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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亵男童案回放--红豆是如何被警方抓获的(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2年08月14日17:11 北京晚报


  红豆本名王立勇,红豆是他的艺名,1968年9月20日生于北京,是父母的第三个孩子。红豆的家人都与文艺沾边,父亲是小号手,哥哥制造古筝,姐姐在钢琴厂工作。

  从6岁起,红豆就被选入北京市少年宫唱歌,一直唱到13岁。1987年7月,19岁的他参加北京电视台“群星杯”歌唱比赛,以一首《忠实的心想念你》获得冠军,从此步入歌坛。

  沸沸扬扬的北京歌手红豆猥亵男童案件,早在今年6月20日落下帷幕,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以猥亵儿童罪对红豆进行了一审公开宣判,判处红豆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

  由于案情复杂,并涉及隐私权,所以红豆自2001年12月27日被捕起,法院立案、审理的日期一变再变,开庭时间一拖再拖,一直吊着人们的胃口。这期间,一会儿传出北京签约公司“封杀”红豆的消息,一会儿又传出红豆的律师认为红豆会被无罪释放的说法,甚至《每日新报》还曝出红豆于2001年5月在山西运城猥亵另一男童晨晨的新罪行。直至2002年5月8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对该案正式立案调查,并于6月6日进行了不公开审理,人们才感到,炙手可热的红豆事件进入了尾声。尽管红豆事件从东窗事发到落下帷幕,被炒得沸沸扬扬,但细心的读者们也许发现了,媒体始终没有报道北京警方侦破此案的过程。红豆的行为是如何败露的,警方的调查如何艰难,红豆是如何躲避警方抓捕的,红豆是在什么情况下招供的,他在囚室里过得怎样等,无人知晓。以下就是来自北京市公安局的第一手对红豆猥亵男童案侦破情况的调查报道。

  丑闻的曝出

  2001年9月8日,北京某舞蹈学院附中的老师和芭蕾班几位学生家长,拿着揭发红豆猥亵孩子的材料,到学校所在地派出所报案。2001年12月27日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刑警将红豆抓获,在抓捕红豆之前,侦查工作已经基本结束,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北京警方是不会抓捕红豆的。学校和家长早在2001年4月就察觉了红豆在孩子们身上犯下的罪孽。舞蹈学院附中舞蹈班的学生们年纪小,自我约束能力低下,班上的老师既当老师,又当家长。老师规定,每个学生每月的伙食费和零用钱都交由班主任老师保管,学生用多少,到老师那里取多少。这个方法基本杜绝了学生乱花钱的现象,学生的家长对此也感到满意和放心。但是,从2001年4月开始,班主任老师发现,有几个男孩子并没来取零用钱,零花钱却总也没断。于是,老师就询问家长是怎么回事,家长也搞不懂孩子的零用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在老师、家长数次追问下,几个十二三岁的男生才说出了指导他们舞蹈的老师红豆的名字。红豆是被人们所熟悉的北京歌手,案发时,任某艺术公司副总经理,负责监管、指导北京某舞蹈学校学生舞蹈课程。

  在大人们的追问下,孩子们说出红豆与他们“玩儿”的实质内容,家长们顿时愤怒了,立即反映到学校老师那里。老师听后脸也立刻变了色,感到情况严重,赶紧给学校写了情况报告。学校找受害的学生了解情况后发现,被红豆叫到家里或带出去“玩儿”的学生竟然有十几名,他们中大的15岁,小的只有12岁。知道自己的多名学生遭红豆猥亵,气愤的老师向红豆的公司提出抗议,并在舞蹈室内悬挂了一个大牌子,上面赫然写着:“红豆与狗不得入内”。很快,红豆猥亵男童的事儿就像长了翅膀,在校内外传开了,平素与红豆关系不错,经常到红豆家玩儿的学生,成了校园里学生们指指戳戳的对象,这些学生虽然在老师、家长的安慰下照常上课,但却明显与往常不同,害怕见人。2001年9月8日下午2时,家长们会同学校老师,带着揭发红豆猥亵男童的书面材料,到当地派出所报案,强烈要求公安机关严惩红豆。

