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2月20日,中奥合拍影片《芬妮的微笑》在上海和奥地利两地同时首映,男主角王志文按约出席了上海记者新闻发布会,随后“王志文自我炮轰”的报道开始见诸国内各类煤体。21日,王志文缺席在北京召开的记者会,事态进一步恶化。24日,本报记者证实,王志文已和导演胡玫到奥地利宣传该片,同时参与本片首映的还有奥地利前总统瓦尔德海姆和中国驻奥地利大使。那么,先前传出的“自我炮轰”的消息是否真的属实?王志文对于影片的批评是基于艺术角度还是其他原因?演员对于影片的批评是否应该划分场合?本报记者就本
次事件中的几个关键问题作出调查。
王志文:“莫斯科人瞎了眼”
该片的记者会于本月20日在上海召开,非常“巧合”的是,“芬妮”原型杜-瓦格纳夫人不幸于2月19日去世了。当天记者会上,奥合拍方、中国投资人、制片以及导演都对杜-瓦格纳夫人没能赶上观赏影片表达了遗憾,还反复强调了中奥合拍影片的巨大意义。轮到王志文时,他却作出了一番出乎意料的发言:“本以为今天能见到瓦格纳夫人,可现在这个愿望已成了永久的遗憾……我特别想说的是,愿她在去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和她深爱的丈夫相会。”
王志文随后坦率表达了自己对于电影的遗憾,他也同时表示虽然创作过程痛苦,但自己不会放弃该片,“因为已经答应了人家”。从言谈中可以看出,当时的王志文一方面配合宣传,但另一方面又不愿意说出违背自己本意的赞美。
以下是王志文“炮轰”的原话:
.我对这部影片不是特别满意,它已(和原型)拉开了距离,我想像中的故事跟电影不一样。我虽然没见过瓦格纳夫人,但看过她的《苦乐人生》,其实她就是为了一个人做了一个选择,横亘了一生。现如今我们很少听说这样的事,她一直这么执著让我很感动。
.一个17岁的姑娘从意大利的港口坐了1个月的轮船来中国。在她心中国籍不重要,和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才重要。
.我演得很不好,因为要表达的内容没有。是不是被剧本限制了?可以这么说。
.这样的一个角色也能获奖,莫斯科人瞎了眼。
.就这还能得奖?俄罗斯人不懂,他们觉得看不懂就是好的。
制片人:王志文“抹杀了所有人的努力和付出”
电影制片人王浙滨女士接受记者专访时称:“王志文的近期的言论和行为太不负责任,丧失了职业道德。”
王浙滨女士说:“剧组在春节前已经就整个宣传事宜通知过他,完全按照程序操作,而王志文并没有说出任何理由来解释北京发布会的缺席,已经违反了他跟剧组签定的协议,整个事件演变到现在这种情况令我感到非常意外。”关于王志文跟导演存在的艺术观念上的分歧,王浙滨承认在电影拍摄过程当中确实存在不同的观点和矛盾,但她认为这都是极为正常的情况。她进一步说:“王志文在没有看过样片的前提下就发表意见,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丧失了职业道德。电影并非他个人的作品,而是整个剧组全体人员的心血结晶,他的一番言论如何评介自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抹杀了所有人的努力和付出。其二,影片的投资方投了那么多的钱,是希望通过电影的发行产生好的经济效益和回收,作为主演,在上海首映式上投资方也在场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丧失职业道德的表现,给片子的发行工作造成了不利。其三,北京发布会是面向全国的,非常隆重,他居然没来参加,这是他违反协议的表现。”
“如果接下来的宣传活动王志文依然故我不参加的话,我肯定要做出反应,这是毫无疑问的。”王浙滨如是说。至于将以什么样的形式来讨说法,王浙滨表示要视王志文的实际行动而定。王浙滨并不担心此次事件会对电影的票房产生实质上的影响,“王志文作为主演却诋毁电影,我认为观众应该到电影院里亲自看一看,这样才会判断出王志文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一定要听到好话,而是希望听到观众自己的评价。片子出来后,作为创作人员本身说好说坏都没有任何意义,这些都应该留给观众去评判。我不会追究他对媒体所作的评论,他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他说全世界瞎了眼我都不管,最主要的是他在没有看过电影的情况下说了那么大一番话,我觉得他就是对制片方和投资方乃至所有创作人员的不负责任。”
用丧失职业道德来评判王志文此次的言论和行为是否过火呢?王浙滨强调:“一点也不过火,我是经过了极大的克制才说出这番话的。”对于王志文此次到奥地利,王浙滨表示不清楚他的想法。
发行方:“王志文还是没有改变他对影片的看法”
“志文还是不错的。”当《芬妮的微笑》的一位发行方负责人听到记者采访“炮轰”事件时,立刻表达出对王志文的维护。“志文在说那些批评的时候还没看到电影。”不过该负责人同时承认,在当晚观看完影片之后,“王志文还是没有改变他对影片的看法。”
“作为影片的发行,我们当然希望看到一个团结的团队,但是志文和导演的观点不统一只是出现在艺术理解上,这恰好证明了双方的认真态度”。负责人还强调:“这部电影在北京公映后,老百姓反映不错,都说是中国的《美丽人生》,还有很多人流泪。观看电影你不能站在太高的角度上看,老百姓喜欢的电影就是好电影,很多记者看完《芬妮》也都哭了,这样的电影应该算是好电影”。
看来,横亘在《芬妮的微笑》中的困惑还不止奥国政府参与、艺术理解分歧那么简单,从更深层意义上看,如果谁也不需要妥协,那么《芬妮的微笑》必定会更美丽。(文/本报记者李淑君、陈汉泽/发自北京、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