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部宏伟的国际作品,《特洛伊》的拍摄毋庸质疑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导演沃尔夫冈.彼得森乐于迎接这个挑战 — 执导这样一部有着宏大时代背景并为人熟知的剧目。
美术指导是建造影片中宏大场景的关键部分,彼得森启用了富有创新精神的尼高.费尔普斯来重现古代世界。“尼高对那个时代十分了解,他的设计初稿很美,”彼得森回忆道
,“他和他的团队钻研各种书籍和资料,我被他们设计出的东西迷住了。”
“最初的挑战是赋予这部影片史诗般的特质,”费尔普斯说道,“沃尔夫冈强调他希望这部电影真实可信。在做了一些相关研究后,我发现事实上那个时期的一切事物都处于一个比较小的范畴内。在公元前1200年,最突出的文明就是迈锡尼文明和古埃及文明。因此,我就将迈锡尼文明的艺术形式与古埃及文明的广博范畴结合在一起,以达到既忠于那个时代的特征又符合史诗电影的标准。”
制作团队的多数研究工作都是利用收藏在不列颠博物馆中由土耳其发掘出的物品完成的,普遍的观点是特洛伊城位于现今的土耳其,而特洛伊在《伊利亚特》发生的那个时期究竟是什么样子还有待进一步推敲。在那个方位发现了几座不同的古城,每座都直接建造在之前一座上面。特洛伊VI就是代表那个时代的层面,也是费尔普斯和他的团队负责再现的。
“事实是,特洛伊比我们最终设计出来的要小的多,你会在这个城镇中看到外墙和内宫。多数地方的房子都是平顶的泥土平房,所以我们必须处理得更加细致,以使它看上去引人注目。”
影片的多数场景发生在特洛伊城内及其四周,主要场景有希腊军队登陆的海滩、城墙外的战场、城市本身和城内的宫殿。其他在《特洛伊》中描述的场景包括希腊大陆上的帖撒罗尼迦山谷以及斯巴达和迈锡尼王国。“我们试图建立一种基调来体现不同的文明,”费尔普斯说道,“阿伽门侬的迈锡尼王国充斥的是黄金和财富,而斯巴达人与此相反,过的是一种贫困乏味的生活。当我们来到特洛伊时,到处都是一片绿色,让人心情舒畅。
影片制作者必须决定三个取景地中哪一个更适合每个不同场景。影片大部分内景搭建于位于伦敦40英里外的Shepperton工作室的摄影棚内,然而绵延的特洛伊城不可能搭建在舞台上。“马耳他是个美丽的岛屿,具有奇特的悬崖和岩层;我们建造特洛伊城的地方实在棒极了,”制片人黛安娜.莱斯本讲道,“然而,那里并没有足够大的海滩以便我们的电脑绘图专家在其中加入1000艘战船,也没有足够广阔的空地来上演75000人大军参加的战斗。我们最终的地点选在墨西哥,那里符合所有的要求。
《特洛伊》于2003年4月22日在Shepperton开拍,包括特洛伊宫殿在内的场景均在Shepperton搭建。特洛伊宫殿包含普利安的会议厅和皇家住宅。所有的内景均按照当时的房屋结构设计为露天屋顶,唯一的光源和热源就是太阳和每个房间中央的火堆。在设计普利安的会议厅时,为与其他房间场景有所区别,费尔普斯在房间中央设计了一个大水池。这个场景中还有一处特殊设计:一个50英尺高的宙斯神像,手持金色权杖,周围是15英尺高的其他奥林匹亚神像,每个神像都持有代表各自独特能力的金色物品。
“宗教主题是这部影片的关键因素,”费尔普斯说道,“在设计这些雕像的时候,我们参照了相关的最早、最古老的雕刻品,然后在服装设计师鲍伯.瑞恩伍德的协助下,我们修改了雕像的头发和服装样式,以使它们与影品的总体风格相一致。”
搭建特洛伊
离开伦敦,摄制组的下一站搬到了地中海的小岛马耳他。特洛伊城外景观就在一块10英亩的土地上建立起来,17世纪时这里曾是一个名叫Ricasoli的军用场地。马耳他是一个拥有丰富历史文物和遗迹的国家,一些文物遗迹甚至比特洛伊的年代还要悠久2000年。摄制组认为现存景观与公元1200年前的风貌仍相去甚远,所以整座城市都必须重建。摄制组雇佣了500多名马耳他工人,另外还有近200名英国工匠远赴马耳他开始搭建特洛伊城的工作。
岛上的大风、高温及潮湿的气候条件与拍片的安排进程开起了玩笑,但特洛伊城在Ricasoli的搭建工作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每天早晨彼得森收听天气预报前,都不能确定当天的拍摄内容。王宫最终竣工了,两度获得奥斯卡置景奖的置景师皮特.杨为特洛伊街道做了布景,以便拍摄两个雄伟的城门。
