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孩教我的事》畅销 蔡康永再写同性之恋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08日15:20  新闻午报
《那些男孩教我的事》畅销蔡康永再写同性之恋

蔡康永

  继《有一天啊,宝宝》、《LA流浪记》之后,蔡康永推出最新作品《那些男孩教我的事》。3年前这本书在台湾一亮相,就迅速攀上畅销书的排行榜,一半因为蔡康永的名气,一半因为大家觉得那些一一编号的男孩里有很多人们熟识的明星。于是,97号男孩是谁,98号男孩又是谁的猜测迅速流传开。本书借着与不同男孩间一个个小故事,记录下了那些曾经在他生命中留下过痕迹的朋友的青涩往事。

  第97号男孩———好看男孩

  明星常是好看的,但好看的程度,总还维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

  环绕着一个明星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宣示他外表的特色,“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好看”这种话,主要是明星用来安慰那些对自己的丑、感到灰心的影歌迷的吧。

  做为男明星的他,却是一个特例。

  他的帅,是吓死人的帅,是在我所说的那个合理范围之外的帅,是非地球人的帅,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发现某种

外星人是以好看为存在条件的,那么他就是那一族的外星人。

  可是,他对他自己的美,无动于衷。

  他对一般人因他的美而感受到的震慑,也无动于衷。不像有些明星有时会对自己长得美、压迫到别人,而露出抱歉的表情。他不会,就像树对于坐在树阴里的人,也不会露出抱歉的表情。

  他想要自己当导演,他的老板找我去陪着他想故事,想个他可以当导演去拍的故事。

  我听他讲了几个他想出来的故事,都很普通,聊都不值得聊。每一次见面,都还是觉得他的光芒夺目,但我也必须谨记我的任务,不能对他想的故事放水。这使得我们的关系有一点点紧张。

  有一晚,我陪他聊故事聊到快十二点,他说要开车载我出去兜一圈,于是坐上他的车。

  “我不是很聪明的人,对吧?”他说。“看你要跟谁比。”我说。他从方向盘上的照后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现在再讲一个故事,这故事也是我想的。如果这故事还是很烂,我就放你走,你不用再管我了,这样好吗?”他说。

  我没讲话。我心里是同意的,但讲明了就不太礼貌。这个任务太古怪,我要长时间被他的容光照得头晕目眩,又要听一个接一个的烂故事,实在有点折磨人,中止任务也是解脱了。

  他开始说故事:

  “三个同学,大家公认,全校长得最好看的三个同学,两个女生、一个男生,约好了放假要一起开车去旅行,把整个岛绕一圈的那种,开很多天车的旅行。”

  “嗯。”我点点头,心里想大概又是一个三角恋爱的故事。

  “车上还有一个空位,他们决定再邀一个同学加入。结果,他们邀了学校一个长得最丑的男生。那个丑男生当然很惊讶,又很感激,学校最好看的三个同学,竟然愿意邀他一起旅行,他很紧张,可是还是答应了。”

  “嗯。”我应了一声。这故事好像要往惊悚的方向发展了。

  “他们四个人,就开车去旅行了,旅行了两天,大家都很快乐,玩得很开心。”

  “嗯。”我又应了一声。

  “第三天早起,他们继续开车上路,快要上公路之前,忽然有一辆大卡车冲出来,把他们的车撞翻了,四个人都摔到车外,躺在地上。”

  “后来呢?”我问。

  他把车停到路边,停好了车,脸部还是朝着前方,继续讲。

  “他们四个人被送去

医院急救,结果,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四个人里面,只有那个丑的活了下来,另外三个好看的,都死了。”他说。

  “噢。”我很意外,不知道这个故事要怎么演下去。

  “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丑男生,就在医院里一直哭,一直哭着说,‘为什么是我活下来?’,‘为什么是我活下来?’”

  说到这里,他忽然哽咽了,他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啜泣。

  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会从一个绝世容颜的人嘴里,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第98号男孩——月亮男孩

  黑暗中,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躺着,眼睛对望着,说些秘密的话。这,在玩乐的日子里,常发生,过后也很容易就忘记了,叶子在风里打转,遇到一下就分开。

  有一天,接到一通电话,口音很香港,语气有点揶揄、有点居高临下,对方报上名字,我有点意外,那名字,是香港的大明星。

  他在电话里说,他人在台北,而他的朋友指定我接待他。他说他想去很特别的地方,香港没有的地方。

  我决定带他去公园见识一下。我带他进了公园,找了个树影中的座位,阴影很重,不逼近20厘米内,别人绝对看不出来是他。

  他很乐,两手揣在口袋里,不停“嘻嘻”笑着,观察此起彼落、你进我退的小仪式。接近半夜12点时,公园广播响起冷酷的女声,叫大家出去,说公园要关门了。他听得更乐了,一直夸这个录音的女声“够无情”。

  我带他出了公园,在路口埋伏好,让他见识12点整公园锁门前,有多少人会从公园涌出来。当他看到形形色色的男生三三两两如河水四散分岔、漫入土中时,他又一直称赞:“哗,好多人。”

  看了两个钟头,他说可以了,于是我要陪他回饭店,他说饭店房间没有好音乐,他不要回饭店。于是改成我带他回我家。进了我家,他望向窗外,喃喃自语:“月亮呢?刚才在公园里的月亮呢?”

  我放了音乐,倒了酒,然后叫他躺在靠窗台的沙发上,透过窗子向上看,就可以看见高挂的月亮了。他躺上沙发后,分我一个垫子,要我也躺在沙发旁的窗台上,这样他就可以看着我,跟我聊天,又同时可以看见我背后的月亮。

  我只好顺从地把窗台上的盆栽植物一个一个移开,乖乖躺上窗台。窗台其实有点窄,我躺好以后,望着他,跟他说这样有点危险。我如果往后翻,可能会翻出窗户,掉到楼下去,死掉。

  “我一定会抓住你,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他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他又补了一句:“我发誓。”

  那晚,我当然没有摔到楼下去。

  第二天,他就回香港了。之后,我们没有再通过电话、也没有再见过面。

  后来他就跳楼死掉了。

  当我想起那个夜晚的时候,我就会随便找个窗边的沙发躺下,让月光照在我的脸上。

  我会一直看着月亮,一直看,直到月亮太亮,我把眼睛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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