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学诚是国内第一代特型演员,多年来他在银幕上塑造了几十个刘伯承元帅的形象,深入人心。傅学诚和古月从20多年前就开始合作,两个人都是建国初期就参军的老兵,关系特别好,还曾在一个寝室住过。昨天记者采访他时,由于他早已知道消息,心情基本回复了平静,向记者聊起了不少古月以往的生活点滴,说,“他是一个‘童心’未泯的人。”
第一次做主演,被同行抱怨不会演戏
古月和傅学诚的第一次合作在上世纪80年代初,电影《四渡赤水》的拍摄中。这是古月主演的第一部影片,在此前,他虽然也演过毛泽东,但都是配角,戏份不多。几场戏拍下来,某个晚上,古月和傅学诚两人一起散步,古月向傅学诚抱怨,说剧组里有些人对他有看法,说他不会表演,缺乏经验,他心里头很不痛快。“当时在我们剧组里,除了古月之外,都是专业演员出身,只有他,因为长得太像毛泽东,因此被从军队里直接调过来演戏,业务水平自然有所欠缺。于是我就告诉他,一定要虚心学习,你是一个演领袖的人,一个神态一个动作都得琢磨,只要好好下功夫,早晚有一天,你一定会被观众广泛地认可,因为,你长得实在太像了。”这段话对古月的影响非常大,多年以后,古月还在多种场合提起过。“古月是个特爱钻研的人,打那以后,他的戏一部比一部演得好,最终与我的断言吻合了。”
下赢象棋,古月开心地在食堂炫耀一大圈
在老朋友傅学诚心里,古月是个特耿直的人,这与他从小父母双亡,10岁就参了军有关,“军队里出身的人,有时候就显得有点幼稚,又心直口快,不太注意生活细节,这一点我很能理解他,我比他晚参军一年。”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古月常会得罪人,有些人就会乘机拿他生活上的小节来嘲笑他。比如在食堂吃完饭,有菜汤洒在胸口,等大家一起上了车,就有人指指点点作讥笑状。这时傅学诚总会为古月打抱不平,说上那些人几句。古月是个童心常在的人,他特爱下象棋,两人没事就昏天暗地杀上几盘。有次傅学诚一连输了好几盘,“被迫”写了个纸条:我今天全输给了古月。古月得了这纸条开心得不得了,拿到食堂炫耀了一大圈,晚上回到宿舍,傅学诚扑上去要抢,古月不给,两个40岁的人居然在地上滚作一团,最后纸条给撕掉了。“他特在乎这些输赢,有时我会笑他小心眼。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我觉得他这一点很有趣。”
为了演晚年毛泽东,饮食方面毫不忌口
傅学诚有点沉浸在回忆中的味道,在说完下象棋的趣事后,他感叹说:“唉!他就是个太乐观的人。这么大年纪,一点也不注意自己身体,怎么受得了啊!以前拍戏就透支自己的健康……”傅学诚情绪有点激动,“还有一件事情,也只有我能体谅他。大家都知道,毛泽东晚年是有点发福的,为了在形体上相似,古月也就在饮食方面毫不忌口,总是猛吃,因为这样才可以继续自己的事业啊。换来的后果就是高血脂、血管硬化……他这个人还倔强,不听劝,还抽烟,常常熬夜,真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体啊!”最后,傅学诚又表示了对老朋友在事业上的肯定,“他对电影的贡献是很大的,走到哪,观众都认他,特别受欢迎,不容易啊。”晨报记者 仲敏
曾来南京与工人合影
古月从影27年来,每次到南京,南京影评人舒克都负责接待他。回忆采访古月的时候,舒克最大的感觉是“随和”,“他很有亲和力,没有一点大腕的架子,经常和我们坐到一个桌子上吃饭,和我们像朋友一样聊天,我们到他房间采访他时,他还主动地给我们倒水。”舒克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陪着古月去南京某工厂慰问演出,“工人们很热情,纷纷要求合影留念,而古月也十分平易近人,总是一一满足工人们的要求。他还一再和大家说:‘请大家不要把我当成毛泽东,我其实就是一个演员,和大家一样的普通人。’”
唐国强:古月非常用功
曾经多次饰演毛泽东的唐国强和古月都是八一厂的演员,听到古月去世的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很多人都拿唐国强演的毛泽东与古月演的毛泽东做比较,对此,唐国强表示,“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优势、自己的长处,古月演的角色既然被全国好多人都认可了,那证明他有很多成功的东西,这些成功的东西都是我要学的。”
唐国强表示将抽时间参加古月的追悼会,“古月和我是老同事了。他是一个非常用功的演员,他不是专业演员出身,自己平时下了很多苦功夫,把演技磨练得很好,得到了众多观众的喜爱。”
他们扮演了毛泽东
神与音的张扬:张克瑶
毛主席的形象在银幕上初现时,电影人在追求相貌和声音的相似上下了功夫,有深厚舞台功底的张克瑶便成了当时饰演毛泽东合适人选。张克瑶是原西安话剧院的演员,1976年首次在话剧《西安事变》中出演毛泽东,之后为了更好地诠释主席的形象,他曾经背着行囊,沿着毛泽东当年转战陕北的路线,走遍了整个陕北。但在成功地扮演了主席的形象后,他却出人意料地走到了幕后,开始通过声音继续塑造主席的形象。
神形兼备:古月
与张克瑶相比,古月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是“形似”。确切地说早在发掘张克瑶之前,《西安事变》的导演就大胆起用了与主席酷似的非职业演员古月。因此1981年出品的《西安事变》成为古月的电影处女作,尽管片中主席的戏份并不多,但古月一出场就让所有的观众为之哗然。因为长得和主席酷似,至今在现实生活中仍会碰到老百姓把他当成主席,给他写信、向他反映情况。《西安事变》之后,古月意识到仅仅依靠形象上的酷似是不够的。因此,他开始翻阅大量的历史资料,也接触了许多曾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人。
青春激荡:王霙
当观众的思维惯势中已经把古月等老一代演员与毛泽东划等号时,电影人开始了新的思考,他们渴望在银幕上呈现出更加鲜活、人性化的毛泽东。于是就有了激情澎湃、热血张扬的青年演员王霙的出现,他的崭露头角为多年来相对模式化的银幕毛泽东形象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王霙原本是中央实验话剧院演员,从22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出演了电影《开天辟地》中的毛泽东后,王霙从梨园改行进入了电影圈,成为了一个专演青年毛泽东的“特型演员”。
超越形神:唐国强
有着冒险精神的导演翟俊杰在电影《长征》中置多种异议于不顾,出人意料地起用了观众熟知的演员唐国强,加入到扮演毛主席的行列中,让银幕上的毛泽东形象又一次实现了飞跃。其实,唐国强当初进入八一电影制片厂时,就是作为扮演毛主席的特型演员招收的,没想到,却阴错阳差地因为扮演《孔雀公主》、《小花》等影片获得了“奶油小生”的称号。直到1996年的电影《长征》才让他终于圆了演领袖的梦想。业内有很多人评价,唐国强扮演的毛泽东形象超越了简单模仿的境界,实现了“演员从塑造出发,通过表演来把握角色”的高度。晨报记者 王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