1200多位临时演员全部化装并换上戏服,拍摄海伦及帕里斯由阿波罗护卫骑兵护送入城 — 海伦首次亮相特洛伊的那场戏。“海伦首次入城,观众也会第一次从银幕上看到城市的全貌,”费尔普斯评论说,“作为观众,他们应该拥有和海伦一样敬畏的感觉。”
杨希望整支行进的列队能从多角度带给观众一种视觉冲击,体现出城市的特点。“要赋予这些建筑物生命,我们需要加入各种细节使城市看起来人丁兴旺,”他解释道。“光摆放一些陶罐、着戏服的演员不断走场,效果肯定不够。我们需要添加一些日常生活和生意市集上常见物品,比如铁匠铺、篮子、推车等类似物品。影片背景的所有活动几乎与现实生活中相差无几,这样就使银幕中心的内容更加真实突出。”
这种特质贯穿整个影片,并慢慢展现于观众眼前。“我尝试在城市广场及街道上展现城市生活的几个不同方面,” 费尔普斯说。“城市里我们修建了主干道,在便道几次要道路上,日常生活的气息就更加浓郁。广场上更多是举行各种仪式的地方,所以我们感到设计要更加正式肃穆一些,因为最后木马要放在这里,所以我们一直采用倒推的方式工作——首先确定木马放置的具体位置是在广场中心,那么在它周围放置什么样的景观才好看呢?”
特洛伊木马
“木马的设计对影片来说是个关键挑战,”费尔普斯说,“按常理说,希腊人拥有的唯一建筑材料就是舰船烧毁后的木头,我觉得它看起来应该像走投无路的希腊士兵在绝望的十二天内孤注一掷的作品。它应该带有一种异教徒的感觉,并且能够影响特洛伊人的宗教信仰。希腊人需要某种东西迫使特洛伊人感到必须将木马领回到自己的宗教中心 — 城墙内的广场里。”
设计这样一个标志性的形象对于费尔普斯来说并不容易,设计既要得到观众的认可也要切合影片对于历史事实的尊重原则。“我不想造一个带着轮子的木马,”费尔普斯解释说。“这不太合理。我觉着首次亮相于海滩的木马带有大大的轮子,似乎很滑稽,如果是那样,它还应该俯首屈身,并且脖子挂上‘带我回家’的牌子。”
研究过一些参考资料后(包括烧毁碳化的船只照片,完全用橡胶制成的大猩猩),三位创意师做出了完美的设计。设计一确定下来,雕刻师马上画出草图,以三维立体结构展示出来,做出了一个12英寸大小的模型小样。最后,一个大型的模型诞生了,随后12位雕刻师又对其进行了最后的雕琢。
木马是在伦敦的Shepperton工作室制作的,组装时却遇到了麻烦,因为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容纳巨马,所以只好把它分成两半分别安装。“这个工作可真是具有挑战性,”费尔普斯说,“因为底下一部分是雕刻好的腿和底座,上面一部分则是头部和肩部。直到两三个月后,我们在马耳他才见到了整个组装好的木马。”
五月初摄制组转移拍摄地,木马随即被拆分成块运往马耳他。木马的主要制造材料是钢铁和玻璃纤维,但看起来质感类似木材。这木马足有38英尺高,11吨重,工人们用了数周才装配好。之后还需要让它入位,必须从高42英尺的特洛伊城门下通过 — 这个通道的设计要做得十分精巧,但又不能太过现代。
“我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是关于古埃及人如何搭建金字塔的。在铺好的滚木上拉动巨型石料,”费尔普斯回忆说。“这看起来更符合逻辑一些,大大启发了我们对木马移动方法的设计。”一条由几十条大型滚木组成的小路铺于城门与缆线滑轮系统之间 — 在进行电脑后期制作时,这些缆线及滑轮就被抹掉了,这样演员拉动绳子时就会非常省力。
燃烧的特洛伊
当所有发生在如画的特洛伊城的场景都拍摄完毕之后,制作者面对的是在马耳他最后一出戏的拍摄 — 烧毁他们创造出来的土地。摄制特洛伊浩劫的工作需要严谨的计划、多方的协调和大量的劳力。“这是自《飘》之后最大规模的野外火景工作,”特效总监罗斯.威廉姆斯讲道,“我们这次与上一次有点区别,因为这一次我们能够控制火势,并能随时扑灭。他们只需点火,之后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威廉姆斯所带领的工作人员将几千英尺长的输气管线与5个沿着特洛伊街道设立在建筑物后面的液态丙烷燃料罐相连,它们由350个独立操作的阀门构成的系统所控制。每个燃料罐可储存5000立升的燃气,可用以气态或是液态形式使用。如果以液态形式使用的话,燃料所产生的火焰强度是气态的270倍。在这样一片火海之中,西蒙.克莱恩的特技组成员也投身其中与演员布拉德.皮特、布赖恩.考克斯和西恩.宾一起参与演出。
