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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勇儿子忆马季 “大爷留给我三次深刻的印象”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2月22日11:06 每日新报

  从小到大,与马季先生见面,至少也有几十次了,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其中的三次见面。

  从我的父亲、相声作家宋勇和我的相声师父牛振华那里排起辈来,我应该叫马季先生马大爷。小时候一家都在北京,父亲多次带我去拜访过马大爷,印象中的他特别和蔼可亲,每次见面总是拿些糖呀豆呀的给我吃,所以我也特别喜欢这位慈祥的马大爷。

  第一次与马大爷面对面的深聊是在2002年。相声演员刘洪沂写了一个电视连续剧的本子《皇上二大爷》(blog),剧本脱胎于传统相声《硕二爷》,我也是当时这部戏的策划之一。我们计划请马大爷来饰演剧中的男一号硕二爷。那天我和刘洪沂去马大爷家拜访,刘洪沂进门便向他介绍我:“这是天津一位记者,他爸爸您认识。”没等话说完,马大爷就乐了:“你是不知道,我们爷俩儿好着呢。”说着便挑起了大拇指:“他的文章写得好!”那天在马大爷家聊了很久,他不仅答应了出演这部戏,还和我们聊了许多相声界老前辈们的轶事。他告诉我:“做记者一定要对你采访的领域精通,相声的历史很丰富,这些你都应该了解,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学者型的记者。”

  在谈到相声创新时,马大爷说:“别人说我对姜昆冯巩的相声革新有意见,其实没有,相声必须顺应时代的需要。我年纪大了,年轻人改革有成效,我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怎么会反对呢!改革都有个过程,我愿意做他们的后盾。”那一天聊得很晚,马大爷要留我们在家吃他的拿手好菜——京东肉饼,因为怕他太累了,所以我们便拒绝了。临走时,马大爷拉着我的手说:“你这回也认识门了,有空儿就常来玩,我愿意跟年轻人聊天。”

  第二次印象深刻的见面是在今年年初。早在2003年,马大爷的弟子刘伟就找过我,说马先生以前出过一本书叫《笑洒人间》,有些地方不太满意,问我有没有兴趣为先生写一本传记。当时我的资历尚浅,没有敢于接下这项艰巨的任务。后来在一次采访中,马大爷告诉我:“我想再出一本新书。以前有人找过我出一本创作和表演过的相声集,我拒绝了。因为这些作品都曾经发表过,观众也都看过,再出集子意义不大。我这次要写的书是回忆总结我这几十年作品创作的过程,是创作札记,包括作品的酝酿、结构、修改一直到搬上舞台的过程,一方面读者也喜欢看,另一方面也能体现出我这几十年的艺术思想和主张。这本书以创作的过程为主线,基本上概括了我这五十年的相声生涯。我一向主张相声演员要拿起笔来,之所以马季能成功,原因就是在每个重大的历史时期我都有新相声,所以我觉得写一本书来总结,可能会对年轻人有启发。”

  2006年初的这次见面,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帮助马大爷完成这个心愿,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刘伟。那天马大爷和刘伟正在天津电视台录节目,下午刘伟就打来电话说:“我把你的想法跟先生说了,先生同意了,你一会儿没事就过来,跟先生聊聊天。”那天见了面,马大爷特别高兴,他告诉我:“这件事我想了好多年了,一是自己年纪大了,写东西太累了,二是周围也没有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你能帮我太好了。”当天我们便约定,过了年他会来天津住上一段时间,把他的故事仔细地讲给我。

  后来,因为一场重大演出活动,马大爷年后没能过来,我们也没能在一起深聊,直到上星期刘伟来天津还提到这本书:“我回去马上给先生安排时间,你去北京或他来天津,把这件事做了。”谁知才过了几天,却听到了他辞世的消息,这也让我对马大爷充满了愧疚。

  我和马大爷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今年夏天。从2004年起,马大爷几乎每次到天津,我都会去看望他老人家,那天上午刘伟打来了电话:“先生在天津,你中午过来一起吃个饭吧!”因为知道马大爷最爱吃天津包子,我在路上买了二斤包子带去。

  一见面,马大爷就忙着把我介绍给在场的朋友:“这是报社的记者,我们相声界的大秀才。”说完就张罗着给我安排座位,刘伟开玩笑对我说:“你可腕儿大了,先生对我们都没这么照顾。”马大爷也笑着说:“知识分子就应该享受照顾。”

  那天分手时,临上车前,马大爷拍着我的肩膀再次嘱咐道:“年轻人要抓住机遇,好好努力,我有时间去滨海看你的工作成绩。”没想到,事隔半年,天人两隔,竟再也见不到我慈祥的马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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