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田壮壮挺严肃，让人难以接近，其实他是一特和气的中年男人，说话流畅，有时爱开玩笑。他更乐意别人跟他聊电影，或者是随意地交流，而不是一本正经地做采访。昨天，从下午到晚上，一直跟着田壮壮，看见他在媒体见面会上神情特认真；在饭桌上吃得不多，隐约听他说还不饿，爱抽烟，笑容很舒展。他老说现在的电影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但那一刻真高兴我喜欢的这个导演离我越来越近。
近看名导田壮壮
时报讯 著名导演田壮壮这两个月人气特火，因为一部新版《小城之春》引来全国媒体的关注。继影片上月中旬在嘉兴的发行会议之后，田壮壮又跑了好几个地方，北京自不待言，广州、长春、上海，现在轮到杭州了。
昨天下午，出现在翠苑电影大世界的田壮壮和记者在嘉兴见到的别无二致，依旧是汗衫、便裤、圆口布鞋，不过没衔烟斗，烟倒依旧是万宝路。他说带着烟斗不方便，这回改带茶壶了。田壮壮和《小城之春》女主角“玉纹”的扮演者胡靖钒先于众记者出现在媒体见面会现场，那会儿大部分记者都在影厅看他新片的结尾。轻松，和气，没把自己特当回事，记者和田导的两次见面都有这种感觉。“您近来一直在为《小城之春》做宣传，是不是每次都得重复一些同样的问题，烦不烦？”记者和他闲聊。“是说烦了，没办法。我都说我是来‘卖身’的。”他开玩笑，一边在主办方拿来的一堆宣传资料上签名，一边告诉记者签名签得都不会写了。
见面会在最初的随意中开始，越往后反倒越严肃起来。大部分问题依旧是老调重弹，比如“您是不是说过浮躁的人别看《小城之春》”，他就再解释一遍：“这话其实真不是出自我的口，当时是一些记者在聊，后来就把它当做宣传语了”；比如“为什么要重拍《小城之春》”，他干脆告诉人家：“我没什么新版本回答你”；比如“当年您曾说过您的电影是拍给21世纪的人看的吗”，他赶紧再叹：“这真是一句玩笑话，说的时候并没当真，可被害惨了”……
不久前时报曾刊登过记者在嘉兴采访田壮壮的一个特写，那时他似乎更乐意、也更有热情谈论关于《小城之春》、关于费穆、关于近十年的生活、关于电影本身的话题。昨天，在现场回答问题的田导一直握着话筒，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很耐心地听，很耐心地答，不过想起他说的“从良心上说，出来做这样的宣传，打死我也不愿意”这句话，就可以了解他的心情。
整个见面会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有些问题比较尖锐，还有些是关于电影细节的探讨，田壮壮一律来者不拒，神色淡定自若，还常在回答完问题后问提问者满不满意，特尊重人的样子。听听田壮壮说的——
“我真不是凑好了10年才拍这么一部电影的，好多媒体说什么‘十年磨一剑’，挺?人的，好像提着刀出来报仇似的，我跟谁也没仇啊！”
“电影有两种，一种是纯工业型的，像美国影片；一种是本土电影，像一些欧洲片，近几年的韩国、日本影片。两种趋势就像两条河在流，谁也不可能吞并谁。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喜欢的电影。”
“所有电影导演都想尝试拍不同的影片。我挺喜欢科波拉的那部僵尸片，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说，要不咱们也拍部鬼片吧。你还别说要真能拍好也不容易。”
“在我心里并没认为自己是艺术片导演，说什么商业片、艺术片，其实有兴趣的影片都可以拍。关键是影片能打动人，能让观众带回一些东西。”
“我没觉得中国电影在这10年里发展很快。你举个例子。(某记者指《卧虎藏龙》)《卧虎藏龙》？那是中国电影吗？我怎么觉得是美国电影！那是华裔导演。(某记者再指《红高粱》)那是10年以前拍的。我觉得要说中国电影发展快，那是电影的硬件。”
“10年前和10年后的变化？只是长了10岁。头发白了，胡子白了……比以前顾虑多了，毛病多了。惟一没变的是对电影的标准，我自己心里有一个标准，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好的电影就是看着高兴，爽，忘不了。”
“我母亲于蓝怎么评价《小城之春》？这是她的事儿。母亲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就是不好也不会跟你们说。还算及格吧！”青年时报记者韩蓓文/孙午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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