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谢君豪醉话表演:空谷回音VS与镜头造爱(附图)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9日14:26 新浪娱乐
谢君豪在电视剧《英雄之城》中出演男一号:一个三重身份的间谍 谢君豪 其实关于演戏没什么可说,尤其是关于写实主义的表演,要说的都在那几本厚厚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全集”里被说透了,而且在这一行业游荡多年,越演越发觉”戏”不是”说”的,而是”做”的。 所以剩下来能说的只是一些纯属私人的自言自语和一些零零散散的自我提问。写文章和演戏一样,都是一个自我认识与剖白的过程,在过程中不断向自己提问,WHO,WHERE,WHAT,HOW,WHY。然后慢慢沉淀,然后便会发现自已是一个多么可爱和可憎的一个人。最后,成长了。 电影,我应如何看待? 我对电影了解不多,看得少,拍得更少。从第一部《南海十三郎》开始到最近的《东京判审》,谈得上主演的没几部。在这十多年的工作里面,接触最多的是舞台剧,近年也拍了一些电视剧,电影只能算是偶尔玩票。加上我是一个演员,所以我所了解的电影都是从演员的角度,通过有限的经验去总结出来的。 电影的英文是”FILM”,也可解作为”菲林”(即胶卷),这种从外国传来的玩意,就是将影像通过摄影机的镜头摄录在胶卷之上。所以电影就是镜头的组合,每一个镜头都有一个故事,不同于电视剧,电影里一个镜头就是一个镜头,没有多余的。早年客串过一部电影,导演说:”唏!演得好,多给你一个镜头。”那可不得了,你所占镜头的多寡就也就暗示着你在戏里面的重要程度,所以多一个就是多一个,不会有半点含糊。在这有限的小方格内着实是隐藏着无穷的意义。 空谷回音 VS 与镜头造爱 镜头是那么的重要,有时我甚至认为镜头和电影的关系,在某个程度上等同于剧场在戏剧上的位置(这里是指舞台剧)。 舞台演员必须具备剧场感,同样电影演员也必须具备镜头感。 念书的时候,有一位来自英国的客席讲师说过这样的一个比喻”站在辽阔的山上,感受一下山的壮大,然后对远山呼喊,当声音从空中荡回来的时候,把身心都倒空,聆听和享受这空谷回音。”这就是我所体会的剧场感,是一种回荡不断的壮阔豪情,在剧场上就是要寻找这种心灵的回音。 剧场是固定的,但镜头却是流动的。在这流动的过程中演员如何去和镜头发生关系?跟关锦鹏导演聊天时,他又说过这样的一个比喻:”摄影机、镜头,就是演员的情人。”阿关对感情事特别敏感,这个比喻也用得特别贴切。 我在镜头前寻找什么?除了基本表演外,还有什么? 是一条线,一条连系于镜头与我之间的无形之线。在流动的过程中紧密相连,互相牵动,像一对情人的舞动,在光影徘徊底下眉来眼去,然后同呼同吸,然后, 既然是情人,那就造爱吧。 摄影师 VS 演员 当导演与摄影、灯光、演员等都沟通好后,各部门便风风火火的准备,打灯的打灯、调机位的调机位,折腾半天,为的可能只是那不足一分钟的瞬间。终于实拍了,所有人都会退到监视器后面,包括导演,站在现场的,只有两类人,一是摄影师,一是演员。 这是一个决定性的时刻,也是摄影师和演员主宰一切的时刻,尽管是多有才华或多烂的导演,他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喊:”CUT!!!!!!!”。 演出电影最大的乐趣也在于此,在这切割的片段去捕捉那唯一的、稍纵即逝的灵感。演员和摄影师是在互相捕捉,机会只有一次,溜走了便不会再出现,NO TAKE TWO! 戏是不能说穿的,就像猜谜语一样,还未去猜便把谜底说穿了,还有什么意义?说实话,我特别害怕对手太具体地帮你对戏,(我是指专业演员之间)”我这里该怎么做?””你这里该怎么做?”