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见有人提起黄和祥,更不见有人确切地说明巩俐的婚姻状况
时隔11年,张艺谋和巩俐在《满城尽带黄金甲》中重聚,他们的往日情事,以大篇幅登上报刊杂志,这十一年的京华烟云故都春梦,这十一年的银海沉浮星光明灭,形如走马灯上的旋转画面,因着这一桩倾城之恋,又一一轮转浮现,并投下若干蹁跹暗影,各方人士纷纷露面,饱含深情细说从前,张伟平照旧高声大嗓,不忘记招揽走过路过的人来看一看,
报纸并且款款地、温情地表达希望:“感情能否破镜重圆尚未可知”。
但是,怎不见有人提起黄和祥,更不见有人确切地说明巩俐的婚姻状况,为这种希望提供一点情与理的支撑?却仿似他已不存在,已人间蒸发,已不必有立场,已理直气壮地穿上了隐身衣?全因为,他已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
2002年12月,香港的《忽然一周》刊出题为“老公离职一年、巩俐卖大包养家”的报道,并且说黄和祥因为财政出现困难,指望妻子巩俐复出拍戏养家,闹到街谈巷议,并被黄和祥告了诽谤。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查证审理,用了两年时间,终于在2005年审结,香港高等法院裁定黄和祥胜诉,可获得赔偿20万港元。当时我曾说:“只要是告,那周刊多半是输的,即便说的是实情,人家家里的收入支出,只要不到上街讨饭的地步,谁能说得清楚?而且,侵犯到了男性这个大集体的尊严,有社会微妙心理掺杂在里面,这样的报道更加不见容于人,多半会输。巩利和黄和祥,到底谁在养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场官司里,男人总归是会赢的。”
关于黄和祥真实的经济状况,其实一早便有传言,因此,就在官司审理期间,巩俐的绯闻四下流传之际,人们开始倒也怀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要看看黄和祥有何见解,渐渐却连这份趣致都没有了,谈起巩俐,只当谈一个单身女郎。2005年,尽管官司赢了,却有发行量惊人的杂志,长篇大论写下巩俐如何赚钱养家,如何照顾生病的婆婆,如何不离不弃,因为是以“人间真情”为旗帜,似乎也反驳不得。宋祖德更在前不久在他那是非不断的博客上写下“我对巩俐充满了同情”,满篇“高级打工仔”、“骗婚”,这一次,却不见再有人告官了。大家终于,都存的是默认的念头。
因为《达·芬奇密码》行将上映,这两天重看原著,却发现,这本书看似颠覆宗教历史,却意在揭露女性被一次次妖魔化、弱化、边缘化,被流放、被禁锢的历史,力图倾覆固有的男女地位观,看似讲述权利争斗的历史,却分明在讲述男性与女性(甚至女性气质)的斗争史。但不论什么样的斗争,我们都看到了结果,最后,男人已经赢了。
而一个一旦赢不了的人,就注定会成为一个看不见的人,一个赢不了的人如果还是个男人,就更会被男人讲述的历史屏蔽掉过滤掉,成为看不见的人,甚或不存在的人。即便赢了一场官司,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