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英达聊天是件非常有趣的事,这个谈吐幽默的胖子有着许多胖子们共有的优点:聪明又直率,喜欢拿自己和别人开涮。与一般胖子不同的是,面对自己那些令人尴尬的往事,英达面不改色心不跳,任凭它们被“抖落”出来。在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的录制现场,幽默而坦率的英达,没等“上刑”,就全“招”了……
父亲
您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艺术家,在你从艺的过程中会不会受到他很大的影响?
英达:直接的没有。因为我7岁的时候父母就入狱了,后来关了四年,我有一个姐姐,当时16岁到内蒙古支边了,我就流落街头。还学了一身的坏毛病,比如抽烟、打架什么的。后来回到父母身边,我母亲花了很大的精力来改这些毛病。我特别崇敬我的母亲,她老人家已经离开我十年了,虽然我当时那么坏,但她没有打过我,我现在也是作父亲的人了,但如果孩子不听话,除了打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但是有一个资料里说,你在留学回来后,先去找的谢晋,然后你就打出了英若诚老先生的牌子?
英达:没错。那时候谢晋要拍《最后的贵族》,我知道他们在西山开会的消息,就找到谢导。我跟他说我叫英达,刚留学回来,学的是导演。然后我说,家父您可能认识,他叫英若诚。谢导就非常客气,说:“坐,咱聊聊!”他问了我很多问题,其中包括对陈凯歌、张艺谋的看法。那时候谢晋正在巅峰上,但第五代已经威胁到他了,我就见风使舵地说:“他们(第五代)不行。”第二天,我跟谢导去食堂吃饭时,迎面遇到了曹禺先生,谢导就向他介绍,说这是英若诚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因为我母亲是跟万先生(曹禺本名万家宝)一个创作组的,我跟万先生特别熟。万先生就说:“英达嘛,我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得了,不得了!”连说好几个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得了,但谢导就当真了,他觉得我真不得了。
在北大
你大学读的心理学?
英达:我是1979年考的大学,考的是北大心理系,是理科。当时其实有更多的选择,可以考美院、考北外、考中戏,但都没有。因为我的父母跟我说,他们当了半辈子的文艺黑线人物,他们觉得这是个危险的职业。而且当时我还跟小伙伴们逞能,说我不仅会画画、外语好,还能学好物理化学。
上了北大,你就发现自己特别爱学习?
英达:一上大学,老学普通物理、数学分析,我就不行了,我那时候主要在搞一个剧社。我任社长,后来我毕业了,就把社长的位置传给了我弟弟英壮,他也上北大了。
那心理学的学习对你日后当导演总还是有用的?
英达:没用。我当时觉得心理学对做什么都没有用,因为我学的是动物心理,现在心理学的发展还是最初级阶段,可能还没达到物理学的伽里略阶段。
那你现在还跟北大有什么联系吗?
英达:有。我有恩师、同学在那里,我没事还老去动物房看看。
因为你初恋在那里?
英达:我初恋也不能在动物房里吧,你也太损了。
在美国
你到美国后,学的是导演专业?
英达:对,学的是导演,但大量的时间都在餐馆里端盘子、做菜。后来我还当过餐馆的经理。
那《中国餐馆》是不是你的亲身经历?
英达:肯定有经历。比如杨立新演那个领班,一次能将七八个盘子端走,那就是我教他的。在餐馆打工时,必须得有这样的本事,一个四人桌所有的餐具你都得徒手拿走,一只手端所有的盘子,另一支手把四个杯子拿走。
你为什么没想过去好莱坞呢?
英达:那儿没中国人什么事。即使有,也得跟吴宇森、李安似的,先在这边折腾点事儿,你去了直接跟人说我是从端盘子那儿来的,肯定没戏,经理也不行。
前前妻
你在美国修完了学分就回来了,但留在那里一个人?