然后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地演戏,然后摄影师也准确无误地把表演纪录下来,多沉闷。 如果这是一场计算好的游戏,那摄影师和演员便是共同去为这个游戏寻找一些的惊喜,让”理所当然”变成了”意料之外”。 表演,我应如何看待? 抛开什么”斯氏体系”,什么”方法演技”,回归到最原始的单纯感觉,最终寻找的是一种相信,一种状态,一个定位。而后带着六七分酒意的微微醉态,在空中自由飞翔。 沉默 VS 喧嚣 越来越觉得沉默才是戏的所在,有内容的沉默和停顿代表着相信与沉淀,永远都是那么耐人寻味。 懂得静下来其实是一种相信,包括相信这个情境,相信对方,也相信自己。 喧闹是一种掩饰,沉默是一种流露;对白是虚假的,沉默才是真心话。 所以,别闹啦。 凝住那醉人的时刻,继续沉默下去。 演VS 不演 最大的陷阱莫过于此,最大的迷茫也莫过于此,如何是好? 越有经验的演员往往越容易跌进这个陷阱,尤其是电视剧,一个一个的反应特写镜头,你就干演吧。 其实在一个正常人一天的正常生活里,何来那么多反应?但演戏就不一样,镜头老对着你,画面里就只有你的五官,总得做点事情,那就来一点反应吧。这个镜头来一点,那个镜头又来一点,做多了,嫌太单调,又想出一些自以为别出心裁的表情,那就完了,七情上面! 迷茫也在于太多人喜欢想方设法地演点戏,”不演”就等同了”不懂演”、”没事干”。 “小李飞刀”里面,李寻欢和上官金虹凝视半天,上官金虹说:”出招吧。”李寻欢说:”刀已发,在心中。” 我是相信的,请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演”与”不演”的尺度,与戏剧的”真”与”假”一样,永远是一个值得让人不断去琢磨的命题。 安全地带 VS 危险边缘 有一天喝多了,一个在香港搞实验性剧场的朋友对我说:”你不把自已推到悬崖的边上,不从崖上跳下去,你永远突破不了!” 我说:”我没有要求突破。” 那人说:”所以你就是停滞不前!” 我说:”总比手脚骨折,脑浆涂地好,我不跳,你跳吧!” 就此,谈话结束,两人各自喝酒去。 高调,每一个人都会唱;现实,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面对。 干这一行,是在安全的环境底下玩弄感情,是在悬崖边上徘徊而不会跳下去,是有度的疯狂而不至于陷入失控的歇斯底里,是通过理性的审断把自己推向感性的危险边缘。 我们在玩弄的只是一小段从安全到危险之间的边缘地带。 我应如何看待我自己? 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站在戏剧学院的天台上,俯视着路上的行人;那是我得知了戏剧学院已录取了我的第一个晚上。 从此我便戴着艺术的冠冕,经过湾仔的艺术中心那道天桥,进入演艺学院的大门。 那是一条从喧闹的轩尼诗道直通相对较宁静的演艺学院的天桥,在天桥上走着,我也能嗅出自己散发的艺术味道,虽然没上过几堂课、没读过几本书,但能潇潇洒洒的在桥上迈步,就是艺术家。 这是一种可怕的虚荣,比虚荣更虚荣。这种连自己也信以为真的清高,其实是在追求另一种”名”,一种更高层次的”艺术”之名。 这是十多年前的我,当时也不自觉,后来有了一点阅历,才能把自已的老底看清。 演员不可能完全看透”名”,这是不切实际的,也是虚伪的。但,不能看得太认真,这只是游戏的一部份,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却因某种因缘际遇,拥有比一般常人更多的名利,这是幸运,没有多少值得骄傲,一旦信以为真便是痛苦的根源。我只是干着卑微的工作,却拿着不卑微的工资,谨此而已。 所以还是谦虚点好,不为别的,只为能把痛苦减轻一点,能减轻一点痛苦,便是快乐。 我选择快乐。
【发表评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