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在《人间四月天》中任性而娇嗔。伊能静经历过结婚、生子的人生历程,终于蜕变成一个成熟女人。一部连续22周高居台湾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的小说——《生死遗言》更将她对爱的感悟宣泄出来。我们的记者对她进行了专访。
爱的生死遗言
多才多艺的伊能静,从唱歌到演戏再到写书,不断地给喜爱她的人带来惊喜。在这部只有“我”和“你”之间曲折悱恻的爱情心路的《生死遗言》出版之后,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伊能静为纪念和老公庾澄庆的13年爱情马拉松而送给哈林的一本超级情书。“其实这本书是写给自己的,是自己和自己少女时代的对话,并且书中的“你”,也不完全是哈林,还包括我深爱的男男女女。”伊能静郑重地说。
但是13年的恋情与2年美满的婚姻生活感触,还是不断从书中的字里行间迸发出来。“爱情怎么能言说?别人问的问题如此愚蠢,我没有好的回答。但他们没有爱过吗?那些关于思念的点滴,关于岁月的累积,关于恋人絮语的泪滴或傻笑,我以为每个人都一样地在承受。如此的轻又如此的重……”
这部书的写作历经三年多的时间,在这三年中伊能静结婚、怀孕和生子,对她来说“是生命里一个很大的历程”。当将自己所有的感触与情绪换化到字里行间,日积月累慢慢堆积起来后,便有了出书的打算。“这本书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17岁以后我一直在做公众人物,我没有时间去检视自己的生活……因为婚不可再结第二次,即便再结第二次,心情也完全不一样,写出的东西也不完全一样,我很庆幸记录下来这些心情。”
书中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对于哈林依赖与眷恋的伊能静,这是与她原本的独立性格所截然相反的。“所以我总在最爱你、看你微笑时,心底暗暗起誓,让我多你一天就好,多活你一天就好,我要陪伴你到最后,我要给你最初也是最终的深情,我要照顾你。我会不掉一滴泪,不让你牵绊人间,不让你记挂我;我会为你放你最喜欢的音乐,带来真心爱你的朋友,请他们饮酒作乐,然后在那张我们共枕的床上,安静地等待合眼,微笑着让你迎接我。当我们都非常非常老的时候——”
但是如此一部寄托了所有美好情感的书,却起了一个令人忌讳的名字——《生死遗言》。“《生死遗言》的标题是为了纪念我的父亲。我在17岁时父亲因车祸去世,他应该有很多话对我讲,然而一切都逝去了,但父女的骨肉之情是不能阻挡的。《生死遗言》对我的意义,就是有生之年要把自己想要讲的话都说出来,不能留有遗憾。也许某个时候这个人不在你身边,你才感觉到原来你对他有这么深的情感。”
从精灵到女人
在《人间四月天》扮演陆小曼后,她的身影很长时间没有在内地出现,等到她出现在《风声鹤唳》剧组,很多与她相熟的人都发现伊能静变了,变得感情更细腻了,也更深沉了。“当了母亲之后最大的感受就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宽阔起来。你会觉得每个生命都得来不易,你会很尊重每一个人。所以这次拍戏我交到很多朋友,这跟我过去不同,我过去比较孤僻,现在觉得整个人都走出来了,我觉得自己有能力去爱别人,自己真正长大了。”
在江南水乡拍摄《风声鹤唳》时,伊能静第一次感到对于家的依赖。“当时好想家,因为我好久没有离开家这么久了。我每次拍哭戏的时候都稀里哗啦的,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对家的依赖会这么大。我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一个很独立的、很前卫的、叛逆的人;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两三年的婚姻,给了我很深的依赖。”
对于那个唱着《落入凡间的精灵》的自己,伊能心中仍有着一分留恋。“《风声鹤唳》剧本里有句台词我特别喜欢,它说‘我真怕来不及了,18岁、20岁的青春像繁花一样地飘落,一下子就没有了’,我每次讲到这句台词我都特别地震动,我觉得青春是你在不知不觉中一下子就溜掉的,那不是你能明白的,等你明白的时候它就不见了。”其实在《生死遗言》的只言片语中也隐藏着对于岁月流逝的无奈:“……而我终于在这么多年以后因为这个生命的到来,明白了你的淡淡哀伤,明白了你的少年与我的少女时代已经完成。”
如今的伊能静既是妻子又是母亲,更要在自己的事业上做出成绩,这其中的苦与甜只有自己感受最深。“其实我每天都是在挣扎,一方面觉得拍戏的时候得到的东西好快乐也很满足,我还是一个有用的人,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看到,可是我另外一方面,我觉得当母亲好快乐,可以这样带他可以这样爱他,两边的快乐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我两方面都要做得很好,我在尽量地朝这个方面努力,尽量给现在的人开拓一条新路,既可以当妻子也可以做情人,可以做母亲也可以当自己,也可以做媳妇,相对将来也是一个好婆婆。我希望做好每一个角色,当然是很辛苦的,当你想去贴近一件事情的时候,每一件事情都是生命中很珍贵的过程。我总觉得,与其把握好未来,不如把握好现在。”
最爱小哈林
伊能静对于小哈林的爱是无私的、纯粹的。“我最爱我的孩子!我必须要这样做!因为他长长的一生,是相信和依赖我的,所以我必须要把爱给他很多。即使他是不爱我的。因为你也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对父母并不太理解,在这个年代,你也不能指望养儿防老。但是如果他不爱你,你也必须爱他。至于说先生,如果他不爱你,你也可以不爱他。至于说事业,不是你爱它它就爱你的。只有孩子的爱,是最纯粹的。”
《生死遗言》一书著于伊能静生子之前,其中也记录了她初为人母的感受。“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好大的变化,随着新生命在身体里波动得渐勤,自己就越像走入了一个雾境,不知道方向在哪里,除了喜悦也有许多不安。这种复杂的心情,常常让我在冬夜里一个人陷入沉思……不久我就会知道他的性情、他的长相。每每我抱着沉重的肚子写稿,腰骨总是酸痛不已,但我是这么欢喜。”说起哈林宝宝,伊能静便一脸的温馨。“小哈林对于我来讲,实在是太可爱了。我觉得我何德何能去拥抱一个生命,而他对我又这么信赖。你们知道当他哭的时候,我一出现,他就‘耶……’这样子笑,然后我如果不抱他,他就‘嗯……’他才那么小,就已经知道我是他母亲,他对我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他饿的时候,他寂寞的时候,他困顿的时候。他有一天好可爱,他趴在我的脚上,这样,然后我在睡午觉,他趴在我脚上看我,就这样一直看我,我突然觉得,他长得好像我,我好像在照镜子一样,因为他的黑眼睛跟我一样特别黑亮,那天我很感动,我眼泪都掉在他脸上了。”
生下小哈林刚八个月,伊能静便接拍了《风声鹤唳》。“本来我一点也没有想过接这部戏,宝宝还小,我想陪在他的身边,希望这一年就以拍广告和宣传自己的新书为主要工作。”虽说伊能静在来拍戏之前先跟哈林请示过,他没有什么反对,但在剧组中她还是会因想念宝宝而以泪洗面。
“我希望我拍的每一部作品,将来我的孩子都能看到,然后对人家说:‘你看那个电视里的人是我的母亲,她是那个年代数一数二的女演员。’我的作品应该无愧于他,我应该给他留下我生命的轨迹。”文本报记者王佳青发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