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北京人艺轰轰烈烈地操办50岁华诞之际,著名演员王姬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却披露了她与北京人艺7年的恩恩怨怨。
1981年,王姬考上北京人艺,成了1400多名报考者中的14位录取者之一,同学中有宋丹丹、梁冠华等。王姬费尽周折考入北京人艺,7年之后却无奈地被迫离开,回想其中的反差和恩怨,王姬感慨万千。
王姬这样评价她在北京人艺的经历:“此处堪称中国的‘百老汇’。在这个话剧殿堂里,曾孕育出一个又一个令观众难以忘怀的精湛作品和优秀演员,不过可惜的是,我只不过是这棵大树的一片小小绿叶,一片不能自由生长的被捆绑的绿叶。”
由于北京人艺人才济济,多年来王姬除了学艺就是“跑龙套”。她曾经一年里身兼五部戏的龙套。她就这么跑呀跑,终于迎来了机会。因为话剧《家》里的梅表姐一角,原先的演员找不到感觉,最终由王姬上场。在联排中,王姬的出色表演赢得了导演和演员的掌声。初尝成功滋味的王姬一个人躲到厕所里嚎啕大哭———她觉得自己被埋没太久了。但是,她的龙套还得继续跑下去。
1985年,北京电视台找到了王姬和总政话剧团著名导演金翼,请他们主持一台“家庭百秒知识竞赛”的娱乐节目。当时,中国的电视主持人基本上充当报幕员的角色,只要拿着写好的讲稿照着念就行了,基本不与观众交流,但王姬主持这个节目时,尝试着有所突破。她脱离讲稿,即兴创作和发挥,与观众拉起了家常。这个节目让人耳目一新,在春节前后播出时,成功地吸引了首都观众,甚至对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造成了一定的冲击。逐渐地,王姬成了小名人,走到大街上也会被人指手划脚。
当时,王姬的自我感觉也很不错。但她的行为却遭到人艺的批评,指她未经同意私自外出录节目。王姬只得认真地考虑何去何从。最终,她放弃了多部电影的拍摄以及两届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1986年、1987年)的主持工作。
离开人艺的导火线在1987年点燃。当时,剧院领导安排王姬参加拍摄一部电视剧《秋天的旋律》,片厂在郊区。恰逢“五一”,王姬的姥姥专门来北京看望她。王姬多次请假未果,当她最后一次请假时,不等批下来,就踏上了进城的班车。最后王姬受到了处分,并在全院公布。
7年来所受的委屈和积下的愤懑,一下子化作了怒火。王姬闯进剧院领导的办公室,大发了一通脾气,然后选择了———离开。
1987年6月的一个晚上,话剧《北京人》的末场演出在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中谢幕。人去台空,王姬独自享受舞台中央那一束昏暗的灯光,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别了,我的舞台;别了,我的观众;别了,我的苦,我的乐,我的爱,我的恨!”
王姬说:“我当时就在问自己,不知何时才能重返舞台,我深知那不是指日可待,而是遥遥无期。”
第二天,王姬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开始了在异国他乡的漂泊生涯。(苏万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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