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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柏杨昨去世 “一个时代的符号”陨落(2)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30日14:51 新闻晚报
他说:“我写《中国人史纲》是不得已。其实,人生不要说在狱中,就算是在狱外,完全是个自由人,说到对人生未来的规划,恐怕都是不容易。” 在绿岛狱中的日子,没有尊严、不讲卫生,环境不稳。“有时囚室中人满为患,睡觉时身子都不能伸直;有时人少一些,才能占有一席之地。至于读书,有时候可以看一些古书,有时候什么也不准看。”在那样的情形下,实在说不上什么雄图大略、要为中国人写出一本史书云云。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的精神、心思有所寄托,努力把握住任何一点能读书的时间,驱赶绝望,当时他的前妻已看出前途凶险,断然对柏杨提出离婚,绝食二十余日之后,柏杨开始写作。在这期间,大多数人觉得他完全是无聊、可笑……在最卑微、最没有尊严的地方,以精神为追求,柏杨开始以作为一个人的基本立场,对历史进行一番严肃的思考。 思考的结果就是 《中国人史纲》。 辣批“酱缸文化” 上世纪50年代,柏杨以“郭衣洞”之名发表了大量小说,但真正让他成名的还是他的杂文。祖国大陆读者对柏杨的认识,绝大多数来自杂文集《丑陋的中国人》。记者昨日采访了几位在上世纪80年代读过这本书的读者,他们共同的回答都是“振聋发聩”。书中,柏杨将中国传统文化的种种弊端喻之为 “酱缸文化”,对“脏、乱、吵”、“窝里斗”、“明哲保身”等丑陋现象给予痛斥,在中国乃至整个华人世界都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在当年的华人世界,写出这样一本书,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据柏杨后来回忆,他最早试图发表“丑陋的中国人”演讲是在出狱后不久。但他多次准备演讲这个题目都被取消。直到1984年他受美国爱荷华大学邀请做短期访问,终于开讲“丑陋的中国人”,听讲者三分之二是华人,三分之一是白人。演讲结束,柏杨感到面对山谷一样的寂静,没有掌声,连礼节性的握手都没有。身为中国人,柏杨如此尖刻地批判中国人,让很多中国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一直到今天,对于他的批判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柏杨新书的策划人朱洪海告诉记者,他曾经问过柏杨,由于《丑陋的中国人》对酱缸文化的批驳,让一些人产生了误解,以为柏杨是全盘否定中国文化,而对此,柏杨的表述是:“文化是慢慢积淀的,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我既没有能力也不会全盘否定中国文化。我自己是从这块土地、这个文化里生长出来的,我的思考方式、言行举止,都脱不了中国文化的影响,要我完全否定这些,不但不可能,也没有必要。我今天能够如此批判、反省,顶多也只说明了:我还可以回头面对我自己。” 一见钟情情钟三十多年 1976年的时候,柏杨和张香华第一次见面,一小时之后柏杨就写了一封情书给她,把她吓了一大跳。“当时他还挺帅的。”张香华回忆,“手抱着手,两腿交叉,在学校门口等我。”那个时候柏杨将近60岁,和张香华想象中的杂文家完全不同:第一不是“糟老头”,第二也并不“愤世嫉俗”,对人非常地热情,一见面就对她说:“我不怕受任何打击。” 然后就这样一起生活了30多年。 张香华说:“对婚姻你要不断地适应。我向他承诺,两个人都很诚心诚意,我愿意跟他同甘共苦,我愿意在他老的时候、病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相守,人生有一个人让你能够承诺,我觉得是一件很感动人的事情。” 病重的时候,柏杨曾经因为抑郁症而拒绝进食,柏杨的夫人张香华无奈把他送进医院。他身体很差,出院前,一位医生拿着他的旧作请他签名,他签名签到一半突然睡着了,手上拿着笔就定格在书上。醒来后他又继续签,一个签名足足签了10分钟。即使这样,他还是最不合作的病人,为了这个老顽童,张香华的麻烦可一点也不少,不仅对外要负责柏杨一切著作的版权问题,还要时刻盯着柏杨这个不乖的病人,柏杨三天两头自作主张拔掉的鼻胃管,都是张香华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找人来给他再插上。柏杨还抱怨: “现在只有息,没有作。” 张香华和柏杨自喻为 “猫和虎的关系”。作为诗人的张香华为了柏杨赔上了自己的创作生命,但是两人性格互补,非常恩爱。张香华表示过,她和柏杨都已经立好遗嘱,夫妻俩对生死都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张香华有时候还觉得,他抑郁症的时候的绝食行为,可能是一种信号,向她传递他对于死亡的看法。 作者: □晚报记者 谢正宜 实习生 徐珏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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