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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影帝刘德华:周围人开心,我就开心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2月09日14:16 上海星期三

  “我是一晚上都没睡觉,金马颁奖一结束,就被老板拖去参加他设的庆功宴,回到饭店已凌晨四点多,再去机场来上海。但说心里话,当时的喜悦好像已经过去。”

  记者的提问首先关心的即是最新出炉的这位金马影帝的最新心情,华仔的回答也是有板有眼:“在颁奖晚会上整整折腾了五六个小时,此前真的没有想过得还是不得奖的问题,但是周围有那么多的人来关心我,我始终被一种非常奇怪而又感动的情绪所包围,说不紧张
是假的,当然我尽量装得不那么紧张。前面的金像,现在的金马,我都拿了。不能说拿不拿奖我完全不介意,能拿奖自然开心,这总是一种肯定。但应该这么说,我能拿奖,最大益处是周围有那么多人为之开心,这是我愿意看到的,他们开心,我就开心。”

  华仔说:综观他从影的历史,一百廿多部影片,将近有一百部他都不愿再提起。像《天下无贼》这样的影片在香港已算得上一部具有相当内涵主题的艺术片了。

  无论是眼下华仔力求转型的《天下无贼》,还是华仔问鼎金马的《无间道3》,对电影的执著依然。当然人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天王也真是熬到了事业人生的收获期,瞻前程,顾后路,当下应是华仔演艺生涯的分水岭……

  对于这次金马奖的猜测,从来就没有如此高效过,即便是你的智商比不上《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也足以能凭藉想象力猜透它的开头与结局。原因很简单,没有什么可比性,这个可比性既有人与人之间的,也有电影与电影之间的。

  事先就听到关于最佳男主角的预测,一直认定了刘德华该做主角了,然而再回头看看那些理由,便觉得可笑得要命,居然是同情分,居然是缺憾分。

  事实上如果要说表演,大家会无异议地把票投给梁朝伟,因为在那部《2046》里,梁朝伟把一个作家的形象演得很不错,然而金马奖去年就把影帝给了梁朝伟,按照所谓的惯例,今年不会再是他,也仅仅是一个所谓的惯例。

  刘德华得最佳男主角:金马奖可谓“将功补过”,其实这次最佳男主角给张学友(《金鸡2》)也无话可说。去年金马奖的最佳男主角竟然“罔顾民意”,不顾刘德华呼声严重超过梁朝伟,白白让信心满怀的刘德华来了个大难堪,而且输得相当惨烈,惨烈到去年的颁奖典礼后,很多影界人士甚至发出了“为何金马不设双奖”“金马为什么这么不会做人”的感叹。终于,这一次金马得着机会了。金马奖肯搁下身份把奖给了这位勤奋努力而且每年再忙都来捧场的天王,不能不说这是一种进步。总算在“刘梁之争”里偏向了刘德华一次,纵然刘德华身上那浓得化不开的商业气息在前几届实在不招评委的喜欢,这次文艺到家的梁朝伟竟然败给了商业十足的刘德华,这就是弥补的证据。

  《天下无贼》这回在北京是彻底没戏了,熬到年底,本该是最大发力之时,却遭遇了“灭顶之灾”,所有京城媒体全面“封杀”该片,大大小小版面对这部贺岁力作只字不提,郁闷啊郁闷!冯大导演只能另辟“疆场”,重心南移,带着他的一拨大腕明星辗转申城,把上海作为《天》片的第一战场。

  大腕现身上海影城,其中男一号“贼公”、刚刚荣膺金马新影帝的刘德华的身影格外夺目。左傍冯导,右拥“贼婆”刘若英,华仔还是他一如既往的真诚和正气,哪怕是片中的最高潮:“贼公”在与“老贼”葛大爷搏斗,以至“牺牲”的特写镜头,华仔都是那么的正义凛然,实在让人暗自喟叹,华仔就是华仔啊,演个做贼的,还如此相貌堂堂,一脸正气,真可谓贼中豪杰!

