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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祥专访:我不找事但也不能任人蹂躏(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02日19:05  青年周末
赵忠祥专访:我不找事但也不能任人蹂躏(图)

赵忠祥

  赵忠祥要出新书,然而书未出新闻先至。媒体爆料他将在以后的书中讲述与饶颖的官司。为此,记者前日与赵忠祥长聊了这事的前因后果。他解释新书《岁月缤纷》是一部自己多年学习诗、书、画的集成,并愿意提供后记在本报提前发表。他还否定了先前媒体报道的真实性,谈到以后写书,赵忠祥说:“我凭什么让我将来的著作中出现一个我非常不喜欢的人的名字呢?”

   作为文化人是很看中名分的怎么会让不喜欢的人名留在著作中

  青年周末(以下简称“青周”):媒体又提起饶颖的事。怎么会这样呢?

  赵忠祥(以下简称“赵”):我接到上海一位记者的电话。他第一句就问我,听说你新出一本书,书里提没提你跟饶颖打官司的事?我说我的书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没考虑写这事。他就问我以后还有什么创作,我说我会有一部回忆录。他一听回忆录就很敏感,说回忆录会不会提她?我跟他用一种比较虚的回答方式,说我回忆录既有我人生的成功,也有我人生的欠缺,既有我胜利的喜悦,也有我的坎坷和辛酸。总而言之,我人生的成就辉煌,以及我的风风雨雨,我都会在我的回忆录当中去直面它。

  我想这应该很含蓄地把我想说什么和不说什么讲清楚了。借着我的叙述,揣测我可能会写什么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可以说,我说了我要写饶颖和我的官司问题。要知道一个人写一本书,特别是作为一个

文化人,他是很重名分的。在我书里出现的故事、情节是由人物组成的,这些人物无论是我的朋友,抑或是我的“敌人”(强调加引号),或是有恩于我,或是曾经很深地伤害过我的人,只要我觉得他们有尊严和人生价值,我就会提到他们。有一些人不值得我把他记录在我的书里,我干嘛要给他们去树碑立传?我凭什么在我将来的著作当中,出现一个我非常不喜欢的人的名字呢?我有必要这样做吗?你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想都会持我这样一种心理。如果你是我很亲近的朋友,也会告诉我,你的书里不要提谁谁谁。我现在不能去说我将来一定会写什么不写什么。我不高兴的就是我没有说的话你不能给我编造出来说是我说的。

  还有人提问说“你既然曾经声明过你不认识饶颖为什么还去写饶颖?”第一我没有说去写,这都是记者给我带来的麻烦。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不认识的人难道就不可以写吗?这种问法在逻辑上站不住,很荒唐。

  媒体企图伤害我我不愿意对簿公堂

  青周:说你新书中将写与饶颖的官司内容,是这个上海记者写的吗?

  赵:我查了一下,是陕西的一个记者写的,太离谱了,他没采访我。上海记者写的稿子虽然有的语句描述重了一些,但他没有提饶颖两个字。陕西那家媒体,他的标题就很恶毒,标题是《赵忠祥出书讲述性丑闻》,说我将把自己的性丑闻和与饶颖官司的来龙去脉,写进新书里。这完全不是一个记者应该做的事儿了。如果你说你觉得赵忠祥可能会这样我都不去怪你。但他说是采访我,从我嘴里说出来,你想作为任何正常人的思维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我今天给那家媒体发了一个函质询。我说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你采访了我没有,我不记得你采访我。如果你没有采访我,这个言论从哪来的?如果你确实采访我了,我做梦似的不知道,那现在都很好办。电话局都能调得出记录,你哪怕有记录,至于我说没说都好办,连这个都没有那你怎么交待这事呢?如果你没有依据,自己编造的你也得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一个太找事的人,但是也不能太这么任人蹂躏了,这样太过份了。

  在去年前年纷纷扰扰的舆论环境中,我个人很坦率的讲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什么风浪没见过呀?这算什么呀?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你没砸到我们家门来没给我这儿放炸药,我都可以容忍。你没怎么着我,你也不能怎么着我,但是他企图伤害我就可恶。我绝对不会看了这篇文章就跳楼的。但我可以坦率地说,很多的报道都是很离奇很离谱,匪夷所思的。这样的情况我都容忍了。我没有跟任何一家媒体对簿公堂,而且我都觉得这非常无聊。跟他们进行这些事情的理论显得我也很无聊。我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要写书写文章要画画,我有那么多朋友要来往要谈创作,真的是很忙。

  舆论纷扰官司缠身没有改变我诗情画意的心境

  青周:你的《岁月随想》是1996年出版的,《岁月情缘》是2000年出版的,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写出第三本书?

  赵:说实话,就是因为前几年我除了工作以外,折腾在舆论的分辩中,还有官司的缠身,我哪有心绪坐下来写东西呀?但是我没有时间动笔并不等于我没有时间去构思。这本书不是几个月的突击作品,它是布满了一个时期的文化思考,并不由于外界有所纷扰,而改变我这种诗情画意的心境,但是有一些事物的缠身使得你写作的时间有所缩小。现代社会各种纷扰,包括我自己的各种私人事务,真的很缠身,没有办法把自己百分之百的精力都搁在爱好和创作上。

  回忆录是婉约的不会借出书的机会单方面批判

  青周:你的下一本书,到底构思是怎样的?要写成什么风格,真的不会提及饶颖吗?

