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琼杨义巢就“性骚扰”案上电视当众对质(图)

肖琼
杨义巢
杨义巢(左1)与肖琼(右2)在胡一虎(左2)的牵引下还是来了一张合照

　　一个知名导演，一个新人演员，他们之间的“性骚扰”官司让娱乐圈的“潜规则”再度浮出水面。女方认为男方发来的短信是对自己的“性骚扰”，男方却死活不承认。近日，凤凰卫视《一虎一席谈》成功地将两位自始至终拒绝在法庭碰面的当事人请到节目录制现场当众“PK”——杨义巢(blog)和肖琼(blog)，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算不算得上“性骚扰”？法律的结论是“不算”，但当天双方依然各执一辞，现场观众更是唇枪舌剑。

　　一宗已经有了结果的官司，还有必要“翻旧账”吗？栏目主持人胡一虎却觉得很有必要，因为他认为此事给了所有人一个教训：“在两性关系中，最根本的原则是尊重和体谅。”

　　第一现场

　　握手未必言和

　　经过长达10个月的诉讼，杨义巢最终赢了名誉权官司，“洗清”了性骚扰的恶名。但是在肖琼眼中，他却是“虽胜犹败”。双方刚来到节目现场的时候，主持人胡一虎征求肖琼的意见：“你愿意跟他握手吗？”肖琼勉强答应。但到节目最后，胡一虎再次要求两人握手，肖琼却不乐意了：“我觉得他伤害了我很多。”不过，当录制结束后，通过电视画面可以看到，以为摄像机已经关闭的肖琼还是跟杨义巢再次握手，两人甚至还跟主持人与专家合影留念了。

　　“我对他只有两个字——轻蔑！我不屑跟他说话！他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要勇敢承担自己做过的事！”在节目中，肖琼当着杨义巢的面如是说。但是，不屑跟杨义巢说话的肖琼，事实上还是跟他对话了，虽然是以辩论的形式。而自称今后不介意起用肖琼当自己作品主演的杨义巢，同样不会有人把他的这句话当真。握手便是言和？个中的微妙便如那几句涉案短信一般让人费思量。

　　【双方PK】

　　◎暧昧短信是性骚扰，抑或不是

　　关键词：事实

　　对于短信内容，杨义巢全部承认是自己所发，但是对于是否带有性暗示，杨义巢表示得很坚决：“跟性没有关系，根本谈不上性骚扰。”而肖琼却把它们作为法庭证据，因为“它们足以构成性骚扰了”。肖琼还拿出了另外一条短信：“我梦到我们去了外星球，你的床上功夫很好，我们生了很多孩子。”肖琼坚称这条短信是杨义巢所发，并说杨义巢的律师曾经在法庭上承认了这条短信的存在。杨义巢立马反对：“我是跟我律师说，只要找到这条短消息，我撤诉，另外我还向她(肖琼)道歉！”肖琼表示，在之前案子开庭时，这条短信并未被成功取证，这成了她官司落败的根本原因：“调取出来的只有近一个星期的短信，但那并不是短信最密集的时期。”

　　杨义巢多次表示，他怀疑肖琼“背后有人”，“我想这个事情如果没有策划，她是做不到的”。

　　◎女方没有拒绝，是否就是引诱

　　关键词：互动

　　肖琼表示，当时收到那些短信时，她便觉得对方“心怀不轨”：“‘但是不妨碍想你’，‘不想出去想你进来’……孤男寡女，叫我去他家里代表什么？当然是代表想我过去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听到这里，一位观众质问她：“既然你当时已经觉得他心怀不轨，那为什么从你的回信里一点都看不出愤怒？”肖琼一愣，答：“其实作为演员，我们很被动。当你能够认识一个像央视大导演一样的人的时候，你会觉得那是一种机会，你会很主动很积极地去争取上戏的机会。我不想得罪他。”观众追问：“但你回的短信给人的感觉是，给了对方一个继续的机会！”肖琼解释：“我是这样想，为了机会再放一下，只要没触碰到我的底线。”观众继续紧追不舍：“那如果你已经得到角色，你还会觉得这是性骚扰吗？”肖琼面色有些苍白，但没有改口：“会！”

