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贝汉的《海洋》：用美来拒绝污染和杀戮
《海洋》用美来拒绝污染和杀戮
最早接触雅克·贝汉的纪录片是《小宇宙》(微观世界)，那种几乎可以颠覆人类世界观的视角，给我很大震撼。之后的《鸟的迁徙》，让我感受到了大地之上的另一种生活。这两部纪录片让我认识了雅克·贝汉，并且了解了他独特的电影语言：因为对生命独特的观察角度和呈现方式，使他的影像语言也富有生命的质感。几年之后，他又带来了纪录片《海洋》，让身在钢筋水泥都市中的我们体会到了海洋的博大、瑰丽与神奇，也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生命的震撼。
与前两部影片不同的是，《海洋》立于更加鲜明的环保立场。影片从一个小男孩对大海的凝望和思索开始。画外音缓缓道来：该怎样对一个男孩解释，海洋是什么？影片即是以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开始并贯穿始终的。如果让其他导演来阐述，也许会讲述海洋的历史，展示海洋的形态等。雅克·贝汉也讲述了这些，但他的方式是通过讲述海洋里的生命来讲述海洋本身的。影片以海蜥开头，让它带我们进入海洋之中，进入海洋多姿多彩的生命世界之中。上百种海洋生物在影片中出现，一一展示它们的生命之美：那些天堂般纯洁的水母群，那些跳出海面欢呼雀跃，在空中翻转舞动的海豚，那身形庞大却游姿优雅的鲸群……每一种生命的美都可以让在陆地居住的人类叹为观止。但导演并没有完全将笔墨放到纯粹去展示它们的美上，而是更深一层地，通过这些生命去展示海洋的生态。“大鱼吃小鱼”在这里得到了纯生态角度的展示，海洋生物的捕猎与生存的过程甚至比好莱坞故事片还要惊心动魄。正是通过对这种海洋生态的展示，生命的含义从海洋生物延伸到海洋本身。
影片的环保理念就蕴含在这富有生命力的生态系统中，因为这个生态系统的活力就是海洋的活力，生态系统的平衡和完满就是海洋自身的平衡和完满，如果海洋仅仅是水，那任凭它姿态万千，也谈不上生命力。有了这样一个生态系统的展示，也有了海洋生物生命之美的展示，导演的环保主题也由蕴含而变为彰显，由委婉地隐喻变为直接的阐述。影片开始着重展示人类的介入，对海洋生态的破坏：大量废水等垃圾的排入对海洋的污染；人类肆虐的捕捞对海洋生命的杀戮。被人类割掉鱼鳍又扔进海中的鲨鱼尤其触目惊心：昔日身姿矫健的海洋霸王无法游动，流着血沉入海底挣扎着死去。生命的力与美就这样被残忍地摧毁。
与这个画面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影片最后人鲨共舞的画面。这个场面如此之美，是因为它展示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是生命平等友善的绝美华章。导演在影片最后所呈现的这样一个画面是他对人与海洋关系的祈望与祝愿，也是环保这一理念的终极诉求与真正意义。
那么，什么是海洋？影片似乎没有告诉我们绝对的答案，但这答案应该已呈现在每个观影人心中：这是一片人类不应以污染和杀戮来染指的蓝色圣土。
(责编： 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