在这种编排好的灾难场景拍摄中确保没有人员受伤对第二单元导演克莱恩和电影摄制者是十分重要的。
“安全问题很显然是我们最担心的,”这位经验丰富的特技指导解释说,“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那么依靠排练。你排练的越多,就越大程度上降低风险。我们在拍摄这个场景前排练了几个星期。就算是这样谨慎小心,还可能有意外发生,因此我们配备了一组可靠的医疗护理人员和随时待命的车辆,同时还制定了几种疏散计划。”
正是由于大量的准备工作和每个参与者的警惕,在拍摄这个壮观的场景期间没有一个人受伤。
最后的战场
第一和第二小组在马耳他完成工作后,就于7月11日赶忙奔赴最后一个、也是拍摄最艰苦的目的地 --- 位于墨西哥最南边Baja半岛的Los Cabos,这里距离美国边境线约1,100英里。
摄制组从墨西哥各地招募了几百名工作者,许多来自墨西哥城,也有其他城市的。350名核心工作人员抵达该地后,仍有大量的准备工作需要完成。
在演职员来到这块即将变成特洛伊外景地的2800英亩的场地前,许多工作已经完成。230名工人 – 其中绝大部分来自墨西哥城,被雇佣来建造希腊战船、阿波罗神庙以及壮观的特洛伊城墙。
摄制组所面临的最复杂的工程之一就是为城墙外清出一条路来。环绕墨西哥海滩的是上千英亩的灌木丛及仙人掌,它们一直绵延生长到海里,至少一平方公里的地区必须被清除干净做战场。
当地政府在发放许可证前,首先进行了环境调查论证,其中的一个要求就是对某些种类仙人掌的保护。4000种仙人掌需要人工拔除并移植到一个苗圃里,影片完成前都要养护在那里,完成后要被移栽回它们原来的位置。
海滩上的营地周围时常出现野生动物,它们需要同样的呵护。墨西哥整个海岸栖息着濒临灭绝的海龟,如果想在这片狭长的海滩驻扎拍摄,他们则需要执行一个海龟保护方案。两位特别聘请的专家就住在这里,在影片进行拍摄的6个月中,每周7天、一天24小时地对海滩进行巡视。当发现海龟产卵,他们就将这些海龟蛋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带有护拦的孵化区里。在小海龟破壳而出45天后,再把它们带到海边放生。
拍摄地将障碍清除,环保问题解决后,80名工匠在建筑负责人托尼格雷斯马克的带领下开始搭建特洛伊的外城墙与城门。耗时4个月、使用了200多吨石膏才将它结构搭建好 — 城墙长度约500英尺,平均高度40英尺,靠近城门的中心部分城墙高度达到近60英尺。后期制作时,又使用数字技术将城墙向两边延长。
不幸的是,当拍摄快结束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城墙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在第一小组工作结束、第二小组在墨西哥的拍摄任务还有两周就结束时,9月21日星期日凌晨2点的马蒂飓风袭击了Baja的南端,外景地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特洛伊城墙中端的三分之二全部倒塌。
西蒙克雷恩第二小组还是在海滩上继续拍摄了一周 — 尽管缺少了一半希腊舰队和一部分阿波罗神庙。但是要重建特洛伊城墙则需要一个月。去年12月,彼得森、克雷恩带领了约一百人又返回这里,完成了最后一部分的摄制工作。
“制作这部影片有点像扮演片中的角色”制片人戴安娜.莱斯本说。“有时每个人都要付出超人的努力来完成份内工作,真是个大挑战。如此多的人为了一个目标倾注了如此多的热情,我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的影片。”
