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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导演赖声川 在舞台的框架下思考我们的生活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4日16:16 深圳商报

  本届深圳演出季的重点之一,话剧《暗恋桃花源(blog)》即将于2007年2月1日至3日在深圳会堂连演三场。话剧的主创人员,台湾著名话剧导演赖声川(blog)已经抵达深圳,亲自导演此次深圳的演出。赖声川在与深圳多家媒体记者见面会后,接受记者的专访。1982年,还在美国伯克利大学攻读戏剧博士专业的赖声川,在撰写论文之余,师从荷兰阿姆斯特丹工作剧团导演史卓克,学习集体即兴创作方法。这一方法,对以后赖声川的创作产生重要的影响,而《暗恋桃花源》也可以说是一个集体即兴创作的作品。从赖声川的谈话看来,他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其实很接近,比方他眼中的台湾和我们所知道的台湾也很类似。而且,赖声川不是理论家,是一个戏剧作家,导演,他的回答朴实而中肯。

  记者:自问世至今20年间,《暗恋桃花源》一直在华人世界盛演不衰,其受欢迎的程度实属罕见,能否谈谈关于你创作这部作品的一些情况?

  赖声川:那时候我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在伯克利大学读书时候,我们在课堂上学习的,悲剧就是悲剧,喜剧就是喜剧。当时我就想,能不能把悲剧和喜剧揉合到一个舞台上?表现人更深刻的情感?喜剧和悲剧其实是两种人类经验的表现方式,我们面对的台湾的状况,也给我们两种感情交加的经验。比方政治、交通都是这样令人啼笑皆非。生活中也是既有悲剧也有喜剧的。《暗恋桃花源》就是这样由两个故事组成,一个是来源于台湾现实生活的《暗恋》,一个是来源于中国古典文化的《桃花源》,两个故事在舞台上同时出现,一个古代的,一个现代的,一个悲剧,一个喜剧,最后有一种巧妙的结合。而有些人喜欢《暗恋》的故事,有些人则喜欢《桃花源》的故事。

  我现在来做一个内地版的《暗恋桃花源》,我想知道的是,观众准备好了吗,是否已经有热情,如果有,希望这不是昙花一现,希望更多人来分享我们的成功经验。

  记者:内地也有做实验话剧的,比方孟京辉,你对他如何评价?再者,现在的审美经验几乎可以说是已经被全方位地冲击和突破,这时候“实验”或者“先锋”这样的说法还有没有意义呢?

  赖声川:我跟孟京辉比较熟悉,但是不熟悉他的作品。至于是否先锋或者实验,这只是一个说法,怎么说并不重要,我更在意的是,继续创作出更多的作品在舞台上跟观众见面,用作品与观众交流。

  记者:这部作品上演了20年整,其间有没有过什么重大的改编?也就是说,有没有一个“新版本”或者“老版本”的说法?

  赖声川:没有这种说法,这个作品没有出现过重大的改动。只是根据演出的地点,更改剧中的一些地址,比方,在台北演出就把飞机场改称台北机场,在内地的北京、上海、西安,现在在深圳,也只是把一些地名作了相应的改动,增加戏剧与观众之间的亲近感。

  记者:可否谈一谈在目前世界语境当中,中国话剧或者说亚洲话剧的一些状况?

  赖声川:在整体来讲,中国话剧在处于迷失的状态之中,或者说是处于一种转型状态中。以前,是国家支持剧团,支持演员,但是,市场化之后,这一切都变了,我们的话剧、我们的同行迷失在票房之中。但是,好作品是不是就不能有好票房呢?这个问题还值得探讨。

  记者:你主要从市场运作的角度来谈话剧,而我可能更关心话剧创作上的问题。

  赖声川:创作也一样,也处于一种迷失状态。人人都在寻找下一个《猫》,寻找下一个《狮子王》在哪里,创作问题直接受到市场问题的影响。这一点是不能回避的。话剧的创作,我认为还要更多的思考,逃离过去的话剧给我们留下的框框,要运用更多的戏剧元素、舞台元素甚至技术元素,在一个话剧、舞台剧的框架下思考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生活,和这些变化给我们带来的思考。现实生活给我们新的信号,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记者:到目前为止,《暗恋桃花源》有没有外语版本?

