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开幕式中,年轻的影迷纷纷高呼自己偶像的名字,气氛显得非常热烈,而当一位日本老演员出现在影迷面前时却只受到了礼貌性的掌声。也难怪,对当今的年轻影迷而言,栗原小卷的名字和面孔都是陌生的,但对于35岁以上的中国观众,这位日本女演员代表着不可磨灭的青春记忆。通过影片《望乡》《生死恋》,栗原小卷的表演打动了无数中国观众,她也被奉为美的化身。电影节期间,记者见到了栗原小卷,她表示自己不但不会在意现在的年轻影迷是否认识自己,而且她一直在努力中日电影界的合作与交流,并
希望中国观众再次看到她的表演。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日本影片《望乡》《生死恋》走上中国银幕,影片中栗原小卷的青春、美貌以及丰富的内心世界被无数观众奉为美的化身。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中日合拍片《清凉寺钟声》上映,栗原小卷的形象从少女变成了母亲,演技更加圆熟。对此,栗原小卷表示:“上海国际电影节是为了加强世界各国人民之间的交流,增进友谊,再创艺术的辉煌,这对整个电影事业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一直坚信电影艺术交流是各国人民沟通最好的方式。我现在的身份是日本中国文化交流协会的理事,我希望自己能为促进中日两国文化交流做出一些工作。电影节期间我愈发体会到,中国文化对日本有很深的影响。现在很多中国观众不能看到我的表演了,其实我在日本还在拍影视剧,只不过我已从《生死恋》中的少女,《清凉寺钟声》中的母亲过渡到现在奶奶的形象了。与中国情况相同,年轻观众大多喜欢年轻影星的表演,不过我想自己现在的作品也会引进到中国,让那些年轻的观众看看我现在的表演。”
记者面前的栗原小卷风采依旧,尽管无情的岁月已经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痕迹,但年近花甲的她依然显得温柔动人,而且仍然保持着单身生活。栗原小卷笑着说:“近二十年来我一直活跃在日本的话剧舞台上,我的工作就是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觉得自己仍然很有冒险精神,希望迎接更多挑战,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没有感到孤单寂寞,但是以后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在日本,女人结了婚,就不可能像我这样工作了。我没有结婚,不知道夫人是什么味道,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我自己没有能够实现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很遗憾,但现在说已经为时过晚了。人并不是一生都充满戏剧性的,我就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人生,但是我的角色让我感觉到自己经历了很多不同的人生。演员这个工作,我觉得自己确实是选择对了。能够演很多的角色,见到很多人,学习很多东西,而且这个工作永远也没有一个完结,永远是需要学习的。”
除了这段生活中的遗憾,栗原小卷在与中国演员的合作中还有一段遗憾。她说:“1979年春天《生死恋》在中国上映后,我应邀访问中国,并要到上海来看望赵丹和黄宗英。为了迎接我的到来,黄宗英忙着给我做中式的缎子棉袄,赵丹忙着给我画画。那幅画上有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四只燕子在花间快乐、自由地飞翔,象征着春天的美好,和平的温馨,友谊的珍贵。我见到赵丹夫妇后非常高兴,像一个孩子见到久别的亲人,激动得泪光闪闪,手里捧着他们送上的礼物,点着头不断道谢。我们谈了很多合作电影的佳话,谁知转年赵丹便因患癌症逝世。十年后,我与谢晋导演合作了《清凉寺钟声》,但没能和赵丹合作影片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张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