向战场前进
除爱情与荣誉之外,影片《特洛伊》的另一主题是表现战争的残酷性。片中许多战争场景不仅仅需要视觉上的震撼力,技术上也要做到精确,同时还要十分准确传神地刻画出战争的恐怖及毁灭性。
“我们表现战争场景的方式是表现鲜血、汉水和泪水,”彼得森说。“我们希望观众感到置身其中。我们营造的战争场景不仅是壮观的,我还希望所有东西都尽可能真实。这要归功于西蒙.克雷恩,他是我们的特技协调师,也是第二组的主管,他负责指挥兵器及格斗表演组的所有专家们。他和他的工作人员们对于我所想表现的那种战争场面做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
来自世界各地的50名特技演员还加入了克雷恩的8人核心工作组,在开拍前这个小组排练了将近6个星期。除此之外,1000名临时演员根据个人特点被分配到各个小组,他们之中的佼佼者可以做任何打斗或战争场景的背景群众演员。
如何设计阿喀琉斯的格斗场面是件令人头疼的事。“剧本从一开始就把阿喀琉斯格斗的样子描写得十分神化,”克雷恩说道。“嗯,描写容易,但做起来就非常非常难,一句话会带给很多人很多工作。最后三十个人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设计出阿喀琉斯的打斗方式。有点类似拳击,但具有速滑的疾速和黑豹的敏捷。而且他一般不直视对手,而是目光稍稍倾向一侧。只有他真正厮杀的时候,才会出现直视的目光 — 所以如果他看着你,你就知道你马上就会死了。”
为了练出阿喀琉斯魁梧的身形,在开拍前六个月,皮特就开始做准备。“除了体能训练,”皮特说,“我还需要增加体重。为了达到角色所需要的那种肌肉层次感,我吃了不少苦,但每一份付出都让我逐渐接近目标。幸运的是我有充足的时间让我完全进入角色。我提前六个月就开始做准备,然后西蒙和他的小组就加入了,开始帮助我设计练习这种非凡的打斗风格。”
如果仔细打磨推敲一个人的打斗技巧是很精细耗时的工作,那么训练1000个人整齐划一的战斗景象就更是一项无可比拟的任务了。协调成百上千毫无经验的“军队”的行动可以算个大挑战,制片人把这个任务委托给经验老道的专家。“人们不会十分自然地像一个团队那样行进,”军事顾问、前英国军队军官理查德.斯梅德利说。“所以我们开拍前需要给这些临时演员上上课 — 他们大多数人从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 — 要教会他们如何协调的行动。当他们学会像一个整体那样行动并且伸出一个手指就可以调兵遣将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教他们影片真正需要他们做的事情了。”
在马耳他,200多名临时演员在斯梅德利和其工作组的指导下训练了4个星期,练习同步行进技巧,正确把握兵器以及如何应答命令等,为即将在岛上拍摄的战争镜头做准备。摄制组移往墨西哥,在那里将有几场主要战役进行拍摄,这时大幕才真正拉开。除了1000名当地临时演员外,不仅要选出一批体态健美的精英演员将战争场面惟妙惟肖地搬上银幕,还要求这些演员具有典型的地中海外貌特征。斯梅德利从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的体育学院招募了一批几近完美的“士兵”。
“家住南非的一名军事组成员乘飞机抵达保加利亚,参与监督了严格的面试环节并最终敲定了整个阵容,” 斯梅德利回想道,“我们寻找到了250名田径运动员 — 他们高大威猛并具有希腊人的特征,影片开拍前一月,我们把他们送到了墨西哥。我们用了三个星期的时间对他们进行了强化训练。在墨西哥我们共训练了约1250人,其中250个保加利亚人,1000个墨西哥人。”
有两场主要战争戏要拍摄,一场是Battle of the Barricades,另一场是Battle of the Arrows。“Battle of the Arrows是在五万希腊人与两万五千特洛伊人间展开的,”克雷恩说。“作战时,躲在城墙后的特洛伊士兵主要依靠弓箭手。当不奏效时,他们会手举盾牌走出城墙,所以我们同样需要设计这个场景。从头至尾,战斗持续了大约10分钟,但却花掉了两个部门整整4个星期的时间来拍摄。”
