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法子的世界从来不曾远离过毒品,出生前父亲就是日本黑社会山口组的一个小头目,专门负责毒品买卖。长大后,同父异母的弟弟、身边的朋友、丈夫和情人都被质疑吸食毒品。
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扮演另外一个人,温柔甜美的玉女只是公众需要她演的人,叛逆俗世才是她真正在过的生活。
从被猜测可能因为不堪丈夫吸毒而自杀或失踪,到最后证实离开的几天其实是黑社会安排到医院强制排毒,以便逃避警方的毒品检查,酒井法子最后选择自首,不过是想要保全背后那些能决定局面的人。
外界盛传的丈夫高相佑一和闺蜜用毒品控制她看起来似乎只是媒体和歌迷们一厢情愿地想要保护她,感觉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被胁迫或被引诱,实际上,今天的酒井法子无论吸毒还是失踪,都有比丈夫高相佑一更强大的人在背后支持。
在日本,政府要员的家属掌控或参与黑社会,用毒品控制或吸引明星加入,最终形成一个你情我愿相互利用的联盟:黑社会需要明星的号召力,明星需要黑社会为他们带来更好的发展。酒井法子最终无论是被判刑还是很快释放,黑社会继续影响日本演艺圈的事实,不会因为酒井法子迷的美好愿望或日本警方的调查就能改变。
摘下玉女的面具
当偶像被打破时,露出的不过是泥塑的凡胎。一向在公众面前扮演温柔谦恭形象的酒井法子实际上相当不简单,她不仅吸毒,还和黑社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本刊记者/许荻晔 刘志伟
酒井法子垂首坐在车后座,披拂下来的刘海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隐约露出一点鼻尖。20多年的演艺生涯里,她的专长是扮演一些常常需要低着头的女性:她的个人气质非常贴合这样温柔到进乎谦卑的形象。
这次,她没再扮演别人。这辆银色面包车在大雨中开进东京涉谷区警察署,地下车库的入口前,是黑压压的记者和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她没有任何反应。警察迅速地排开人群,在车子入库后直接拉上了门。
这是2009年8月8日的晚上,失踪五日之后,她以这样的姿态亮相。
受害者变成嫌疑犯
酒井法子此前被认为是受害者。3日凌晨0点30分左右,她的已经分居的丈夫,自称是职业冲浪手的高相佑一在涉谷区的一条路上“摇摇晃晃”,被值勤警察发现后拒绝接受检查,而要求联系他作为公众人物的妻子。20分钟后,身着咖啡色T恤、午夜仍戴着墨镜的酒井赶到。
警察坚持搜身检查,一个半小时后,高相终于让步,结果很快就在他裤袋里发现一包白色粉末。高相解释白粉是“壮阳药”,之前拒绝检查是“觉得丢人”,并想让酒井为他证明。酒井甚为尴尬,只是说“他比较敏感羞怯(所以不愿意接受检查)??”
这时候鉴定结果刚好出来,证明是毒品,警察当场以涉嫌违反《兴奋剂取缔法》为由逮捕了高相。
这位一直居中缓和气氛的妻子当即大哭起来。她没有接受警察一同回警署接受尿检的要求,借口“孩子还寄养在别人家中”,允诺处理妥当后会自行赶来。当她边哭边走向朋友的汽车时,她大喊了一句:“我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屈辱啊!”
