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前年,本报在对话版创办之初成功地包装推出了娱乐圈“四大花旦”专访,自此"四大花旦"的称号流传开来,而章子怡、赵薇、周迅和徐静蕾这“四大花旦”在影视界的成绩也有目共睹,相隔短短一年,她们却经历了各自在事业、生活及人生态度方方面面巨大的变化,她们成熟了,更美丽了,名气更大了,却越来越谦虚了。今天再与“四大花旦”对话,我们或许能得到更多成功的启示,更理解她们不懈追求下的种种艰辛。本版从今日起陆续推出“四大花旦回访”系列,将眼光再次聚焦在这四位红星身上,敬请读者垂注。
章子怡是“四大花旦”里最年轻也最火的一个,这大概也是她始终成为话题的原因。我眼中的她就像“玉娇龙”,年轻、有点骄横、不太懂江湖事但一心往江湖里闯。
而今年我感觉她变了,变得不大爱说了,每次接受采访时她总是有好多顾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被现实磨得不敢好强了。或许她已经明白,那样的人是不为这个社会所容的,就像“玉娇龙”只有通过飞身一跃来逃脱一切一样。我总想改改《卧虎藏龙》的结局,只是,生活不是电影,失去就不会重来。 --谢晓
《英雄》 如月是个关键人物
记者:《英雄》在你的演艺生涯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章子怡:是一个很有荣誉感的作品,它不会给我带来什么,我还是把自己放在一边。能够参与到这个创作集体当中我就特别开心,这是一个凝聚力很强的集体。
记者:《英雄》有这么多好演员,你压力大吗? 章子怡:不大,我只是一个参与者,特别好奇,没想着这个角色会怎样,只是觉得要参与一下。我相信可以学到很多新的东西。
记者:观众看完片子之后有种感觉:如果没有你这个角色,或许故事也能成立。 章子怡:不能。如月是个关键人物,好像钮扣一样,起连带关系,她可以传递出飞雪、残剑之间的感情,通过他们之间的“假戏”,通过她对梁朝伟的爱慕,激发张曼玉对梁朝伟的感情,同时也表现出张曼玉对梁朝伟的爱有多深,她把残剑的心魄和所要做的事情传递给无名。我从来没想过没有这个角色会不会成立,但我觉得可能会欠缺一点。
记者:如月好像没有结局? 章子怡:她最后还是一个人。没死。
记者:假如要你重新选择,你会愿意演飞雪这个角色吗? 章子怡:得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炼才有能力去演。这部戏里,可能因为导演的风头太劲了,大家看不到其他角色,其实几个人物都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可能我演不下来。就好像如月那个角色,我问导演用新人行不行,导演说虽然戏分不多,但是不好演。我压力挺大的。
《紫蝴蝶》 动了真情的激情戏
记者:说说《紫蝴蝶》吧,讲的是一个女特工跟几个男人的情感故事吧? 章子怡:这部戏对我来说就是终于有了一部不是几分钟的电影了(笑),我觉得它讲的不是一个“故事”。娄烨还是搞他自己的风格,这风格现在看剧本是看不出来的,是摸不到的。但他也不是完全是一个故事性的东西,或者是一个纯粹讲感情的电影。
记者:听说这部戏里有一段尺度很大的激情戏,你当时有顾虑吗? 章子怡:有。(到什么程度?)是一种情绪。我演的是地下组织的成员,为了接近目标,回到了曾经的恋人身边,就是中村亨那个角色,他的上司也就是我的上司,和我是相爱的,他送了我到这个男孩身边,他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有一场戏,我答应了中村亨的约会,又有了当年的感觉,真爱的感觉又勾起来了,那场戏我印象最深,我们俩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走到路口,他就继续走,我往回走,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就示意告别了,我往回走,觉得还是想见他,越走越慢,然后突然往回走,跑回路口时,看到男孩就点了根烟站在那里。到这儿,娄烨说“停”,我只要跑回来再给男孩一个反应就完了。可几条拍下来,我觉得特别激动,觉得还有些东西要释放,就跟娄烨建议:“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别到那儿就没了。”娄烨答应了。当时我很有激情,跑回来后,看见他就哭了。
所以说好的演员真的特别了不起,我很感谢中村亨,他没有戏,但看我演就特别配合。娄烨也聪明,也转到我前面去了,我就完全控制不住了,我觉得那时不是演戏,停不了的,一直哭。你爱他爱得不得了,然后他就慢慢地安抚你,接下来就是那场激情戏。可能就直接进屋,连进门都不要,直接就扑到床上去了,那样戏就推上去了。