  赵:我不是想写一部回忆录吗?根据我个人的才情它应该是比较婉约的,娓娓道来、一吐心曲的,跟读者促膝谈心那种。一个人的文体是很难改变的,我倒希望突破自己,但那是很难的,可能还会是款款而诉的一种风格。尤其回忆更应该不是张扬的,而是跟自己最亲密的朋友炉边夜话,清茶一杯,心心相印,我觉得应该采取这样更细腻一点的风格。回忆的东西可能是大气磅礴的,比如天安门城楼的解说,香港澳门的回归,至少是我的人生概貌吧,要有一个人生的切入点,写某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阶段,或者最不得意的也可以。

  还有,我觉得今后会不会写你说的那些东西……尽管有些事情我觉得(加重语气)对我是不公正的,我也不会利用我出书的机会做一种单方面的批判。我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那公平吗?那正义吗?我的子孙后代怎么看待我呢?因此我应该写哪些,或不写哪些,是会经过我慎重思考的,所以我今天很难跟你说我今后的书里会提到哪些不提到哪些,这真是一个正常的创作心态。

   我书中的旧体诗算是上乘之作

  青周:我很好奇你的这本书里面会写什么?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书?

  赵:(笑)这不是一本有爆料的书,它的读者群到底在哪个位置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把它命名为《岁月缤纷》。这本书由两个部分组成(因为以往的书主要是文字的),大概文字和图片部分各占一半。图又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近二三十年画界的前辈师长和朋友,他们陆续赠给我的他们自己的画作;第二部分是这些人和我共同的合作作品,一起完成的作品,我更觉得弥足珍贵的原因是他们对我的一种提携;第三部分就是我自己的拙作。因此我发表的这些画的背后无论哪一张都会有一个故事。它就是我岁月积累起来的一个非常宝贵的,无可替代的,无可估量的一种价值。另外我还把跟这些岁月对应的合影以及那个年龄段的照片发表出来,纪录了我的那样一个历史。我的这本书文章都非常短,后记是一首长诗,叫《拟古风》,古风是诗的一种,我谦虚一点叫“拟古风”,而且叫“代后记”。我个人自诩目前我书中的旧体诗还算是上乘之作。

  青周:你这本书的内容主要是诗书画文,你觉得自己哪一项最强?

  赵:我觉得我的画可能会更好一点,在很多的拍卖公司都会有我的作品。绘画界的人对我的笔墨还是有比较好的评价的。我的诗你看过后,你要真的问我,我很坦率地说,写出这样水平的诗来,在文化界应该不多。因为古诗词的格律是很严谨的。《华夏吟友》的主编王成纲评论我的诗,如我赠周怀民那首《题周怀民先生赠〈芦荡图〉》:

  碧透湖光入画图,

  晚风轻浪野舟孤。

  长空千里悬明镜,

  短楫几回抛夜珠。

  老树参差连江有,

  烟波飘渺到山无。

  与谁今夕能邀醉,

  宿雁芦花近可呼。

  他这样说:经反复研磨,不仅格律上无可挑剔,且章法严谨,喻情于景,字珍句宝,词彩飞扬,尤其“宿雁芦花近可呼”既是眼前景,又是心中情,可谓神来之笔……这首诗这次收录在我的新书中。

    后记

    不知道年轻人喜不喜欢

  青周:除了接受别人对你的褒奖,你会喜欢听别人对你新书的批评意见吗?

  赵:观众来信给我的解说和主持提意见,我年轻的时候很害怕,觉得自己做不下去了。当我有了一定资历,听过表扬多了以后,我就会对那些批评很反感。我说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要不你来试试?等到我到了现在的阶段,我觉得我就是给大家评头论足的,说我不好是肯定会有的,夸我好我也未必就很好。

  我的书也一样,包括拿出后记来登在你们报纸上,我仍然存在一种求教心理,希望读者校正。《岁月随想》我刚出的时候各界对我的评论非常褒扬的,我当时也自认为我这么多年做语言文字工作,不觉得自己会有缺陷,当一年以后风向转了,很多人都攻击我的书,批评我的时候,真有点受不了。今天看起来,当时我还真的不够谦虚,通过岁月的磨练,我今天觉得任何时候任何人提出任何问题,即便我不能接受,我也应该觉得人家是好心,应该看到自己的不足。有的时候当别人提出一些学术上的指摘以后,我们不太容易能够很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容易去辩解,正确认识自己是最难的。

  我在你们媒体发一个我的后记,我不知道现在青年人读不读这样的东西(笑)。

  《岁月缤纷》——代后记

  拟古风

  浮生能几日,忆旧每关情。

  拂尘轻叩案,洗砚羡月盈。

  积成书满箧,缤纷半世名。

  云端聚风雨,绿蔓抚红英。

  花间莺声小,山外雨未晴。

  潜心临古帖,着意习诗经。

  气随心念走,神同天籁清。

  薄雾觉细浪,金风入边城。

  野犬饥仍吠,家驴倦不鸣。

  岸柳掩新月,塘荷露秋声。

  晚岁充良驷,白头吹竹笙。

  朝观江海阔,夜闻孤雁惊。

  仰望河汉垂,颔首计归程。

  远方有古径,与谁联袂行。

  雪旁见山雉,棚后松照明。

  前路仍尽力,励志书蓝琼。

  犹若故旧在,幽梦到西京。

  文/本报记者 蒋文娟 供图/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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