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早报·文化人物系列报道
早报记者 李云灵
导演的代系“换血”是近年来台湾电影发生的变化。资深电影人焦雄屏(微博)将九把刀(微博)、钟孟宏、林书宇(微博)等新一代电影导演赞为“超过世代”,“‘超过世代’既可以期许他们‘超过’前几个世代的沉闷,更能形容他们的声势。”
焦雄屏口中的“超过世代”更乐于使用明星,加大情节冲突,把握年轻人的潮流和思想,直到很多人忽然开始讨论一部名字很长还带着标点符号的台湾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下简称《那些年》)。该片导演的名字也很怪咖:九把刀。再后来,这部没有明星的电影在港台的票房一路爬升到令人咋舌的高度。该片今年年初在大陆获得7000万元票房,而这个数字刷新了台湾电影在大陆的票房纪录。不过,九把刀自认心态还未膨胀,目前正在回归写作,让自己沉淀,并称自己的目标仍然是金庸,“我觉得说出来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现的价值。”
网络小说经典制造机
在导演处女作《那些年》之前,九把刀的身份是著名网络作家,他倚马千言,挥字如土,是出了名的创作力旺盛,创作范围横跨几乎所有题材,“社会学+漫画+武侠小说+周星驰+杜琪峰+X+Y=网络小说经典制造机:九把刀。”九把刀博客上的签名是这样的。
在他的小说中可以找到这部机器的所有部件。他把丰富的历史内容以颠覆的姿态轻松地融入自己的作品之中,这种融入又不同于奇幻小说中那些从头脑中生发的没有现实基础的幻想。他喜欢在小说中探讨社会学、心理学问题,新作《杀手》系列中,他就用杀手月与杀手欧阳盆栽,探讨了正义与公道。在《功夫》里,他探讨“集体主义”, 他说:“当正义变成集体主义的时候,功夫的作用就不再是修身养性了。”但这些都是小说中“精神”的部分,真正好看的还是在“血肉”,也就是故事的本身。正是因为其“无所不写的特质”,他凭借武侠小说《少林寺第八铜人》获得台湾第一届可米瑞智百万电视小说奖首奖,奖金100万元新台币。
最初作品的不畅销让他变得很自由,因为不晓得什么是成功,所以有了很多的尝试。直到销量突然变好了,他才知道自己写爱情题材会得到大家的喜欢,可是他还是最爱写《猎命师》系列,他不是一个会为了市场而放弃自己内心的人。“20年后,我希望自己成为故事之王,能追上金庸的车尾灯。如果20年后做一个街头调查,选出你最喜欢的作家前三里面有我的话,那我就是故事之王了。”
充分享受拍电影的乐趣
不少人是通过《那些年》才认识了九把刀。2005年,九把刀从初恋女友沈佳仪的婚礼回来,就萌生了要把自己的初恋经历拍成电影的念头。自传式小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完成后,有香港导演找上门来。由于这部作品对九把刀来说非同一般,他决定自己拍,于是尝试拍摄了第一部短片《三声有幸》,作为影片《爱到底》的三分之一上映。
这段经历让他明白了拍摄是怎么一回事。在2009年,九把刀正式启动《那些年》的电影版计划。第一次拍摄长片电影,九把刀几乎边拍边学,甚至是现学现卖,“我没拍过电影,执行导演没有拍过电影,摄影师没拍过电影,导演组四五个人整天聚在一起,研究如何拍电影。在没有权威存在的情况下,我们的讨论是非常的平等,最后决定事件的话,往往不是‘我要这样做,因为我是导演’,而是‘我要这样做,因为我喜欢这样子’。我真的很感谢,第一次拍电影的人这么多,导致没有谁被谁牵着鼻子走,而是我们一起充分享受拍电影的乐趣。”
其实一向热爱咏叹青春的台湾电影,有大把关于“青春”的作品,能打动女性观众,却较难引起男性观众的共鸣。然而,《那些年》却同样获得了广大男性观众的喜爱。九把刀史无前例地把青春萌动中那些令人羞于启齿的部分展现出来。这种坦荡和直白,也击中了观众心底的回忆,有人振臂高呼:“当年我也干过这事儿!”观众集体爆笑背后,是极大的共鸣。
回归小说找寻自我
《那些年》上映以来,台湾票房已达到4.2亿新台币(约8578万元人民币),成为台湾华语影史排行第三的影片,并成为香港有史以来最卖座的华语电影。拥有如此势头的九把刀并不想乘胜追击,他打算三年后再开拍下一部电影,希望可以先忘记现在的成功,回归此前单纯的心境,“电影给我成就,但写作让我快乐。”
对于这部三年后开拍的电影,九把刀只透露是一部动作色彩的影片,“还没落实到行动,如果说了没做到,就很丢脸。下一部怎么做,脑袋不是很清澈,现在周围有很多赞美诱惑着我,所以需要沉静下来,渣滓都过滤掉以后,到时候再跟自己对话,会比较有效。”他说要放下胜负心,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去面对下一部作品,“我不是专业导演,拍电影让我开心。对于一个新导演来讲,任何好成绩都是一种奢侈。我想保持随时都很雀跃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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