  其实今年的电影整体素质不好,基本上都在一个起点上,没有长足进步。对于这一点,评委们很清楚怎样权衡轻重,必然会藉机撒出功德牌匾,表彰一些一直冲锋在前的老将们。刘德华今年得奖角色明显不如上一届出众,但好在他来了,他一直坚持着。

  刘德华拍片数量虽然过百,却因为商业片过多,至今只获封过两次金像影帝,一次凭《暗战》实现,一次则是今年香港金像奖,凭《大支佬》卫冕。

  廿多年来,刘德华、梁朝伟之间一直较着劲,争戏份、争片酬、争奖项。多次败北的刘德华今年可说是大获全胜,连获金像、金马两个影帝,在与梁朝伟的竞争中更是首次完胜,意义非凡。

  其实刘德华、梁朝伟早在去年的台湾金马奖和香港金像奖时,便因《无间道》而双双入围最佳男主角,结果梁朝伟两度胜出,令台下的华仔落寞不已,华语影视圈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将来两人或许还将狭路相逢,谁让两人从《鹿鼎记》开始便结下不解之缘呢。

  有人说刘德华是东方的汤姆-克鲁斯,是忧郁的王子劳伦斯-奥立佛。华仔那张以鹰钩鼻为核心的脸蛋的确有些欧美人的韵味,比起较为平板的亚洲人的脸来,确实显得多了些“深刻”。

  再看看华仔的气质定位,应该说是相当的“中庸”,既不是瘦弱的文人型,又不是壮实的肌肉型,既不天真又不沧桑,酷中带点淳朴,帅中带点羞涩,从而也就相当的讨巧,借用哲学大师罗兰-巴特一句名言,他的面孔显然已不是一种符号,而是已经成为大众文化创造出来的、有着鲜明时代审美特征的众多现代神话之一。

  女人说,刘德华是绝种好男人。媒体说,刘德华是香港演艺圈劳模。吴君如说,刘德华是个形容词,代表勤奋、坚韧、成功……用文字写出一个有太多人关注、太多人熟悉、甚至是太多人热爱的刘德华,绝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既浓缩了香港艺坛经典的二十年,却又仅仅只代表了他自己。

  李敖说,长太帅的人当不了文学家,而华仔正是长得太帅的人,如果不是长得太精神,也许不必等到今天,他的才华才得到彻底的认可。

  黄秋生曾经自嘲他和华仔是烂片之王,意思是他们都拍了太多身不由己的电影。从偶像到真正的演员,华仔等了太长的时间。1999年,《暗战》让华仔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第一个飞跃。

  二十多年了,当年的小子如今成了大人物,连他自己都这样写道:上海、北京的演唱会,我的好朋友黄日华也来了,他最近爱上了拍照。香港的演唱会他来拍照,上海、北京的演唱会,他也带来了摄影机,一直站在台边为我拍照。我记得我第一天到无线电视台去,准备报名参加艺员训练班,当时坐在报名桌上面,接待我们这些新人填表的人,就是他!那一刻我心想,“哗!连坐着叫人填报名表的人也这么帅,我还有机会吗?我比起他相差太远了!”

  然后,我们成为同学,他是早我一届毕业的,毕业后就在无线这个大家庭一同捱日子,每天开工都碰面,“五虎将”合作更多。跟黄日华谈起往事,他会笑我,“你记得当年的你吗?你是一个反斗星,也是一个什么都抢着做的人。老师问,你们谁来做什么,第一个举手的人便是刘德华,举着手高叫:‘我,我来做!’无线台庆表演,监制说可不可以做这些那些,我们几个也只是听着,你已经又站起来叫:‘我,我做!’哈哈。今日我们大都成家立业了,退下的退下,我也很多时候会想休息,想去好好的享受人生了,可是你还是站在那里,愈站愈高,愈站愈稳,仿佛愈叫愈大声,我!我来做!真是服了你!”

  对此,华仔说,我也记不起来了,我只是觉得很好玩啊,就随口嚷嚷吧,做什么我都不介意,可以做,可以有机会试,我便会很开心了。无论是当演员,还是协助跑腿,帮忙做武师,做替身,甚至帮忙搬道具,我都愿意做。拍戏到外地,我工作比较少,我其至跑去街市买菜回来,煮饭煲汤给大家吃。我总是有空便走过别人的地方八卦一下,可以帮忙的我都插上一手。日子过得很快,这就二十多年了,当年的日子不能重来,可是友情人情却永存!

  曾参演过百部电影的华仔,无论戏份多少,都费尽心机去演绎,“因为每一出都全力以赴,所以在完成的那一刻会很满足,甚至会认为是代表作,哈哈!若干年后重看,反而觉得可以做得再好一点。”

  不断求进步的人,回顾旧作品时都会有同样的感受。众多角色之中,哪一个最接近他自己的性格?“《瘦身男女》的‘肥佬’吧,一个尽力向目标进发和帮助别人的热血青年,也有一点点爱强出头的个性。”烦恼皆因强出头,这个性为他添了难忘的人生经历:“当年做老板也有强出头的表现,后来明白,原来并非要做老板才可表达我思我想,紧守自己的岗位才是最重要。生命中包括开心和不开心,都要接受,尽我所能做到最好,已经很足够了。”

