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某种意义上意味着中国电影的一种高度。她在“中国制造”背景的胶片上眼波流转顾盼,笑容妩媚灿烂,宛若一株散发奇异诡秘的暗香的植物,虽不自知,却足以令人驻足。当她和张艺谋一起推开一扇名为电影的大门,似乎预示着中国电影之于世界的一个时代已经开始,而另一个时代正在结束。
一直想看清巩俐的笑。那笑容时而如《红高梁》中的九儿清纯透明,时而如《大红灯 笼高高挂》中的颂莲矜持热烈,时而似秋菊迷茫却执著,又似饱经生活磨砺的《漂亮妈妈》孙丽英从容淡定。人前幕后,戏里戏外的人生,巩俐的笑容定格在戛纳电影节评委席唯一的东方面孔上,隐忍于造星时代八卦新闻的流言里。当她成为商业时代人们的谈资,她的笑容既不隐晦也无法纵情。透过镜头,她的笑让人无法琢磨,在这样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真情故事?
第一次见到巩俐是在极其嘈杂的背景下。一群大大小小的娱记等在酒店的大堂里,大家对采访没有太多奢望,却又末名的期待着。当巩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嘈杂的人群有片刻的沉寂,仿佛一个梦境突然变成现实,需要时间来检验它的真伪。又似乎人们需要片刻的宁静来品味。巩俐没有像其它正当红的明星一样戴着墨镜,略显疲惫的脸上没有化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淡淡的挂在嘴角。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感受到了她的魅力。那是一种无须表达,却直指人心的美。暗香浮动。这是跳到脑海里的第一个形容词。用它来形容巩俐似乎远比艳光四射来得贴切。没有娇纵的表情,却不隐藏高傲的眼神,没有刻意的修饰,却不放弃坚守的美丽。“我刚刚下飞机,很抱歉现在不能接受大家的采访。”结局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巩俐是惯于沉默的。这是许多时候她面对媒体的一种姿态。也许有一点儿不屑,有一点儿骄傲,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无话可说。当她被贴上明星的标签,她的一切犹如在阳光下暴晒的花朵,纵然努力的保持着鲜艳的颜色,每一寸的绽放和枯萎都注定无处躲藏。她早已忘记还有什么可以倾诉,她张开嘴,大家却听不到她的声音。有一些东西错位了。她和媒体,他们找不到彼此的方向。
再见到巩俐,却不经意的看见了她落泪。在她凭《漂亮妈妈》获得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到宁波领奖时,当地的一个聋哑学校的全体学生,给她写了一封信。巩俐坐在午后的酒店大堂角落里,认真的看着这封信,忽然泪流满面。信从她的手里滑落,泪水打湿了她面前的桌布。“巩俐阿姨,我们是一群看不懂电影的孩子,但你演的《漂亮妈妈》我们看懂了,我们真希望一生都能有你这个漂亮妈妈……”
当晚,站到领奖台上的巩俐一贯的沉默着,没有一点点激动的样子,事后有媒体批评她领奖时态度淡漠,眼前忽然浮现出她为聋哑孩子痛哭的模样。
究竟什么样的你才是你?(《鞍山日报》记者/王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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