  赖声川:牛津有一个英文翻译即将出版,至于翻译得怎么样,我还不是很清楚,没有看过。

  记者:我指的是在非华人领域的外语演出版本。

  赖声川:在韩国、澳洲、美国、东京等地都有过演出,但是除了韩国,主要是在华人留学生或者华人社区演出。非华人的正规场合的演出,严格地说应该没有过,不过我今年将在美国斯坦福导演一个英语版本,现在正在准备工作中。西方人很难理解1949年,也很难理解桃花源。对于中国人来讲,理解这两个事情不存在任何问题。我在做一些工作,让西方人知道桃花源和1949年,这是理解这出戏最基本的地方。如果这两点不能理解,那么就很难去理解这出戏了。韩国人能理解1949年,了解中国传统文化比方桃花源的人也很多,所以韩国人理解《暗恋桃花源》没有问题。

  记者:好像西方一些有世界性影响的戏剧作品,都能很快广泛传播,相比之下,《暗恋桃花源》也是一部优秀作品,它在西方社会的传播是否有些滞后?为什么?

  赖声川:西方那些现代名剧也不是很快产生广泛影响的,他们大多数也需要10到15年左右的时间,比方达里奥-福的作品,也是经过意大利本土市场的长久验证后才逐渐扩大影响的。中国人的创作,在西方传播也是有困难的,因为西方了解中国文化的人不是那么多。再者,我以前也没有很积极去向西方推广我的作品。

  记者:不久前我和一位内地资深话剧导演也聊过,他说,目前话剧正处于困境中,你是否认同这个看法?

  赖声川:这要分开看。我说不同意,是因为还是有很多成功运作的剧团;我说同意这个观点,是因为的确整个话剧行情处于低潮。欧美国家也是如此。与欧美国家相比,亚洲还有一些优势。比如,一个新的创意,在欧美国家要获得赞助,手续是比较繁杂的,在这一点上,亚洲的就要好很多。这就是在我看来目前亚洲话剧发展机会要优于欧美的重要原因之一。我这个“表演工作坊”就是单纯靠票房收入来维持剧团正常运转的,像我这种运作方式得以成功,与台湾的宽松的市场环境有关。

  记者:深圳市最近也要发展自己城市的话剧,您能否给一些建议?

  赖声川:深圳要发展话剧,这是一个值得肯定的措施,由政府来提倡尤其难得。事实上,我刚刚从伯克利大学回来的时候,台湾的舞台剧——在内地说就是话剧——的情况也是很差的,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台湾的话剧也是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一个城市发展话剧,我觉得,首先要建立几个特点不同的剧场,以便适应不同的剧本演出的需要,如果盖了几个剧院,都一个样子,就不能体现出“多”的意义了。一个城市是需要很多座剧场的,这是戏剧发展所需要的最起码的空间,如果连戏剧的空间都没有,怎么可能存在戏剧?剧场就是话剧基本的空间因素。

  再者,要有很多民间的剧团或者创作团体,政府要扶持,这些团体的生存形式可以是多样的。然后,是一定要培养一个相对稳定的观众群,这一点太重要了。这是我们的成功经验之一。观众不仅仅要通过作品来培养,还需要一些辅助手段。当然作品肯定是最重要的,把观众引到剧院里来,还要把观众留住,你就要让观众发现,原来话剧也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东西,也是一种非常可爱的时尚。你给观众的不是一时的欢乐,而是更深的思考,那么就成功了。

  我在台湾的发祥期也是很局促的。但是从《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开始吧,两年内,台湾的剧场文化就出现成熟的迹象,我们工作的重点之一,就是培养观众。很多观众等下一场相声剧的上演,但是,我们剧团不是相声剧团,我们是话剧演出团体。可有那么多观众在等待,也使我们加紧新作品的创作,所以后来这部《暗恋桃花源》问世了。20多年来,我们几乎每年都有新剧目问世,但是在我们做过的调查中,这些作品中,受欢迎程度最高的,还是《暗恋桃花源》,所以在台湾我们每年都要演这部戏,对我们来说,它很特殊。

  记者:谢谢你的建议。看得出来,你对这部作品是非常喜爱的。我还想问的一个问题是,你对它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赖声川:(笑)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不满意的地方早就给发现和改掉了。不过唯一让我感觉到不满意的是,我想修改它,让它的演出时间控制在两个小时之内,我想让它再简短一点,但是一直都做不到,看来是很难做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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