美诗——阿丝玛俨然成为我们的女神。祖咒的抒情器官非但没有被险恶的人世阉割,反而长成了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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