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周璇谜团
从传奇的身世之谜到身后关于财产、儿子生父等种种谜团,周璇给后人留下了太多的疑问。《周璇日记》为我们破解周璇的身后之谜,提供了蛛丝马迹。
1957年,周璇去世,死因被定为急性脑膜炎。而在此之前从1951年起,周璇曾因精神
病先后多次住进虹桥医院,去世时芳华不过39岁,令人慨叹红颜命薄。
从传奇的身世之谜到身后关于财产、儿子生父等种种谜团,周璇给后人留下了太多的疑问。
身世之谜
两兄弟都比较认可的一种说法是,周璇系常州—户苏姓人家被其舅舅拐卖至上海的女孩,但最终也没有获得查证。
在周璇1951年10月6日的日记中有这样一段话,“把东西送给胡玉瑛,小妹妹很好玩。她告诉我她的母亲送了一部小车子给她,多快活呀!母爱!”从时间来看,这是周璇患病期间发了一次重病后的日记,也可以被称作是《一个精神病人的日记》。在她神智时常不清的时候,竟还嫉妒一个小女孩所享有的母爱。
可以确定的是,6岁时周璇被上海一户姓周的人家收养,起名周小红。养父周文鼎,系上海工部局翻译,养母叶凤珠曾是粤剧演员,而其养父之子周履安是中国无声电影片时代的大明星。
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这始终是争论的焦点。有一种说法是:周璇其实是一个尼姑的私生子,是虹口区鸭绿江路“莲花庵”的老师太为不能生育的叶凤珠领养的。
但这个说法被周璇的两个儿子——周民和周伟同时否定。在采访中,周民说,“这纯无稽之谈”,而周伟也通过越洋电话对记者表示了愤怒。两兄弟都比较认可的一种说法是,周璇系常州—户苏姓人家被其舅舅拐卖至上海的女孩,但最终也没有获得查证。
1941年,周璇给柯灵主编的上海《万象》撰写的文章《我为什么出走》中提到:“6岁以前我是谁家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这已经成为永远不能知道的渺茫的事了!”周璇出生和来历,正如她自己所预言,似乎已经不可能被揭开真相。
去世之迷
“现在我是在倒霉,太倒霉!痛苦万分,灰心!你不知道,真气死人了!他们有恶意。”究竟谁有恶意,为什么要危害她?是周璇在精神失常的臆想,还是真有人心存叵测?这些都不得而知。
去年年底,周伟编写的新版《我的妈妈周璇》出版,书中通过对周璇当年的离奇死亡调查取证后断定,周璇长期住院和最后突然死亡的主导原因并非传言所说的“脑炎”,而是有外在因素最终导致。同时,周伟和媒体的一篇访谈——《我妈妈是受他人迫害而死的》也在全国掀起了轩然大波。
周伟认为,母亲死于周围人的嫉妒和巨额的财产,他说,“据上海房管局给出的资料表明,在1956年,周璇在上海的住房就被没收了,而周璇死于1957年。”“周璇的追悼文章十分矛盾,她7月份发高烧,9月份去世,但死因是‘急性脑炎’。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急性脑炎’要么马上死,要么就会好,周璇怎么会是死于‘急性脑炎’?”
周璇自己也曾在1951年10月31日的病中日记写道:“我不说谎话,我周璇就不爱说谎,可是你们要强迫我,有意危害我,我能服你们的贴吗?”以及她给李厚襄的最后一封信中附着这么一段话:“现在我是在倒霉,太倒霉!痛苦万分,灰心!你不知道,真气死人了!他们有恶意。”究竟谁有恶意,为什么要危害她?是周璇在精神失常的臆想,还是真有人心存叵测?
而周璇的大儿子周民在采访中却多次表示,尽管周璇一生多灾多难,但新中国和人民政府却对她始终非常关心:“不论建国后发生过别的什么不愉快或痛苦的事情,但对周璇个人而言,新中国、党组织和朋友们可谓是尽心尽力,真是恩重如山,义薄云天!”