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影片中的绝大多数箭均是电脑合成的,兵器制造师西蒙.阿瑟顿负责监督2万支箭、3000把剑以及4000个盾牌的设计及打造工作。
第二场战事规模稍小,但拍摄难度丝毫不逊于上一场。“Battle of the Barricades,”克雷恩形容道,“我们决定让特洛伊人把火球抛向山下的希腊人营地。这种视觉效果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将它与其它战役鲜明地区分开。火球是纸做成的,里面有些火药,当撞击物体时,特效组就可以使它爆炸,灰烬会十分自然地洒落在特技演员身上。”
另外一场在墨西哥拍摄的冲突战是希腊人抢滩登陆,阿喀琉斯带领迈密登人洗劫阿波罗神庙。
最扣人心弦的对打场面是帕里斯对墨涅拉俄斯,阿喀琉斯对巨人Boagrius以及两个国度命运所牵系的赫克托尔王子与阿喀琉斯之战。三十人耗时三个月才设计完成两位巨人间这场令人生畏的搏斗场面。皮特和巴纳用了八个星期,每天花四小时来排练这场殊死搏斗。
“大军覆没了,眼前展开的是两位最伟大勇士之间的搏斗。”彼得森回忆。“这点荷马处理得十分聪明,这场决斗所有人都充满期待,我们都可以感受到它的重大意义。尽管我们看过五万人与两万五千士兵的对决场面,但二人间的战争才是最壮观最吸引人,也是最可怕的。”
皮特和巴纳完全是亲自表演打斗镜头,没有使用任何替身。“你看他们表演的时候,完全不会相信这是在演戏,”彼得森激动地说。“鲜血、汗水与泪水,每一点都融入了他们的表演。”
“布拉德.皮特非常敬业,”克雷恩评价说。“他对这个角色十分投入。我将他们的打斗画面拍下来拿给他看,并提出了一些建议性的动作设计。他眼睛马上为之一亮,你能感觉到他立刻进入角色 — 全身心地至在其中。替身演员先做示范,皮特学起来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他赋予了这个角色生命。他会说‘来吧’,那感觉棒极了。”
“时不时你会碰上一部影片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以十分饱满的状态工作,”皮特说,“我敢说《特洛伊》就是这样的一个团队。西蒙.克雷恩和他的工作人员永远都那么出色。”
“西蒙他们对战争场景所做的工作简直不可思议,”巴纳十分同意皮特的说法,他也在开拍前六个月在祖国澳大利亚就开始接受如何使用兵器的训练。“西蒙.克雷恩和他的手下真是太出色了。与我对练的替身演员十分有耐力,他们一直非常认真地帮助我训练。”
“艾瑞克很棒,”克雷恩说。“从一开始他就表明对于拍武打戏没有什么经验。我们为所有演员都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他非常投入。一招一式都非常有赫克托尔的味道 — 他就是赫克托尔,没错。”
增强的战斗
百万大军覆没于特洛伊的战场之上。就算动用所有接受过训练的临时演员、特技演员以及正式演员也不足以传达出这两支军队正面冲突的宏大场面。所以影片需要新一代革命性的计算机视觉效果技术的辅助。
影片《特洛伊》率先使用了由领先的视觉效果公司 — The Moving Picture Company、Framestore CFC 公司提供的“虚拟替身”技术,这项技术由Natural Motion首创,这个名为“endorphin”的软件是牛津大学生物学院对人类运动神经学反复研究后开发出来的。这个程序会生成虚拟人物,无论在任何外力作用下,他们的反应都会和真人的反应完全相同。不同于用计算机固定数据库制作出来的人物,endorphin的虚拟演员可以自如地活动,对环境的感知及反应也同人类完全一致。
人造替身的行动和思考的能力均是由一种叫“动态造型”技术所支持的,它其实是人类大脑、身体以及神经系统的人工智能仿真技术。虚拟替身利用这种人造演化程序学会了行走、反应以及逐渐积累知识。每个角色的人造替身的肌肉与真人肌肉质感几乎一致,编进人工智能神经系统的信息会对肌肉发出相应的刺激,来做出如保持平衡或跳跃等特定动作。