她的处理到8日才完成。4日下午2时,高相的母亲报案,说酒井与10岁的儿子失踪。当晚酒井法子的经纪公司紧急召开记者会,社长相泽正久表示“酒井法子是个非常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家人的事情一定给她带来了很大的烦恼,”呼吁各界帮助寻找无法联系上的酒井。
与“酒井法子失踪”相应的,是北海道摩周湖发现一无名女尸,据传形貌特征疑似酒井,一时间酒井无法忍受耻辱而自尽的传言四起。但事实上,酒井在5日中午联系了帮忙照顾孩子的朋友,询问儿子的情况,警方根据她的手机信号,判断她身在富士山附近的山梨县。
6日酒井的朋友联系警方,告知孩子在她那里,并没有随酒井出走。同时高相的父亲亦发表声明,为儿子的行为道歉,并表示要督促其改正,但对失踪的媳妇却一字未提。这难免会令人联想到酒井与高相间早已失和的传闻,也更加使人们相信,因为丈夫的不检点,导致了好面子的酒井出走。
但如果高相和酒井没什么关系,高相母亲的报案动机就有些令人怀疑:媳妇的去向对高相家应该没什么重要,报案应该只是为了找到孙子的下落。而事实上,它所起到的最直接效果是:使“酒井法子失踪”一事更早地进入了公众视野。
正当日本民众为酒井的安危担忧时,有关酒井的真实正在一点点被剥开。7日早上,高相供述他们夫妻俩一起吸毒。警方在酒井位于南青山的公寓里搜查也证实了这一点:除了化妆包里一次用量的兴奋剂外,还搜缴到吸毒用的玻璃器具和吸管,且在附着物上验出酒井的DNA。从这时起,酒井法子的名字后,开始一直伴随着“容疑者”(日语:嫌疑犯)的后缀。当日中午东京警视厅发出逮捕令,以使用毒品罪,对她进行全国通缉。
下午4时,酒井法子律师联系警方,称酒井在处理完身边事务后就会前往自首。第二天晚8点,酒井履践了这一承诺。在供述时,她表示“我不记得自己的房间里面有兴奋剂,但如果有的话,那肯定就是我的”,关于自首原因及这几日行程,她的回答是“不想说。”
8月10日上午,酒井法子被送往东京地方检察院接受调查,下午她在东京地方法院接受审问。在口供中,她称是由于丈夫的诱使,自去年夏天开始吸食兴奋剂,且次数不多。日本媒体报道高相一直在拖妻子下水,称4年前他就劝诱酒井吸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用兴奋剂的次数就不只是几次。”
但事实上,东京都警视厅组织对策五科科长玉村道雄面对“高相是否承认酒井吸毒”的提问时,回答是:“她丈夫说:‘与妻子没有关系’。”而高相搜身时发现的那包白粉,有人质疑是为酒井而买的,警方回应是,高相已经供认所携毒品为自己使用,与酒井法子无关。
酒井法子的B面
通常而言,人体内的毒品,48小时内就能排出80%到90%,酒井自出走到自首间隔5天,尿检药物反应呈阴性,一点也不奇怪。
毛发检验与DNA检验一样,只能推断是否吸食过药物,而无法确定吸食时间,药检若不是阳性,就只能以“使用过兴奋剂”的罪名起诉。如果她在逃亡期间,为头发脱色再染色,那么毛发检验也无法获得效果,她可能会因此而免于起诉。酒井的逃亡未必像她所说的“不知所措”那么单纯,她更可能是为自己在争取时间。
在一定意义上,相比现在的流行称呼“天王”和“天后”,酒井法子可以算是更传统的“偶像”:她的形象上,带有某种正面楷模的味道。在A面的纯美善良的偶像剧女主角之外,酒井法子有她不为人知的B面。这一点当然令她的粉丝们很难接受。2008年出演樱桃小丸子的妈已经颇使人感慨,更何况现在,在这样的恶劣事件中,她没法再继续隐忍,扮演无辜的牺牲者。
事实在吸毒之前,酒井法子的B面已有显露。身为“玉女”她身上却有两处刺青,这可以看作是隐喻式的表达:一是在左手无名指根部,隐在婚戒背后,不对外展示;而另一处在左脚脚踝,她无法全部遮挡,但只要有镜头记录到,就会有人帮她后期处理。
1998年酒井法子与高相佑一结婚的时候,也是未婚先孕,这可能是对抗事务所对她之前一段感情的干涉,她并不总是乖乖听话。
吸毒事发之后,有网友发布酒井在东京一家俱乐部客串DJ时的视频。素以清纯造型示人的酒井,此时的发型和妆容却酷似安室奈美惠,在音乐声中大幅度甩头并扭动身体,有时还兴奋得大声尖叫。
不少人认为这是吸毒后的反应,但出版社制作人高须基仁认为“这才是真实的她,那种纯洁的印象、贤妻良母的印象反而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