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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啦》第20期节选:新版孔乙己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14日18:17 新浪娱乐
不带入21世纪 “鲁镇电视台”的新闻节目组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办公室中央一个曲尺形的大办公桌,柜里面预备着以《和谐社会XXX》、《感动XX》和《走进XX新时代》为标题的新闻稿件范本,可以随时GJM(GJM——新闻写作术语,取郭敬明事件之典故)。跑新闻的人,傍晚结束了采访,每每讨一张发票,取四十块钱红包(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红包要涨到两百),回节目组,靠办公桌坐着,美美的GJM完稿子休息;倘有当日餐费、交通费发票,便可以报销了换百十元钱,晚上去洗浴中心了。如果是电视台聘用的正式合同工,也许还能领一袋由日用品组成的劳保,但这些记者,多是黑工,大抵没有这种待遇。只有合同工,才踱进办公室隔壁的财务室里,要毛巾要肥皂,慢慢地数钱。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鲁镇电视台”的新闻节目组里实习,制片人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主编、社长,就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吧。来电话的观众,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抗议昨日播出的新闻又如何不实,再倾诉些耸动的悲惨遭遇,强迫你必须派记者去追踪调查,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敷衍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制片人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贴发票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坐在办公桌旁,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制片人是一副凶脸孔,记者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节目组,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不GJM稿子而当记者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虽然是记者,可是又穷又衰,似乎十多年没有转正,也没有底薪。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新闻术语,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做孔乙己。孔乙己一到节目组,所有写稿子的记者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又两个月没完成工作量了!”他不回答,对秘书说,“交一份检查。”便排出几张稿纸。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胡乱在发布会上提问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参加人家的新闻发布会,被轰出去。”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离席不能算被轰……离席!……新闻人的事,能算被轰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质询类报道”,什么“新闻观”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节目组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名校新闻专业毕业,但终于没有被聘,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懂得些采访技巧,便替一些“和谐”字头的电视台跑跑新闻,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胡乱做负面报道。写不到几天,便有相关领导查办下来,让他写检查。如是几次,叫他跑新闻的电视台也快没有了。但他在我们节目组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报销洗浴中心发票;虽然间或没有完成工作量,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写完半篇稿子,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学过新闻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合同工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新闻术语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节目组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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