英达:对,是我的第一任前妻。在北大读书的时候,我认识了她,她学的是生化专业。后来我们一块到美国去留学,我就改了导演专业。我们分手有两个原因:一是1987年修完了硕士,我要回国发展,因为这个专业在美国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她觉得应该留下;再有,我毕业实习时,在北京人艺,排《纵火犯》,结识了我的第二任前妻宋丹丹。
前妻
那是移情别恋在前,还是有分歧在前?
英达:从时间上看,肯定是移情别恋在前,但在移情的时候,已经有分歧存在了。这个事情我现在回头去看,心情特别复杂,因为我的第二次婚姻被证明也是失败的。
你刚回国时导演了《我爱我家》,和平这个人物是不是给宋丹丹量身订做的?
英达:还真不是,因为我与梁欢弄出这个戏的时候,心里都没底,本子拿出来,就商量,如果人家同意,我这边就约宋丹丹,他那边就约梁天。后来他们觉得还行,就上了这个戏。
假如说现在有一个戏特别适合宋丹丹,你还会不会与她合作呢?
英达:不会,因为到了我这个年龄,有了我这个经历,我知道家庭有多重要。再说,没有什么艺术的极致或者说哪个角色一定要谁来演。其实我后头几部戏也有跟和平很像的,我都是约了方青卓她们来演的,效果也都不错。
巴图
你如何面对你的大儿子巴图?
英达:单亲家庭对孩子的伤害是肯定的。我想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不要老用生父的身份去打扰他和他的母亲、继父。比如说我能给予他一些东西,可能是他新家庭中无法给予的,我有时候也有这种冲动,想给他创造一点便利的条件,但如果我这么做了,他会如何去面对母亲和继父呢?人家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还是不要介入。
这个事情给你留下了怎样的体会?
英达:我一直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孩子,你说我们这代人能指望孩子将来给我买房子,将来怎么照顾我,我看都没什么戏。我退一步想,可能我们就是养了一个17年的大宠物,看着他一天天成长,心里充满了高尚的愉悦,可能仅此而已。
梁欢
你又有了第三个妻子,你现在幸福吗?
英达:问题不是我幸不幸福,而是我现在说我幸福可能也没人信了。有很多记者问过我太多次这个问题,我不能简单地回答幸福或者不幸福。我愿意将我对生活的体验告诉大家:私生活就是私生活,不能将它公开化。比如我那段著名的婚姻中,就没什么私生活可言,两个人也不争吵,可能一些问题就这么攒下了。
能描述一下梁欢吗?
英达:梁欢是一个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由于梁左的原因,我很早就认识她了,她也给我们写过很多东西,很有才华。
你还相信忠贞的爱情吗?
英达:有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还要再结婚。我也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思考,我自信是个有坚必克的聪明人,为什么会在婚姻这个问题上屡战屡败。这中间的原因除了上面说的私生活被公开化,受到影响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我是个婚姻主义者,对那些能够从一而终、白头偕老的人们,我特别充满敬意。虽然过100年,可能那时候的年轻人会觉得两个人领一张纸,然后厮守一辈子这件事很荒诞,或者说很封建,但目前来说我还是相信这种生活,这是最好的。
因为你是公众人物,有没有想过你的婚姻实际上是对公众的一种交待?
英达:真正关心我婚姻的人是我周围的朋友、亲人,老百姓其实就是瞧热闹。人家会说,你瞧,成龙弄出一小龙女儿来,傻了吧?英达这人,那么胖,还不消停,一个劲地结婚,哪有人真替我们担心呀?我就是要真诚地生活,真实的生活,这样就行了。
体胖心不宽
说点轻松的,据说你特能吃?
英达:没错,我可以吃卤煮,也可以吃真正的西餐,不是莫斯科餐厅那种中国化的西餐。在这个问题上我也可以说自己吃遍南北,吃贯东西。
你的朋友们说,你一天到晚嘴里总有东西?
英达:那是中央台的主持人张越,不是我。
但是你现在开始节食了?
英达:对,因为我被检查出来有二型糖尿病,现在的症状就是手上老没劲,刮胡子时,没等刮完胡子,手先酸了。我倒是想做一个心宽体胖的胖子,可惜现在不行了。(文/青岛晚报记者张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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