　　◎“潜规则”是个别，还是普遍

　　关键词：演艺圈

　　一位现场观众认为，演艺圈有一种“暧昧”的大环境。杨义巢否认：“我认为只要有男有女的地方，肯定就有暧昧。我不觉得演艺圈特别肮脏，其他行业如果敢曝光的话，可能比演艺圈肮脏得多。只不过演艺圈不拿丑当丑，觉得很光彩，能让他(她)出名，所以会编造出一些故事，事实上没那么多。”至于女演员和男导演之间的关系，杨义巢表示不能都用一句“潜规则”来概括。“一个导演要想自己的作品过硬，一定要选择能很好表现角色的演员来演。所有的导演都是为了睡女演员才去拍戏，这不是很荒唐吗？这个社会男人要满足自己性方面的要求很容易，不需要通过这么复杂的手段，什么潜规则啦，性暗示啦。”

　　◎在事件中受伤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关键词：伤害

　　肖琼解释，她并未料到自己在博客上的文章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响，甚至让自己身陷官司。“我写博客的原因是自己一个人漂在北京，挺无助的，特别是遇到这种交易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想把事实摆出来，让大家判断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暧昧。我不知道在一个可以说真话的地方说真话，错在哪里。”但杨义巢质问她：“你考虑过你的博客出来后，我可能连戏都拍不成了，你对我的伤害有多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认为我什么都没做！”但语气一转，杨义巢又表示：“有记者问我：‘你恨肖琼吗？’我说恨不起来。我觉得这个事情对她打击比我更大些，因为我是个男人，我40多岁了，我经历的风雨比她多得多。我怕她承受不了。”顿了顿，他继续说：“可能有很多女人和我有很密切的关系，但都没有人能像肖琼那样改变了我的形象，改变了我人生的下一步。她一定是我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女人。”

　　肖琼表示：“我觉得官司的结果挺可悲的，但这件事让我成长了，让我沉淀下来，去思考一些人生价值的问题，不再那么浮躁。”她说面对杨义巢时她无法心平气和，“因为他伤害了我很多”。

　　大众评审

　　这究竟算不算“性骚扰”

　　杨义巢给肖琼发的短信是不是性骚扰？现场观众的看法各有不同。胡一虎认为，很难对这个问题作出明确的界定，因为每个人的观点都是基于个人解读的基础。有意思的是，不少女观众都支持肖琼，而男观众则大多觉得杨义巢没错。

　　支持杨义巢

　　◎这是个互动的文本，主动方是女方。性首先是要见面的，不见面怎么有性骚扰？

　　◎所谓的性骚扰应该是一方做出骚扰行为时，受到对方语言的强烈拒绝，但我感觉肖琼的语言不是拒绝式的，而是探求式的。

　　◎肖琼可以在自己朋友中数落导演，或者直接骂他，但不应该放在博客上，因为大家都知道网络的影响力有多大。

　　◎我支持导演。我也是一个男人，如果一个女孩子一再这么逗我，我肯定也会这么顺着往下说的。

　　◎如果你觉得我性骚扰你了，你就打住我嘛，我跟你道歉嘛。

　　◎我觉得文字中没有直接牵涉到性器官，还是比较文雅的，不算是性骚扰。

　　支持肖琼

　　◎不能怪肖琼没有拒绝。我就是女孩子，如果有人给我发这种短信，我很难确定这种暗示是真的还是假的。

　　◎光从“进去”和“出来”确实无法判断，但我觉得是否真正的性骚扰还得看说者的本心是不是好的。

　　◎这是典型的性骚扰！只要是成年的男人和女人，有一定的生活经验，看到这句话，即使不承认，心里一定明白其中的话外之意。何况导演跟女演员的关系是不对等的，一个掌握权利，一个渴望得到。