  警方调查谨慎细致

  鉴于红豆的社会公众人物身份,又涉及个人隐私权问题,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专门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在案件调查过程中很谨慎、细致。由于受害者都是未成年人,出事后,已经被家长、老师反复询问;受到校园里个别人的戏谑和奇怪眼光等的惊扰,程度不同地产生了抵触和厌恶情绪;加之小孩子叙述能力有限;所以,侦查员们的调查工作进展得很不顺利,有时候,一个受害学生的情况要反复核实好几次。

  但最终,刑警还是采录了翔实的材料,并通过大量的外围取证工作,提取了证人、证言和证物。

  警方的调查结果是,红豆于2000年4月至2001年6月,在朝阳区自己家中以及某宾馆内,分别对舞蹈班的7名男学生实施流氓猥亵。刑警在某宾馆提取到红豆分别于2001年4月1日、6月9日、9月20日,以其本名王立勇填写的住宿登记材料。

  笔者采访负责询问受害男童的侦查员时,他们说,那些小男孩的相貌和体形都很俊秀健美,尽管他们在回答警察叔叔提问时,很不好意思,或者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毕竟是孩子,刚刚还因为回答问题而窘迫、难堪、泪水涟涟。但是转瞬就忘记了,从双肩背包里拿出玩具,旁若无人地玩起来,甚至毫无心计地对着警察叔叔笑,让人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红豆的作案手法是以“去见明星”、“吃饭”、“打游戏机”、“钓鱼”等为诱饵,把男孩带到自己家或宾馆里,进行猥亵。男孩子们说,红豆每次和他们“玩儿”完了,都给他们“打车钱”或“买东西吃”的钱,多则200元,少则几十元。有的还送游戏机等物品。其中,有一个学生从2001年4月至6月的两个月时间内,被红豆猥亵10余次,红豆先后给了他1000余元钱。

  有时,红豆还同时带两名男孩去“玩儿”。一个男童说,2001年6月的一天下午,红豆驾车把他和另一名男生带到宾馆的一间客房内。红豆先支开另一名学生,对他进行猥亵。然后又把他支走,继续猥亵另一名男生。事后,红豆给两个孩子每人200块钱。经过大量的调查、取证、核实工作,专案组认为红豆的行为触犯了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涉嫌猥亵儿童罪,决定拘传红豆。

  红豆是名人,自然很忙碌,整天天南海北地去演唱、录音、拍戏、做节目等,在北京家中的时间不多,侦查员一连蹲守10余天,也没见他的影子。

  红豆虽然不在北京,但警察调查并捉拿他的情况,却有人暗中给他通风报信。为掩盖事件的真相,红豆与学校取得联系,他问:“这事儿能不能不经官,私了?”被学校拒绝了。红豆预感到不妙,借故到美国躲了20天。

  2001年12月17日,侦查员获悉,红豆刚刚在湖南电视台的《快乐大本营》节目做了特邀嘉宾,这一天可能回北京的家。

  下午5时,蹲守监视的侦查员发现,红豆家的保姆提着一些蔬菜和副食品进了他的家门。这个保姆一直跟随红豆外出演出等,照顾他的生活,帮助打理行装、物品等,此时她回京了,红豆也该在家。

  但是,任凭侦查员怎么敲门,红豆的家门始终紧闭,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侦查员料定他在家。绕到他家南窗下,准备破窗入室抓捕时,身穿睡衣的红豆,从大门出来往楼上跑。正在他惊慌地敲四楼一户住家的门时,被追上来的侦查员抓住。红豆心里已经明白几分,只好回家换上衣服,上了警车。

  红豆对侦查员说:

  “你们别问了……”侦查员对红豆的审讯前后长达16小时。开始时,他一言不发。渐渐地,有了一两句答话,但这些话侦查员听可以,一拿起笔准备记录了,他就马上闭口不说了。由于掌握了大量、扎实的证言、证物和证人,侦查员的态度虽然不温不火,但红豆必须回答每一个问题。末了,红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们别问了,我站起来给你们唱歌吧,唱几百首保证不重……”

  然后,红豆断断续续地叙述了作案经过。

  交代完结后,他似乎有了犯罪感,垂下头,开始思考将为此付出的代价。之后,他落下了泪:“我败了。”

