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类内地艺人通常不容易访着,一类因名气太大,一类因工作太忙,合起来,这经常便是那些所谓“一线当红”艺人的共性了。事情当然也不那么绝对,如果真想一睹“巨星”“花旦”的容颜风采,普通记者可以苦等新闻发布会的“群访”,狗仔记者则或声东击西或守株待兔,运动战伏击战并用,总有一天能自豪地喊出一声“总算把你逮住了!”那情形,在彼时彼刻,就如见了真佛。
不能眼见为实,姑且耳听为虚。对于自己还有一点兴趣的明星,我有时也会从道听途说中得出一些游移闪烁的印象。有一次——已经是去年的事了——辗转听到,有人在河北偶遇周迅,结果大吃一惊,眼前的周迅竟然又黑又瘦,神情疲惫,全无该人想像中的风采。当时听过,我除了感觉其真实,并不怎样吃惊。毕竟,周迅长什么模样,从荧屏上和报刊上,大致可以有一个定评,从容貌的角度谈周迅,估计人们分歧不大,话题不多。
上个月的某一天,上班后甫一落座,报社的美编小姐冲过来报告消息:她昨天在西单见到了签名售书的周迅(和陈坤)。在她的描述里,周迅又黑,又瘦,又小,发质营养不良,发型比较老土,如果融入人群中,那真是太普通了,很快就会被淹没。她甚至说,见到了周迅本人,让她自信多了!后来编辑部的几个女生又就此话题延伸,说,大多数明星其实都很瘦,因为瘦人容易入镜;真正骨肉停匀的人,到了屏幕上并不好看,等等。
我已多次听身边近距离接触过明星的朋友表述他们对明星容貌的失望,由此想到:如果以符合某套数字比例的标准来定义“美”的话,许多明星美女往往不美,要不,人们也不会从如云的女星中再精挑细选出那么有数的几位,冠之以“大美人”的名号。事实上,除了某些特殊去处,美女最集中的地方有二:一是大街上,一是荧屏上。所以明星的贡献,从审美角度而言,当从荧屏上去寻找,不宜在现实中按图索骥。所谓艺人,可以看作凭借某些技艺成名的人,也就是古代所谓的“以技鸣”、当代提倡的职业水准。成年人看明星,不能以貌取人。周迅能够成为“四小花旦”之一,绝非靠她的脸蛋、身材和肤质。她的机灵、乖巧、勤奋与真性情,在演艺界是出了名的,这些才是她成功的基石。大导演冯小刚在他的畅销书《我把青春献给你》中说到,新年时收到短信无数,茫茫信海中唯有周迅最简单的“快活”两字在千篇一律程式化的转发中突围而出,透出那么一点机灵和真情。
周迅为什么这样黑?答案简单不过:晒的。因为工作的需要。这种健康的黑,为周迅的工作状态和成绩作了一个注角。
谈周迅,很难回避她和李亚鹏之间的分合际遇。周、李分手在某些媒体看来如果尚未成为事实,那也是早晚的事了。而其原因,无一例外地被归结于李氏的“水性杨花”(《明星》语)。从当年舍瞿颖而选择周迅,到如今转向觊觎蒋勤勤,虽说变心自由,但我仿佛感觉到,即便成了明星,恋爱中的男女处境总是有差异的。我突然为周迅生出一丝隐隐的悲哀。这个瘦小的女子,她柔弱的双肩能够担负生活和命运带来的一切吗?唯有工作,能为她撑起一方晴朗的天空,并可能让她成为现实生活里幸福的黄蓉。文/侯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