多次在日记中出现的医生粟宗华是当时上海最好的精神病专家。据当年的一些史料记录,周璇犯病后,整个上海影剧界都被牵动。他们委派专人替她照料小孩,为她请最好的专家,用最昂贵的进口药物,安排她住进高级的虹桥疗养院,还送她到北京去治疗了一年多,又一次次派人来处理她的生活琐事,甚至成立了专门“小组”替她理财。
财产之谜
“可别搞错呀,周璇是大大的富婆,她的笔筒里全是金条,她用的器具都是金银的。她的两根金条不是光给唐棣,你去了她也会给你的。她的手就那么松。”
周璇生命中的三个男人都和她有着经济上的纠葛。第一个男人严华与周璇决裂后对外说,周璇卷款潜逃。对此,周璇曾公开解释:“不错,我确实带走了两万元钱的存折,但这不过是我积蓄的一部分。实际上我名下的钱还不止此数……”
随后她又一次在上海《申报》上声明,“严君重视床头之金十百倍于床头之人。璇以劳力所获之资,近年为数颇巨,即以灌音……《何日君再来》等片先后版税何止巨万?悉数交彼,璇囊中所存,每不逾五元,偶有亲友见访,无以置肴点,有失礼貌,使璇啼笑皆非。”
在大多数报道中,第二个男人朱怀德被描述成取走周璇大部分财产的骗子。
第三个男人唐棣(周伟之父)也曾供认,从周璇那里得到过两根小金条。对此,周伟在电话那头解释:“可别搞错呀,周璇是大大的富婆,她的笔筒里全是金的,她用的器具都是金银。她的两根金条不是光给唐棣,你去了她也会给你的。她的手就那么松。”
据周伟的妻子常晶说,“母亲的财产非常多,当时甚至还成立了周璇财产委员会。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母亲在香港拍电影《清宫秘史》时,片酬是一根金条一个单元,而这部戏一共有16个单元,由此可以推算出母亲周璇当初共有多少酬劳。"在周璇死后,还收到折合人民币四十多万元的各国外汇。
1987年,周伟和黄宗英就是为了周璇财产把官司打得沸沸扬扬。1990年,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判定,黄宗英返还周伟钱款人民币45739.85元,赔偿周伟利息损失款26686.45元,两项共计72426.30元。
周民生父之谜
后来,周璇怀着八个月的身孕,毅然从香港回到上海,在报上刊登启事,宣布与朱怀德“脱离同居关系”。周民出世后,朱怀德坚决不承认是孩子的父亲。
周璇长子周民的生父之谜与周璇的不成功的婚恋交织在一起。
周璇跨入明月歌舞剧社之初,就受到高大、英俊的艺人严华的特别关照,并与之相恋结婚。周璇和严华的婚变是1941年上海的“特大新闻”,周璇在《我为什么出走》一文中这样写道:“经过思索,我终于选择了‘娜拉’的道路,噙着泪水离开了家,离开了相处九年的丈夫。”
这个时候上海某绸商之子朱怀德出现,当时媒体的普遍看法是他品质恶劣骗取周璇的钱财和感情。而根据当时一些老人的说法,朱怀德风度翩翩,周璇与他私下交往七八年之久,如果说朱怀德欺诈周璇,似乎有些不太可能,感情渐淡,加上男演员石挥的介入,有可能是他们分手的原因。
后来,周璇怀着八个月的身孕,毅然从香港回到上海,在报上刊登启事,宣布与朱怀德“脱离同居关系”。周民出世后,朱怀德坚决不承认是孩子的父亲。
在1951年1月18日,周璇给李厚襄写了第二封信,信中告诉他有关儿子周民的情况以及与朱怀德决裂的事。性格内向的周璇为何把知心话全告诉李厚襄?这一点也是意味深长的。而黄宗英在接受采访时直接引用当年赵丹的原话,称周民与李厚襄的上司张善琨几乎一个模子里出来,似乎暗示周民系张善琨的骨肉。张善琨开的大中华影业公司,曾用《忆江南》、《鸾凤和鸣》、《凤凰于飞》等十余部影片力捧周璇。
而远在加拿大的周伟则认为,黄宗英怀疑周民的父亲是张善琨或李厚襄都是没有根据的。周伟愤慨地说,“由此可见他们当年就是如何骚扰、排挤周璇,利用所谓的生活问题,说周璇生活不检点。”
周璇的第三个人男人唐棣,据推断是在1951年8月左右出现在周璇的生活中。1951年8、9月正是周璇精神病复发的时候,因此她与唐棣的真正感情如何,是否出于自愿都无从得知。她和唐棣同居,并且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周伟。唐棣目前还健在,自称是“身似枯木,心如死灰的二世人”。(张宝发先生对本专题文字也有贡献)
周璇简介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蜚声中国影坛、歌坛的两栖明星周璇,被誉为“金嗓子”、一代“歌后”和“影后”。
周璇一生出演了43部电影,演唱了200多首原创歌曲,并在30余部她主演的电影中演唱了114首插曲其中的《四季歌》、《天涯歌女》、《夜上海》和《何日君再来》等歌曲,在海内外广泛流行,世界上凡是有华人的地方,都能听到她的歌声。她的艺术魅力,历时半个多世纪,经久不衰。
1995年,在纪念电影诞生100周年、中国电影90周年颁发“世纪奖”的隆重庆典上,她担任女主角的电影《马路天使》被列为二十世纪中国十部经典作品之一,周璇本人也继阮玲玉、胡蝶之后,被评选为中国影坛最优秀女演员。
生有二子,长子周民,次子周伟。(外滩记者海岚 何晴(实习)/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