  的确,将快乐细细咀嚼,将忧伤闭气生吞,两者最终都会成为长大过程中的养份,令人茁壮成长。

  刘德华最教人心折的,就是这个人看来不像有大运气,不见得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天份才华。

  如果拿刘德华的八字给甚么大师批看,准不会看出这命格会成就甚么大事。只是咬紧牙关把幼苗插进泥土深处,成就参天大树才是动人心魄的情节。

  梁朝伟含情脉脉的行走出来,已经有大把人喜欢,他漫不经心的呼一个烟圈,已经是好演技。刘德华就艰苦经营得多,烂片一直疯拍狂拍;没有张学友天赋嗓子,唱片还是一张接一张,烂演技烂歌喉之批评八方涌至,他还是从来不知道甚么叫知情识趣。忽然有一天,发愤狠拚成为了刘德华的独门格调。

  最厉害最曲折的,还要数刘德华入行二十四年来,居然没有做过甚么大坏事,或者应该说,没有人可以捉到他的大痛处:没吸毒、没酗酒,好像连到兰桂坊喝个满面通红的照片也没被拍过一张,平日孝顺父母、尊敬师长,更不时挺直腰板写大字,穿传统长衫、唱林夕填词的《常言道》,刘德华几乎成为宣扬人生哲理的平台。

  他自己说,传媒对上一代艺人都比较好,现在不只是偶像年轻化,媒体也年轻了不少,双方面莫名奇妙的爱恨分明,报道往往预设立场。“我也跟一些年轻偶像倾谈过,媒体是完全没有责任保护我们的,我们决定做任何事,也总要预备承担后果。其实不止后果,是自己本来就相信那个大前提:我们该相信偶像的一言一行对年轻人是有影响的,我们不可避免的要肩负社会责任,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做,或至少,做了也不要让人知道,这是我们吃这行饭的专业,作为偶像的代价。”

  问他二十年来只有传闻却从来没物证,是他专业得没破绽,还是真正行为检点,“都是那句话,有本事拍到照片才作实。其实,我够信心问心无愧,在广泛被人世间接受的道德观念范围内,我的言行举止,在无须作任何掩饰的情况下,算得上是一位及格的公众人物。”

  的确,运气不是天生的。

  天皇巨星,令人目眩,离我们很远,很远。试试换换角度去看,一切会变得贴身。原来,平凡人如我和你,都可以很像刘德华一般上进,自知。

  入行二十多年,他笑说选剧本的准则是随缘,追问下去,才发现原来他并不只是被动地等剧本送到手,更会主动出击。“最近从报章上得知有片商想开拍一出关于马来西亚一对连头女孩的故事,报道说他们有意找我担演医生一角,我对这角色很有兴趣,所以请同事代为联络,询问报道是否属实,并表态说明我对角色有兴趣,之后他们便将公司资料寄给我,现正等待他们将剧本寄来。”

  他继续说:“要珍惜每一次机会,因为剧本出现了,才可以进行拣选,否则你不知甚么才是好的剧本。”这种经历,对他来说,好像非常寻常,“我想拍张艺谋的电影已多年,我也想继续和王家卫合作,但未被选上也没办法。”

  怕输、怕尴尬、怕被拒绝,常常是无形绊脚石;豁出去,便是成功的第一步,这放之四海而皆准。

  跟他合作过的演员或导演,对他的工作态度都有很高的评价,他非常得人心。他的心得便是自知,他说,从没刻意要做一个赢得人心的人,愈刻意要赢人心的人愈不得人心。“人与人之间相处贵乎尊重,尽量不要给别人制造麻烦,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位置和责任,并全力以赴。不过,没有一个人可以百分百赢取人心,总会有人不喜欢你。”

  所以,当他的演技再度被肯定时,刘德华好像不断跟合作伙伴翻脸,没停止跟打官司结缘,他说船到桥头自会直,再没有义愤填膺,所谓江湖恩怨,本来就是与非难分对错,或许是自己的性格执拗和过分坚持,或许是自己一直看错人。

  执拗也总有执拗的志气可嘉。刘德华认为性格很难改,人生都行到这个阶段了,要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改。“行内都知道,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天才,只是我认为要做的事情,就死命地做,做到别人估不到我在做时我还在做。很多年前,周治平为我监制唱片,他跑来对我说,他一直以来很讨厌我唱歌,甚至现在要替我监制时也一样,但他说实在服了我怕了我,他看见我一直的做,没休止的唱,没间断的填词作曲,喜不喜欢我的歌也好,也要佩服我的坚持——当然他还是差不多一进入录音室就在骂我,不断的骂。”

  世上有两样东西,会随着岁月流逝而不断增加:皱纹和人生阅历,刘德华好像只有后者,愉快心境,可能便是他永远年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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