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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
王秋杨,今典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执行总裁。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曾在南京军区文化部当电影艺术编导。酷爱旅行、探险。1998年,赴南极历险;2003年,自驾车50天勇闯西藏和新疆罗布泊无人区。
她在北京今典集团的办公室有6米高,100多平方米宽大的空间里,只放了一张简洁的桌面和一把椅子。她说:“我喜欢辽阔的感觉,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
当她将城市的一切远远抛在身后,驾驶着越野车行走在壮美的高原或荒凉的沙漠间时,辽阔感是更为真切的感受。她说她的骨子里就有一种叫冒险的东西,不在乎从哪里出发,到哪里结束,只喜欢这个过程。这是一个很“强”的女人,正如她自己所言,动物中她最喜欢豹,养狗她只要大型的獒,车子她钟情于陆虎、悍马……全是粗犷大气猛烈的。而她本人的感觉却与这一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坐在那里,将一条腿很自然地盘起,那样沉静、从容和淡定,她爱把一头长发拢到一边,从肩膀披散到胸前,她穿着女人味十足的吊带背心和舒适的麻质长裤,她说话的语调很轻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纤细而柔软,见第一眼,你决不会想到她是叱咤商场风云的女强人,更无法相信她曾经历险南极、自驾走西藏、穿越罗布泊,视旅行、探险为人生的最大乐趣。
从王秋杨身上,我真正了解了什么叫做外柔内刚,刚柔并济。
北京--这个城市成就了我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王秋杨和丈夫张宝全先后从部队退伍,并双双投入了商海。当时,他们的档案在人事局放着,上面写着“待业”,所以王秋杨觉得自己没有了退路,只能往前闯。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夫妻俩共同奋斗的成果--今典集团已经在京城的地产业成为叱咤风云的角色,而工作对于王秋杨来说,已经由最初的激情闯荡演变成为一份难以割舍的责任。平常日子里,王秋杨的日程一般是这样的:上午健身,她长期坚持每隔一天游泳1公里和每隔一天跑步5公里,周末还练习瑜珈;中午时分到达办公室,整个下午处理公司日常事务;晚上7点以后还会在办公室工作,与约见的下属们谈话,回家通常是在夜里十点钟以后。
身为一个漂亮女人,王秋杨却不喜欢逛街,她每年只进两回商场,春天一次,秋天一次,每次买够半年要穿的衣服,而今年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逛过一次商场。“一进商店看见那么多眼花缭乱的东西,我就犯晕。”或许这就是她作为一个楼市女人的特别之处。在地产业这样一个男人气十足的领域,恰恰有许多美丽的女人像花一样盛开其间,与男人们坚硬的线条和谐共存,而无论她们的外表多么柔美,她们的付出远非一般女人所能想象,她们的内心其实如同男人一样坚强和冷静。
王秋杨觉得女人能够进入刚性的地产业并不奇怪,她相信“盖房子不仅需要智慧,更需要感觉”,在一个几乎全由男人组成的团队里,女人特有的细腻和韧劲儿十分有利。所以,尽管成天在男人的圈子里打转,王秋杨丝毫不觉得自己另类,而是很自如。她说,执行总裁的工作就像开了个诊所一样,接见所有要见的人,解决所有需要解决的问题,她坐在办公室里,像医生一样喊着,下一个、下一个……
谈到与比自己大十岁的丈夫--今典集团总裁张宝全在事业上的“夫妻档”组合,王秋杨的说法又让我感到很意外:“张宝全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有时候他就像个小孩子,而我比较理性,我们俩正好形成互补。”原来,她代表的是“理性的一面”。她主要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扮演着类似家庭中“贤内助”的角色。今典的员工评价说:“张总有时脾气大,而王总比较冷静。”
虽然在北京奋斗了十余年,在这个城市盖了一栋又一栋楼房,王秋杨却对这个城市本身越来越疏远,她无法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丛林中找到自己灵魂的归属感。“张宝全说我得了都市恐惧症。但我需要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成就了我。”她是一个商人,她的工作需要她,她离不开这城市,但是现在有了条件,她可以不时地逃离一回。
丈夫体贴她所有的心思和梦想,所以每年会放她一段时间的假,让她出去跑,体验辽阔、开放和无拘无束的生活。
西藏--许多藏民对我说:“你的前世是西藏人”