　　都没错或无所谓

　　◎不管潜规则也好，明规则也好，只要在不触及法律的前提下各取所需，我们就不能指责。

　　◎如果这都算性骚扰，那警察不是很忙吗？我觉得电视上那些丰胸广告还更像是性骚扰。

　　各打五十大板

　　◎这个短信毫无疑问是个性骚扰，但是还说不定谁骚扰了谁呢。有一个可能是他们联手炒作。因为这个导演，我以前都不知道他是谁——他名气太小了！这演员就更甭说了。但是这个事情出来以后，一半的人都知道他们了吧！

　　◎这些短信明显是一种互相来往，女方有一种引诱，男方是一种试探。

　　【新闻回放】

　　肖琼终审败诉

　　2006年8月24日，女演员肖琼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名为《不得不这样吗》的文章，指称电视剧《画家村》导演杨义巢以发生性关系为条件才能让她饰演《画家村》中的角色，还给她发肉麻短信。

　　2006年9月，杨义巢向北京市东城区法院提起诉讼。

　　2006年12月18日，法院一审判决要求肖琼删除博客相关文章，向杨义巢赔礼道歉，并赔偿1万元精神抚慰金。肖琼不服提出上诉。

　　2007年6月，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终审认定，肖琼的行为构成对杨义巢名誉权的侵害，据此，依法作出维持一审的判决。

　　【呈堂证供】

　　作为证据的“暧昧”短信

　　肖：最近你好忙吧！杨：是忙啊，但是不妨碍想你啊！

　　肖：哈哈！那哪天等你有空出来聚聚啊！

　　杨：不想出去，想你进来。

    肖：太深奥了！本人愚钝不懂啊！

    杨：哈哈！那就不懂吧！

    肖：你那戏还是八月十五日开吗？

    杨：当然，这又不是儿戏！

　　肖：噢，那很好噢！我有希望跟你合作吗？

　　杨：你不进来如何合作？

　　肖：我比较愚钝！“进来”是什么概念，你不妨跟我阐述一下。

　　杨：想一想，很简单啊！

　　肖：好难想啊！你直接告诉我吧，好不好？

　　杨：就是来我的“想”里，让我的“想”落到实处！肖：哦！啊？

　　【激烈舌战】

　　节目中“失控”的一幕

　　杨：我不认为(短信)有性的成分。我这个人比较能控制自己，尤其在语言方面。很多人平时会给我发一些黄色短消息，但我从不转发，更不会写，因为我觉得那不美。

　　肖：我想问你，所谓的美是什么样子的？你不妨阐述一下，你诗人的浪漫是什么？你平时对不熟的人都这么说话吗？

　　杨：问题是我们熟。

　　肖：你自己和媒体说你跟我是不熟的，认为我们没有单独相处过。

　　杨：你认为我们单独相处过吗？肖：当然单独相处过，怎么会没有呢！杨：在什么地方？肖：在你的工作室！杨：我的工作室是单独的吗？肖：你忘了最后一次在剧组里……杨：那也是我们的工作间！

　　肖：那怎么能叫工作间？那是你的睡房！

　　杨：你没进过剧组吗？剧组肯定给导演准备一个房间，那是很正常的，那导演工作不睡那儿吗？你认为我和你的单独相处中我对你有过性方面的要求吗？

　　肖：有啊，当然有了，我觉得你是男人就该勇敢承认嘛！

　　杨：我承认，这个短消息是我发的就是我发的，不是我发的就不是我发的。

　　【专家说法】

　　先问问自己的欲望

　　男

性文化研究作家蓝怀恩(blog)总结道：“如果我们必须揣测所有的动机，男人和女人还能交往下去吗？我们可能连发短信都要非常小心，因为一定会留下‘案底’。男女之间很多矛盾的产生是因为欲望没有得到满足，双方的试探在利害当中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对这件事情作出任何结论都不恰当，如果我们有一天也成为受害者，必须先问自己：我怎么了？”本报记者 李丽 实习生 王晓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