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龙为汤加丽拍摄的第一张人体照片 似乎在一夜之间,汤加丽和摄影师张旭龙同时因为《汤加丽人体艺术写真》在全国引起关注。但同时,围绕着这本书也出现了太多的麻烦,最有代表性的便是摄影师张旭龙将为汤加丽“穿上”马赛克的新浪网告上了法庭。而同时,汤加丽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自己“从拍摄到出书都是被迫的”,将张旭龙置于尴尬境地。
本网记者就“被迫”一事采访了张旭龙。张旭龙向记者出示了与汤加丽签定的协议书
以及一些珍贵的记录拍摄过程的图片。“我只是想让大家了解一个真实的拍摄过程。”张旭龙说。
“出写真集完全是被迫”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汤加丽一再表示自己的“被迫”。汤加丽曾在一篇文章中叙述自己从拍摄到出书的全过程:“2001年夏天IT泡沫最盛的时候,台湾某网站雄心勃勃地想在内地建一个演员资料库,内地很多演员都去拍了照片。网站找我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一个内衣品牌寻找形象代言人。”
“在网站竭力游说下,我试探性地拍了一些内衣照,出来后果然正如大家所料,效果竟是非常的好(已附在写真集的自序部分)。网站趁热打铁,动员我拍人体写真,并将此前给影视界演员拍的人体写真片子拿出来给我看。”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即拒绝,真的挺害怕,觉得那哪儿行啊!但在网站的恳请下,我斗争再三,仔细研究了他们已拍的照片,觉得他们工作态度认真,艺术上也颇有想法,自己就有了青春不留白的意识,于是就忐忑不安地答应下来。”
“拍摄前,我跟网站签订了一个合约,这个合约现在看来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同意网站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将部分照片用于艺术书籍的发表。当时我天真地以为,充其量,也就是一两本专业杂志发表一两张照片而已,并且都是半遮半掩,谁也不可能认出是谁。”
“2002年春节之后,网站突然打来电话,说他们决定将这些人体写真出一本集子,其中我的照片占了绝大部分。我一下就懵了,非常气愤,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光彩、很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即就找过去跟网站理论;但人家合约在手,我确实无力回天。这时有好心人建议,说与其让网站出不如自己先出,这样我还拥有照片的选择权,可以自己决定作品的格调和质量。
正是为了将照片控制在小众和艺术的范畴,我主动找到国内最顶级、最正统、最权威的人民美术出版社,双方可说是一拍即合。”
汤加丽在自己的文章中并未明确表示自己是“被迫”的,然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汤加丽却一再表示:“我出这本写真集完全是被迫。”经过媒体的爆炒,引起了人们的种种猜疑:到底这其中隐藏着多少猫腻?到底是网站的问题还是张旭龙的问题?张旭龙后来称,因为忙着与新浪打“马赛克”官司,也不愿意与汤加丽闹得太僵,尽管有很多媒体要就此采访,张旭龙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被迫说严重损害了我的声誉”
有汤加丽亲笔签名的拍摄协议
日前,“凤凰卫视”播出的专访中,汤加丽仍然坚持“被迫说”,张旭龙才觉得该站出来说几句了。“马来西亚的朋友看到了这期节目,马上打电话过来责问我。这严重地损害了我的声誉。”张旭龙说,“事实上,汤加丽所有的人体艺术写真都是我一个人拍摄的,协议书是与我签的,与网站没有任何关系。我认为汤加丽所说的被迫是针对我。”
在接受本网记者独家专访时,张旭龙向记者讲述了与汤加丽从认识、拍摄到签订协议的一些细节。
2001年,张旭龙在北京的一个实业公司做艺术总监,这家公司受台湾一家网站的委托,为网站做素材拍摄。当时该公司想做一个图库网,而这个图库网中东方人素材极少,于是就准备拍一些东方女孩的图片来建一个明星网络。“汤加丽只是众多模特中的一个,当时汤加丽与这家公司所签的合约只局限于肖像协议,不含人体协议。”张旭龙说。
作为艺术总监的张旭龙并不承担为签约模特拍摄照片的任务,所以最初张旭龙并不认识汤加丽。记者非常关心当初这家实业公司是如何找到汤加丽的,张旭龙说具体情况他当时也不知道,他和汤加丽认识“纯属偶然”。