1998年,王秋杨曾随南极科学考察队一同到达南极。当时,他们乘坐一艘俄罗斯抗冰船穿越南极航线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鬼西风带”,船在风浪中倾斜得很厉害,船体已经倾斜到几乎是30度角了,随时都有翻进海里的可能,生死就在一线之间,王秋杨真正感觉到了恐惧,“再也不冒险了!”而当她踏上南极大陆,看到一排排企鹅在冰凌中起舞,之前的畏惧又全抛到了脑后,“下一次还来!”现在,如果曾经在南极共过生死的朋友说,“还有没有信心再走一次南极”,她会感觉到血液一下一下向头顶涌动的兴奋和激动。
王秋杨喜欢旅行和冒险,她说这是骨子里就有的一种爱好,跟风尚和猎奇无关,她喜欢“在路上的感觉”。每次行进在路上的时候,不管路况有多恶劣,条件如何艰苦,她从来不会问:现在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啊?还要走多少时间?她只是留恋路上的风景,美丽的,或是残酷的。
不久前,王秋杨完成了她今年筹备最大的一次旅行,从北京到西藏,从西藏到罗布泊,历时50多天。回到北京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回归为一个常态下的都市女人,而旅行中所经历过的那些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故事已经与她融为一体,她常常在梦中又回到了西藏。
在世界屋脊上,有多少让人叹为观止的景观啊。每一个藏民的聚落地,都有红、黄、蓝、绿、白的经幡在风中飘扬。刻着佛教经文或六字真言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藏语叫玛坭堆的,庄严地静立在路边、隘口、河湖旁或者就在水里,每一块都是陈列在大自然中的艺术品。不知在什么时候,眼前会突然出现一座寺庙的红墙和它的高高的旗杆;或是一个绿得发蓝的湖泊,牛羊和马群在湖边的草地上游荡。一路上几乎都可以看到雪山白色的尖顶,也常常遇到磕着长头去朝佛的人群。而到藏民家中坐一坐,聊聊天,更是她路途上的快乐。
在西藏深远的地方,比如阿里,还保持着淳朴的民风。在阿里,王秋杨从来没有担心过什么。他们经常是到一个鸡毛小店住下,把行李往自己的房间一扔,就跑到走廊尽头的厅里和藏族朋友聚会去了。房间的门没有锁,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要锁。
她是一个讲究生活品位的时尚女人,在北京、巴黎、纽约、东京……她一身华服的身影,常常出现在各种富丽堂皇的场所,上流社会的社交沙龙。而在西藏,她却在藏民充满牛羊和酥油气味的帐篷里呆得那样自如,在黑暗肮脏的大车店里也睡得那样香甜。
从入藏的第一天起,她就把自己披在身后的长发,在脑后编成了一条像许多藏族姑娘一样的辫子。她也换上了藏族的饰品--绿松石的耳环和项链,珠子穿成的头饰,兽骨的手镯,镶着玛瑙的牛皮带,嵌着琥珀的粗大的银戒指……不知不觉中,就挂满了一身。
在西藏,许多藏民都把王秋杨当成了自己民族的“阿佳拉”(女人),第一次见面时,即便是会说汉话的藏族人,对她开口讲的也是藏语。西藏地区全民信教,藏族人相信人生的“轮回”之说,他们就对王秋杨说:你的前世是西藏人。
罗布泊--罗布泊是一所大学
六月初驾车从北京出发,直到青藏高原,到珠峰,当王秋杨和伙伴结束长达一个月的西藏之旅,到达新疆的时候,正是酷暑难耐的七月初,“夏季不进罗布泊”是当地人众所周知的戒律,因为在昼夜温差极大的沙漠地带,白日地表温度能达到80多度。而王秋杨不是一个轻易言退的人,她决定自己创造一切条件也要按照原来的计划穿越罗布泊。
四天的时间里,在罗布泊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无人世界里,一种无以言说的快感始终萦绕着她。王秋杨描述他们遇到沙尘暴时的景象:铺天盖地的沙子组成了一堵山墙,像一个黑色的巨大幽灵一样在白天里清晰无声地向你迅猛逼来。没有绿色、没有生灵,夜间入睡时,只有流沙和天上星星作伴。而对于夏天进入罗布泊的人来说,最难熬的还是炎热,王秋杨的越野车的空调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她们不得不在车外温度70多度,车内50多度的酷暑中继续前行。不过,这对天性乐观的她来说,只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两天的风餐露宿、艰苦跋涉之后,王秋杨她们终于走进了楼兰遗址。在方圆十几平方公里的遗址上,她看到的只是满目的荒凉,除了风声,一切都是凝固的。到处是胡杨及红柳搭造的建筑的遗迹。
对于在沙漠里感受到的力量,王秋杨无法形容,她在日记中写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使我对沙漠和胡杨分别产生出敬畏之情。畏的是沙漠的毅力,它最终能把几乎身边的一切物质都变成沙;敬的是胡杨,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千年不变地保持自己,都太了不起了!”
眼前,王秋杨坐在她明亮舒适的家中,回忆起罗布迫的惊心动魄,她的神态是淡定的,“罗布泊就像一所大学,教给你许多无形的东西。我觉得西藏是感性的,在西藏我觉得自己融入了其中,与它浑然一体;而罗布泊是理性的,行走在其中,我感觉自己小得像一粒尘土,自然是不可征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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