程序一旦确定,这些人造替身就会依照影片的情节自动做出各种自然的反应。比如,负责自我保护的神经中枢系统使《特洛伊》片中的士兵可以自然闪躲来自对手的攻击,尝试保持平衡以避免摔倒等等。这种突破性的技术史无前例地将愤怒交战的庞大军队的所有细节以及恢宏气势一览无余地展现于观众面前。
血腥创新
为了描绘铜器时代战争的特点,钝器、矛、箭以及少量的剑器都需要特效组独创设计来支持。“伊里亚德中的战争场景非常残忍,”克雷恩强调。“这段是以描写叙述方式为主。我们并不是想歌颂它,但如果有人拿锤子重重地打你,那么你一定会感到疼痛,还会致使你面目全非,而这就是我们想展示的。我们想让观众了解这样的感受,告诉他们战争究竟是什么样子。”
特效师乔斯.威廉斯和他的工作组制作了很多假肢,为导演从半空中俯拍动作场面的时候用。不同于特写镜头里用的仔细修饰过的假肢,它们并不需要做得十分细致。“我们做了很多充气模型,给它们装上四肢、躯干、头和胸腔,” 威廉斯形容。“一些动作场面,我们就可以利用上这些东西,比如马车压过人的腿或者剑直穿过人的胸膛等等。”
为保证逼真,制作假肢用了好几层材料。骨头是用树脂和泡沫塑料做的,用蜡制成的肌肉被放置在骨架结构里。四肢涂上肉色,再用硅胶制成的皮肤覆盖上去。充气的骨架准备好后,再把可锁定于任何位置的这些假肢连接上。效果极其逼真。除此以外,还做了30个裸体模型,30个烧焦的人体模型,身着希腊和特洛伊战袍的士兵各30个,以表现战场上相互厮杀的场面。
有一个镜头是拍摄布拉德.皮特用盾牌在离头部仅仅几英寸的地方挡住了飞速而来的长矛。阿喀琉斯的盾牌需要特效技术辅助来拍摄这组勇士挡住两支力度极强的飞矛的镜头。“布拉德手举盾牌,” 威廉斯说,“背景处的演员模仿向他投掷长矛的动作,后期制作时视觉特效组可以把它添加上去。然后布拉德按下盾牌后面的一个扳机,一个矛尖就被从压力气缸中射出,以极大的力量刺穿盾牌,这样给观众的印象好像是他用盾牌挡住了长矛一样。”
克雷恩还负责另外一项任务,那就是营造战场的真实却又惨不忍睹的气氛。“我们利用喷气飞机向地面喷洒西瓜和番茄酱,时不时还需要喷射一些染上红气雾剂的西瓜块儿。战场上总有血肉横飞的惨景。”
马匹
为了保持那个时代的原貌,《特洛伊》中涉及到骑马的演员必须学会骑无鞍马,这对有经验的骑手都是个挑战,因为人在无鞍马上很难保持平衡。作为特洛伊精英的阿波罗神守卫的领袖,巴纳特别要掌握这种技巧。有80个骑手跟在他身后,他必须能够安全驾御马匹。“赫克托尔是个驯马师,”彼得森强调说,“他是一个出色的骑手,而艾瑞克根本不会骑马,所以他必须从头学起。现在他感觉就像生在马上一样。”
“在影片开始拍摄一个月前,我就在澳大利亚的家中开始训练了,” 巴纳说道,“以后我一直坚持训练。我让6到8个人攻击我,并试图将我从马上推下去,以训练我在拍摄时遇到类似局面时不会感到害怕,而且你真的有可能被推下马。但在拍摄期间,我度过了几天美妙的时光 — 奥兰多和我经常在工作之余骑马沿着海滩飞驰。
驯马师约迪.卡萨雷斯训练演员并设计所有有关马的特技动作。在影片拍摄前,他花了6周的时间训练马匹表演这些特技动作,控制压力是训练这些敏感动物时遇到的障碍。
“在这部影片中对我来说最大的难题就是当演员们在由马匹牵引的战车上时,”卡萨雷斯回忆道,“在作战期间,会有500个手持长矛长枪的临时演员将马匹围在中间,对马来说它们很自然地会被长矛、棍棒或者任何快速的动作惊吓到。马匹会挣脱演员乘坐的战车,并且踩踏任何东西,它们会撞倒临时演员、摄像机和任何挡在它前进道路上的东西。
船只
在影片中因海伦从斯巴达出逃而派遣的1000艘战船被影片制作人员精心设计成多种样式。两艘40码长、引擎驱动的船只在马耳他建造,船身为钢制成,表面由木头包裹。海上的场景都在这两艘船上拍摄。
“这种可实际运用的船只真是一种杰出技术的展现,” 费尔普斯说道,“如果你想让全体演职人员都上船的话,就必须满足所有相关规定 — 救生衣和救生船必须配备在甲板上,因此我们必须建造出所有的隐藏隔间。我们有专业的船只装配人员,他告诉我们现实中船上各种额外装饰和细节配置,以使我们的船看上去很真实。因此,我们有了真实可信的船只。”