记者:拍的时候就直接扑到床上去了吗? 章子怡:没有。因为平时都不熟悉,又没怎么交流,还蛮理性的。中村亨还说,“我们日本人演这种戏一般先坐下来喝茶聊天,先铺垫。”当时的戏就到了那个份上,我们没有时间喝茶,可能连门都没关上就冲进去了,真正的情况都是这样的。但是我们还是“折中”一点,进屋还是先拥抱。那场戏挺锻炼人的,没有任何杂念。
记者:那场戏要求穿得少吗? 章子怡:没有,和平常的一样,要表达的就是一种态度。似乎大家把激情戏始终想成是“床戏”,是要脱衣服、要有性爱的。但有的激情戏,像如月在最后两个人都死了之后大哭,也是一场特别大的激情戏。
记者:跟中村亨、刘烨还有冯远征三个男演员的合作,你觉得和谁最有默契? 章子怡:印象最深刻就是跟那男孩子的那场戏。最放松的就是刘烨。冯远征我很早就知道他了,他拍过好多戏,我妈特别喜欢他,还专门去看他。我和刘烨还有冯远征是一个团里的,都是中国话剧院的,还有李冰冰。
记者:你在《紫蝴蝶》里的造型怎么样? 章子怡:把头发烫了。所以就出了那个误会:刘烨说我为了拍戏改变了样子,后来就被炒成整容之类。刘烨傻乎乎的。这部电影的造型特别朴实,我在里面的几套旗袍不像《花样年华》那么华丽,娄烨想要一个纪实的风格。所以演员不化妆,灯光色调也是最朴素的。
记者:你感觉第六代和第五代导演之间有很明显的区别吗? 章子怡:导演始终要讲自己想讲的话。他不是一个工具。成衣就是这样,他要通过衣服去表达前卫的或者是休闲的概念。不管你是第五代还是第六代。你看张导演这次的《英雄》,讲的就是你看到的东西。
“打女”《卧虎藏龙》时很傻
记者:《卧虎藏龙》让好莱坞把你放到“打女”的位置,拍《英雄》会不会强化了这种印象? 章子怡:顺其自然吧,我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个“打女”的称号,我做梦也没想到要拍武打片。
记者:是否觉得武戏更有把握? 章子怡:不能说游刃有余,只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有继续做和学习的欲望。现在看《卧虎藏龙》时会想:那个时候我怎么过的!那时是怎么熬过来都想象不出来!当时我的脑子根本没有空间去想:到底片子会给我带来什么?那时我很傻,集中精神去工作,没有任何虚荣心。后来开始,我就要在特别大的压力之下去工作,这种压力一部分自己给的,一部分是环境给的。当时如果没有那样的压力也可能做不到那个程度。
记者:总结一下,你感觉自己这一年是不是有些进步? 章子怡:我希望这种进步是自己看不见的,那样最好了。就是说自己别去琢磨是否进步了。
心态 让自己别再漂在水上
记者:你回想一下今年拍的几部戏,有什么收获? 章子怡:我今年只拍了《紫蝴蝶》,一年只拍一部戏,挺可悲的,但是我不后悔推掉那么多戏。如果看到剧本就会感动落泪,如果眼前一亮,那就是碰上了一个好角色。《紫蝴蝶》挺费心的,我就等待吧。
记者: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演几个好角色让大家记住? 章子怡:我不是为大家做的,当然一方面有人喜欢看,有人支持你,你是为他们去做也是好的,但更重要的是,对自己要有挑战心。(你挺好强的?)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以前是,特别好强,慢慢被磨得不敢好强了。我希望自己保持自己的个性,不管有没有人喜欢。对这社会你别想得太认真,没什么过不去的。今年在我身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冒出个高枫,把我扯了进去,多可笑!想想今年没什么特别大的痛或特别大的喜,挺平静的,我的心态也很平和。但我不知道是今年的平静导致心境的平和,还是平和的心境导致平静。我尽量让自己别再漂在水上,能沉静下来,我希望别人看到我的进步。这就够了。
记者:如果现在有一部制作很大的西片请你演一个几分钟的角色,你会接吗? 章子怡:不会,一定不会。我现在虽然能冒出几个单词,但能拍英文片吗?能够得心应手去演戏、用母语演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我试过用英文演戏,但是非常不自信。到了好莱坞又能怎么样?别人就是给你一个符号,那又这样?别急着做什么,这一年里我最大的变化就在这里吧。
记者:会不会担心名气会过去? 章子怡:不怕。没有选择,顺其自然。我坚信一点,用了多少精力和时间,你的作品最清楚。(本报记者谢晓、实习生伍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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