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高温,沪青平高速公路旁某别墅,20集都市情感剧《爱过我,放了我》正昼夜不停地赶拍。
刚进棚的女主角蒋雯丽头发披散,脸色苍白。
保姆说,天太热,戏赶得太紧,蒋雯丽病倒了。
上妆时,蒋雯丽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远方;候场时,蒋雯丽默不作声地窝在角落里;休息时,蒋雯丽有气无力地摁着手机短信……
然而,只要一有人说起她的儿子,她脸上的疲倦便一扫而空,“呵呵呵呵”地笑不停———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呼唤儿子的小名“和和”。
一种掩藏不住的幸福慢慢融化开,感染着在场所有的人……
边读张爱玲边生“和和”
儿子的小名“和和”是蒋雯丽的先生,曾掌镜《霸王别姬》、《大红灯笼高高挂》、《阳光灿烂的日子》、《菊豆》等影片的著名摄影师顾长卫取的,借意“和平,和为贵,禾苗旁有张嘴、不愁吃”。
小“和和”脑门长得像妈妈,特大;没事总爱笑,性格像爸爸,如夫妻俩所期望的,平静、乖巧。
问蒋雯丽:“‘和和’有没有不乖的时候,让你特别生气?”
她托着下巴想了很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过了一会又补上一句,“我看他什么都好。”
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心情,只要一看到“和和”朝着她亲热地挥舞小手,冲她纯真地微笑,她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和疲惫。
生“和和”的时候,蒋雯丽跟着顾长卫在美国拍戏。她选择了无痛分娩,一边读着张爱玲的《半生缘》,一边不知不觉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她觉得挺舒服的,就对先生说:“咱们再生他七八个吧。”
初为人母那段日子,面对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蒋雯丽还真有些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办。经常慌慌张张,拿了这个丢那个。好在顾长卫很沉着,照顾孩子很有条理,“就好像以前做过父亲似的。”
生活中,顾长卫是个很低调的人,蒋雯丽却特别“崇拜”他,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听他的。遇到分歧了,也大都是蒋雯丽让步妥协。
褪去了明星的外衣,蒋雯丽只想做一个温柔的妻子和一个平凡的母亲。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段蒋雯丽写的散文:“我经常想象这样一幅画面:孩子爸(长卫)带着孩子骑马去了,我在家里为他们烙饼,腰像水桶一样粗。饼烙好以后,大喊一声:吃饭了!他们骑着马就回来了……想到这些时,我常常忍不住偷着笑,仿佛看到了那个炊烟下的牧歌年代,觉得很温暖很美好……”
“和和”是个“机灵鬼”
曾有传言,电视剧《青衣》将推出“顾蒋电影版”,记者问蒋雯丽什么时候会和先生顾长卫真正联手上阵?
她说两个人非常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但眼下剧本等诸多要素还不成型。而且说来也挺奇怪的,蒋雯丽在顾长卫的镜头里总有那么点不自然。顾长卫不像别的摄影师一边放音乐,一边讲笑话,让人放松,他从不和蒋雯丽交流,找到最好的角度和状态,半天才摁一张。蒋雯丽就“教育”他:“人家照得都特快,你怎这么磨蹭?表情都僵了。”老被妻子打击,顾长卫就不敢给她拍了。
“有没有考虑一家三口一起上镜?”
“这大概是更远的事情了。”蒋雯丽又“呵呵”笑了起来。
4月9日,顾长卫独立执导的处女片《孔雀》在郑州开机。先生第一次拍电影,角色里却没有爱妻。蒋雯丽“夫唱妇随”,带着“和和”探班去。
蒋雯丽帮顾长卫打理剧组的琐事前前后后忙不停,“和和”就围在爸爸妈妈的身边爬前爬后,倒也不用他们操心。
这次来沪拍《爱》剧,蒋雯丽偶尔也会把儿子带到片场。小“和和”到了片场就特别开心,特别兴奋,对于片场的环境熟门熟路,但不吵不闹,乖极了。工作人员也都喜欢逗他玩。按照蒋雯丽的话来说:“他多少有点电影的种子。”
要开拍了,蒋雯丽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现在在拍戏,不能说话。”
“和和”也竖起小食指,贴在嘴边,告诉周围的工作人员:“嘘,现在拍戏,不能说话。”
导演孙皓一声令下:“预备!”
话音未落,“和和”跟着迫不及待爆出一句:“预备!”
全片场哄堂大笑。
孙皓又好气又好笑地摸摸“和和”的脑袋,教育一番:“小同学啊……”
记者探班时,正在拍摄蒋雯丽请一群小朋友到家里作客,大家一起讲故事的镜头。
小家伙们唧唧喳喳,上窜下跳,一遍一遍被导演“逼”着背台词。
蒋雯丽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培养感情。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道具苹果,要了刀,慢慢削起来。不一会儿,一圈薄薄的苹果皮落地,像盘起的蚊香片。“来,孩子们乖,我给你们削苹果吃。”
孩子们一溜围过去拿苹果,片场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随便“和和”“搞破坏”
儿子出生50天,蒋雯丽就强行断奶,奔赴《非常公民》剧组。“才喝了50天的母乳,就被迫改喝牛奶,我也觉得挺对不起‘和和’的。”
起初,蒋雯丽的妈妈、姐姐、保姆……全体出动,24小时围着“和和”转啊转。
后来有一次,蒋雯丽在加州的公园门口见到一个母亲推着婴儿车,聊了两句才知道,那孩子才5天!她问那个母亲:“孩子这么小,你不怕把他吹着吗?”那个母亲说:“你看这阳光多好,不让他出来晒晒太可惜了。”
蒋雯丽若有所得,觉得传统式的娇惯不利于孩子成长,所以她决定放松紧拽在手里的线,放任儿子的自由。她关照保姆和家人,不要把“和和”管得太严,他若是把地弄脏了,没关系,只要教他擦干净就行;若是摔倒了,没关系,只要他自己能挣扎着爬起来;他要搞“小破坏”也没关系,什么事情都让他亲自尝试。
“我们成长的过程都太拘谨了,这个不能,那个不行。大人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的眼光来看孩子,其实我们应该站在孩子的立场上思考。”
“孩子两岁之前,多带在身边;两岁以后,就送幼儿园。”
蒋雯丽从来没有考虑过当“全职妈妈”,她热爱电影,在镜头前,她体验到更丰富的情感,毕竟,“一个女人一生不能只要一样东西。”
跟蒋雯丽“绕”了很久,希望她把儿子抱出来上镜,都被她婉拒。
她希望:“儿子若能够平凡地生活,拥有和别家孩子一样简单的快乐,就很幸福了。”
“你觉得自己现在幸福么?”
“别人会以为,完整才是幸福。但人生难免有所残缺。所以,知足常乐吧,我感到幸福。呵呵呵……” 文、陆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