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日本法务省决定,不受理著名节目主持人向井亚纪双胞胎的出生入籍申请,日本人在海外“借腹”所生子女不能在日本上户口已经是第二例了。法务省表示,日本以分娩事实作为认定母亲资格的标准,名嘴向井亚纪的一对双胞胎男孩是夫妇之外的第三者所生,政府可以给这对双胞胎日本国籍,但向井不能成为两个孩子法律上的母亲,目前向井母子可以办到的法律手续就是“认养”。
向井亚纪今年39岁,婚后多年不孕,几年前又因子宫癌而被迫接受子宫切除手术。去年她和42岁的丈夫赴美国办理“借腹生子”手续,医院将夫妇二人的受精卵移植到一名美国女性身上,这一年的11月下旬,一对健康的双胞胎男婴出世,美国的法院立即认定向井夫妇是这对男婴的父母,满月之后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回国。
由于向井夫妇都是公众人物,他们的遭遇立刻引起日本民众对“借腹生子”这一问题的关注。
日本的制度跟不上医学的脚步
虽然日本国内法律禁止“借腹生子”,但仍然有很多不孕的夫妇不远万里去海外尝试。
目前,日美两国在这一问题上的态度明显存在着差异。美国各大州虽然具体规定有所不同,但加利福尼亚等州承认委托“借腹生子”的女性是孩子的母亲。而日本却是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当事的产妇即为法律上的母亲。专门从事这一研究的日本立教大学助教早川尚吉认为,类似向井夫妇这样在海外“借腹生子”的情况,到底依据哪国的法律赋予孩子应有的权利,日本确实在法律上还没有健全。不过相关的政府官员表示,不立法正好是给计划海外生子的夫妇刹车。
日本外务省民事局打算就这一问题在年内拿出结论,“借腹生子”的伦理问题暂且不谈,本着“孩子福利第一”的原则,政府认真商讨如何保护已经出生的孩子、国家如何制定不孕治疗的法律。
借腹生子在日本早有先例
2002年日本关西一对年过五十的夫妇因长年漆下无子,夫妇俩决定将丈夫的精子和美国女性的卵子在体外受精,最后和自愿借腹的美国女性签订产子合约。2002年,夫妇俩如愿以偿地得到一对双胞胎,事后他们向日本驻美国总领事馆提交出生入籍申请,结果他们成为被政府拒绝的第一人。2003年5月19日,夫妇俩以“违反宪法人人平等的规定”为由,将政府告到法院,直到今年2月得到的结果完全相同。
即便是社会知名人士,向井对自己所受到的待遇也感到忿忿不平。5月13日,她在个人网页上透露,“今天法务省的官员又拒绝面谈,而且说话伤人”。
翻开日本的生殖医学史,人工受精,借用其他男子的精子怀孕的手术,1948年就进行过。当时是将男子的精液直接注入女性体内,捐精人是庆应大学医学系的学生。1983年,日本首名体外受精的婴儿出生。孩子出生之后,日本产科妇女科学会立刻限定,体外受精必须是夫妇本人的精子和卵子。事隔14年之后,该学会将体外受精的资格降到可以接受他人的捐精。1998年,长野县下諏訪町的根津八纮院长主动承认做过借卵受精手术,后被医学会除名。之后他又一次公开宣布,在患者的极力要求之下,他将一对夫妇的受精卵移到女方亲妹妹体内,2001年春日本首例公开“借腹”的孩子顺利出生。2003年日本厚生省终于认可体外受精也包括接受第三者的卵子。
由于日本法律“认可借种、排斥借腹”,许多因不孕而苦恼的日本夫妇强烈要求政府,不要老停留在承认既成事实的被动做法上,既然生殖医学已经发展到今天这样,禁止“借腹生子”的想法只是螳臂挡车,何不学习美国、英国在这一问题上持开放的态度。(李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