张旭龙第一次跟汤加丽接触是在2001年2月底。“一天晚上,我和其他工作人员与一些模特们聚餐,当时我并不认识汤加丽,在餐桌上她对我说:‘张老师,我在网上见过您拍的人体照片,拍得非常美,在中国是一流的,我很喜欢。’当时公司老总就来一句:‘张大师,你就给美女拍吧。’”张旭龙说,是老总的一句话撮合了“我与汤加丽的合作”。
“3月中旬,汤加丽从为实业公司签约模特拍摄照片的摄影棚转到了我的专业棚。第一组图片是试拍,当时拍了两卷。后来在拍摄过程中提到人体摄影的问题,汤加丽打电话叫来了她的丈夫沈东(对外称经纪人)详谈拍摄细节。我提出我们这种合作是属于我的创作,出来好的作品,我要在专业书刊中发表。当时他们说拍摄只是为了自己保存,答应好的作品可以在专业杂志上发表。”张旭龙说。于是张旭龙开始为汤加丽拍摄。当时拍摄了两卷,共二十多张,后来照片冲印出来效果很好,大家都很满意,汤加丽拿走了一部分,有一部分也就发表了。
“3月28号,我们签订了协议,协议中注明:本次拍摄隶属于创作,供专业人像摄影杂志及展出。”在张旭龙与汤加丽在2001年3月28日签订的协议书上,记者看到了这一说明和汤加丽的签字。
“汤加丽拍摄人体写真完全是我与她之间的协议,据我所知,汤加丽人体摄影的协议只和我一个人签署过。她跟所谓“网站”(某实业公司)签的协议中也没有拍摄人体一项。”张旭龙说。
“这是一次最艰难最漫长的人体拍摄”
张旭龙在摄影棚里为汤加丽拍摄人体
接着,张旭龙还专门讲到了拍摄的构思、策划以及整个过程。张旭龙为汤加丽拍摄的第一组人体是一组黑白的肢体语言,当时是试拍,拍了两卷胶卷,共20多张照片。一个星期后,张旭龙开始了为汤加丽的正式拍摄。从2001年3月28日签约到拍完最后一组图片的2002年8月27日,整个拍摄过程持续1年零5个多月,拍摄图片20多组,用掉600—800个胶卷。“这是我最漫长和最艰难的一次人体拍摄。”张旭龙说。
在试拍完黑白的肢体语言的照片后,张旭龙开始掌握汤加丽肢体的特点,接下来,张旭龙为汤加丽策划了一组“弓箭”的图片。这个创意缘于张旭龙有一天在大街上走路时,无意中看到了弓箭。张旭龙认为人在拉弓箭的时候能体现力度,作为舞蹈演员的汤加丽,弓箭和力度能最好地体现她的肢体。
事实上,在长达1年半的拍摄过程中,需要一直不断地有新的创意和不同的动作。“拍摄不同的人时,有时候可以一个创意几个人都用,但是为一个人拍人体不一样,我必须想出毫不重复的创意。最难的就是创意。”张旭龙说,“有时拍摄完一组照片一两个月后才能有一个新的创意,难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有了创意之后,张旭龙要根据创意设置背景、准备道具。前期要准备3到5天,在从创意到设置背景的过程中,除了准备一些小的道具外,汤加丽几乎是不参与的。“拍摄人体与导演拍戏是一样的。我要告诉她这是一个怎样的背景,我要拍摄一种什么感觉的图片,模特需要怎么去做动作,我做完动作之后,她再去照着做。我认为摄影师付出的远远要比一个模特付出的多得多,他是整个创意、构思的主导。这与汤加丽对媒体所说的‘这本书90%的创意都是自己的’说法存在很大的差异。”
不久,张旭龙为汤加丽拍摄的人体艺术照片在《人像摄影》杂志上发表。2001年底,张旭龙在确定汤加丽要出一本人体艺术写真集后,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对汤加丽的拍摄中。“因为我知道我填补了空白,这将成为中国第一本有真实名字的人体艺术写真。”
2002年8月27日,这次持续1年零5个多月的人体艺术拍摄完成了最后一张照片。
“为人体艺术摄影我愿意付出”
在接受采访中,张旭龙多次表示,汤加丽所说的“从拍摄过程到出书都是被迫的”让人寒心。“汤加丽的‘被迫说’,是对一个人体艺术摄影师最大的侮辱。”张旭龙说。
在拍摄汤加丽的过程中,张旭龙最大限度地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从胶卷到道具,我所能做到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去做的。”
“一个歌手或者一个演员获奖了之后往往会说感谢我的导演,感谢制作人之类的话,那么汤加丽呢?这本书出版后四个月,汤加丽从来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次感谢,反而还说自己从拍摄到出书都是被迫的。那么我们从化妆师、造型师、助手等等这一不小的工作群体是什么感觉呢?你应不应该感谢这些跟你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的朋友呢?”
但是张旭龙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为汤加丽拍摄这些照片。“我做了十年的人体艺术摄影,为人体艺术摄影我付出什么都值得。”张旭龙说。(陈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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