  2001年12月27日,北京市朝阳区检察院批准逮捕红豆。2002年1月12日,笔者在北京市朝阳区看守所见到了身着“朝看”字样囚服的红豆。囚服的式样是马甲,马甲里面是他被捕时穿的深灰色呢子长大衣,大衣里面是浅驼色条纹毛衣,下穿蓝色针织运动裤,就是两侧带白裤线最普通的那种,一双黑色旧皮鞋。笔者问他进来多长时间了,他自嘲说:“今天是我满月的日子。”

  红豆的意思是说,他在看守所里整整度过了30天。

  红豆被捕后,所有记者都被挡在看守所的高墙外,所以他对笔者的到来感到不安,一再追问笔者“是哪里的”。笔者如实相告:“市公安局的。”他听后好像心里踏实了些。红豆面色发黄,蓄起了胡子,这与他在舞台以及荧屏上塑造的青春健康形象大相径庭。他说,我留胡子一来是蓄须铭志;二来,事发前我正准备接一部30集的电视连续剧,演清朝的一个皇帝,正好看看自己留胡须的样子适合不适合演皇帝的角色。只是,恐怕演不成了。红豆说着苦笑了一下。

  其实,红豆在作案的过程中,经常会有犯罪感伴随,毕竟对象都是不谙人事的孩子。但每每都是“这事儿算不了什么”的想法给了他安慰。

  红豆在描述他对自己行为的感受和认识时说,像“针扎在皮肤上,刺破了点儿皮,刺激,但没不良后果,伤不到根本。”

  这话也许说明他的行为属于“恋童癖”。红豆又说:“这事在圈内普遍存在,所以,没当成什么大事。”

  红豆说的“这事儿”指的是同性恋,但是他的行为逾越了同性恋的范围。其实红豆早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是同性恋了,不然他为何得知警方抓捕他的信息后,打电话给学校,问能否私了?

  笔者问红豆是否后悔时,他不正面回答:“没有人事先知道开车将会撞人而硬要开车出去的。”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在作案过程中心存侥幸。

  红豆形容事情败露后的心情是:“就像一瓢清水,一泼而过。”不知道他说的“清水”是寓意自己过去的清白名声,还是指自己把那些男孩灵魂的“清水”弄浑了。

  笔者试图让红豆挖自己的思想根源,他说,文艺圈里的人普遍有自恋倾向,总希望找回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所以:“很多人追求成绩,并不是出于爱人的目的,而是爱他们自己。从爱自己退到爱自己最好的那一段年华。”

  红豆说他特立独行,别人都忙着挣钱,他却到处去游玩,别人都去发达的国家,他却喜欢贫穷落后但历史悠久的国家,去寻找一种虔诚的、超脱的、空灵的感觉。

  红豆说:“进看守所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挨一顿暴打的准备。但是没想到,看守所里的民警安排得那么周到,不仅民警对我好,囚室里也没有犯人欺负我。我很安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囚室里人最多时有25个,

  最少时也有17个。大家都知道我是谁,但没人知道我因为什么进来,也没人问我为什么进来,我也不想和别人说话。”

  红豆继续说:“在囚室里没人理也不好,因为没办法阻止脑子思考。当我得知媒体连续3天报道这件事,越往后想,心情越糟,有时想得自己快疯了,所以就拼命不去想。”

  出事前的两个月,红豆刚刚出任中国儿童基金会“安康计划”的形象大使。“安康计划”是在去年推出的一项大型公益活动,其宗旨是“让儿童远离伤害”。计划的负责人称,当初选择红豆作为形象大使,是考虑到其长期以青春健康的形象出现,具有一定号召力,所以经过慎重研究后,才决定聘请其为形象大使。但若确认红豆有违法行为,该基金会将立刻撤销其“形象大使”之职。

  红豆的行为与“安康计划”形象大使之间已经很难画等号了。采访结束时,笔者问红豆,能否给他拍张照?他很爽快,但马上把刺眼的“朝看”囚服脱掉,站直,双手插进呢子大衣兜里,很平静地看着相机。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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