由于那两艘能够真正航行的船要充当几艘不同船的角色,费尔普斯和他的同事必须想办法在几个小时内赋予这两艘船新的身份。他们的方案是改变船首的样式,并为每位国王的船帆设计独有的图案。阿喀琉斯的迈密登最容易认出,他们是舰队中唯一的黑帆。
在墨西哥海滩上为拍摄希腊营地的场景,建造了四艘船 — 三只完整的和两个半只船。由于整个拍摄期间船只都停靠在海滩上,所以采用纯木制作以保证它们在视觉效果上十分真实。
除了两艘真正的船只之外,1000艘战船组成的希腊舰队向特洛伊航行的宏大场景是由欧洲最大的视觉效果和电脑动画公司FRAMESTORE CFC通过数字手段来展现的。
服装
和影片制作过程中其他所有因素一样,真实性对服装设计也是十分重要的。服装需要与《特洛伊》中大量的演员、替身演员和临时演员相匹配。然而,由于故事是发生在公元前1200年,所以现存的相关参考资料很少。荷马在《伊利亚特》中的描述是来源于他所生活年代的服装和盔甲,而那个时期是在影片故事发生的三、四百年之后。为人称道的服装指导鲍伯.瑞恩伍德不得不提供尽可能多的资料。
“我设法得到了世界上每一个有相关信息的博物馆的藏品目录,”瑞恩伍德说道,“然后花了几天时间在不列颠博物馆仔细研究那些衣服和盔甲是如何制作的,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我观察过很多有上千人物的浮雕雕塑 — 由于我过于接近这些雕塑,经常会触动博物馆的警报 — 可一旦你认真研究这些雕塑,就会得到十分准确的描述。根据这些雕塑作品,我能够设计出影片中最与历史史实接近的皇家服饰。”
这种准确性多半源于瑞恩伍德制作方法的结果。“我认为制作一部民族特色的历史影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利用民族的材料和本民族的人来制作,”瑞恩伍德说道,“如果你尝试用现代的材料和工艺来制作,那做出来的东西看上去就很富有现代气息,因此我们从世界各地购买那些3000年来一直沿袭下来的针织材料。有大概150人为我工作,我们到世界各地去选购材料,例如到伊拉克、土耳其、印度、斯里兰卡和中国。”
瑞恩伍德必须为一个棘手的问题寻求一种有创意的办法。在为电影设计盔甲的时候,他需要在视觉效果上使希腊的军队显得统一。然而希腊的军队由许多来自不同地区的小部队组成,每支部队都有各自独特的外观。“他们必须看起来象一支军队,因为当影片在剪辑的时候,人们都希望特洛伊和希腊看上去是两支截然不同的军队。因此我将所有特洛伊的盔甲设计成青色和金色的金属形式,而配备给希腊军队灰色调的皮革和粗布。这样尽管希腊军队中不同的小部队有些许不同,他们看上去是一个整体。”
为了配备特洛伊军队的装束,瑞恩伍德的团队利用和当时历史时期同样的工艺与原料来制作盔甲的模型,包括针织亚麻、金属、皮革和草。然后,运用新近开发的高效工艺将这种可穿着并与实际大小相同的服装制成塑料形式。高压喷漆枪将塑料以微小滴形式覆盖在盔甲表面,使其更具仿真效果,甚至包括不规则的小孔。一个模型做出来后,塑料的盔甲仿制品就生产出来,之后再加以细节修饰如镶嵌金属和皮革染料。最终结果是这种很轻的完美仿制品能够以每周几百件的速度大批量生产。
“鲍伯.瑞恩伍德是个天才,”彼得森赞赏道,“一个绝对的天才。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我对鲍伯肃然起敬 — 他从世界各地收集材料,用令人惊奇的方式将它们组合在一起。”总之,瑞恩伍德和他的同事仅仅在四个半月的时间内就设计并制造了约8000件服装和10000双鞋。
历史上的特洛伊和《伊利亚特》
希腊神话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不和女神厄里斯将一个金苹果投放到一次没有邀请她的奥林匹亚神婚礼庆典中。这个苹果到了帕里斯手中,他被告之要将这个苹果交给最漂亮的女神。宙斯的妻子赫拉承诺赋予帕里斯力量,如果他选择她的话;雅典娜承诺给他财富;而阿芙罗狄蒂承诺给他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 而她最终得到了那个苹果 — 她将海伦作为回报给了帕里斯。
《特洛伊》从《伊利亚特》中得到灵感,它还包括其他一些在荷马作品中找不到的因素。特洛伊木马就不是《伊利亚特》中的情节,而只有维吉尔在他的作品《埃涅伊德》中详细描写了特洛伊的浩劫。“我们的影片是对这些故事主题和情节的集中,这其中主要来源于《伊利亚特》,”彼得森说道,“有一点我们与荷马的讲述不同,那就是我们的故事中并没有神的存在。神在《伊利亚特》中直接与故事相关联 — 他们战斗、帮助别人解决困难、操控一切。但在我们的故事中不是这样,宗教和信仰是存在的,但神仅仅是被提及而已 — 他们并不是故事的一部分,因为这将与我们影片所追求的现实主义不相协调。”
帕里斯和海伦的存在或是荷马诗中其他任何人物可能从不为人所知。一些考古证据表明虚构的阿伽门农和内斯特的宫殿确实存在,并且包括象奥德修斯和普里阿摩斯在内的一些其他国王,也被一些学者在历史学的角度上所承认。古代的陶器和雕刻品上也讲述了战争的故事,但这些记载是神话故事还是历史史实至今不为人所知。
特洛伊战争在某个时期被认为完全是古代诗人荷马虚构出来的。在没有任何文字记载证明他所描述文明的情况下,考古学 — 一门源于埃及学的近代科学 — 成为揭开古代真相的钥匙。
现今被普遍认为是真正特洛伊城的废墟直到1871年才挖掘出来。那些几个世纪以来一直追寻着它的人普遍认同这座位于现今土耳其,俯瞰爱琴海的高墙古城还保存着特洛伊的古名,叫做TROAD,但是没有证据表明它精确位置的所在。
特洛伊的发现主要归功于德国企业家,同时也是一名初级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力曼。是英国考古学家弗兰克.卡尔弗特建议施力曼应该在一个叫Hisarlik的地方挖掘 — 那个地方现在被认为是古特洛伊。
在那个地方发现了7座城市的遗迹,每一座都在另一座的上方,这表明特洛伊重建了多次。施力曼最初认为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位于第二层。后来的研究证明这并不是事实,现在多数学者认为第六座城市具有与特洛伊战争故事最相似的背景。传统观点认为特洛伊的消亡大概处于公元前1250年到1183年之间,正好与这些城市毁灭的时期相吻合。1988年,对这里进行了再次挖掘,人们认为还有很多东西有待发现。
对特洛伊是否因一场战争而瓦解目前还有争论:一些证据表明一次地震,而非武装袭击,是毁灭这座城市的力量。很多历史学家认为在希腊和特洛伊之间可能进行过一系列战争,并可能有一次大规模的最终决战。任何一种说法都对最终结果是爱琴海畔一个伟大国家的灭亡没有异议。
尽管施力曼可能揭开了一个巨大的历史之谜,但他不能证实荷马对一些具体事件描述的准确性。事实上,他的发现减少了那些认为只要证明了特洛伊的存在就能增加荷马对特洛伊毁灭叙述的真实性的希望。
荷马的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创作于特洛伊毁灭400年后。相对于文字记载和阅读,它们只是口头传说的一部分,被人们口头传诵。象其他吟游诗人一样,荷马将几代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进行再更新,为当时的听众改造了形式,加入了新的细节内容,略去其他。我们不怎么了解荷马,况且还有一种关于是否由单独一位诗人创作了这部史诗的争论。然而,在其他诗人的作品逐渐流失的时候,荷马的诗歌相比那些模仿他的作品被人们认为更加出色并被保留下来。这些诗歌是希腊文学作品中最早的名著,很多学者认为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场战争或这一系列战争的原因多半是对达达尼尔海峡的控制,这是一条通向黑海的狭窄水路。然而国王的妻子被引诱是再好不过的一个借口来发动一场荷马式传说中提及的持续10年的血腥战争。《伊利亚特》中只描述了这场战争持续了50天。不管怎样,如果文学作品的描述可信的话,这应是人类历史上最值得纪念的5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