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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谢晋位于上海江宁路的家中,终于开始接待访客———书房里布置了简易的灵堂,谢老遗像前供着香烛和素白的菊花。客厅里,沙发对面的等离子电视静静地关闭着,上面用透明胶粘了一张谢老的遗像,笑得十分温暖。电视上方的架子上,赫然是那五个可爱的福娃———设计者韩美林(blog)亲自送给谢老的礼物。
外甥:才见姨夫面,转眼成陌路
谢晋家的客厅不大,三面米色的沙发一围,对面便是电视和书柜。而昨天下午记者来到灵堂时,电视两旁已经放满了花圈和挽联。仔细看看,有来自上虞春晖中学的、来自上虞人大常委的,还有来自上海文广集团的,电影局局长童刚也送了一个很大的花圈。
谢晋夫人的外甥王幼宏和记者几乎同时走进谢家客厅,和他同时到的还有他的哥哥王小宏和妹妹王幼菊。他们是早上9点坐大巴从安徽合肥赶来的。“我简直没法相信啊,17日我还见了姨夫呢,他好好的!”在安徽省电视台工作的王幼宏是兄妹三人中和谢晋最熟的,因为工作关系他常来上海出差,也就常和姨夫见面。“他当时还送我出门,说他第二天去上虞,过一夜就回来……太突然了。”
谢晋73岁的堂弟谢渊也来了,颤巍巍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堂兄的遗像沉默着。几位亲戚见过面后,王幼宏便记挂着去医院看姨妈。“她醒了吗?”“刚醒,你们直接去吧。”
在江安,那段贫寒浪漫的青春
坐在开往瑞金医院的出租车上,三兄妹中的大哥王小宏向记者零零碎碎地讲起一些往事:1941年,谢晋考入四川江安国立戏剧专科学校话剧科,和三兄妹的父亲、来自安徽的王德宏成为同学,当时谢晋主修影视,王德宏则专攻话剧,一对青年才俊很快成了好友,整日谈诗论剧、激扬文字。三兄妹的母亲徐菊英和徐大雯都是宜宾江安县人,家里是当地的望族,两位小姐也是当地有名的美人,且都热爱文艺,平时常去谢晋他们的学校里玩。就这样,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两位好友结识了一对姐妹,小说里才子佳人的故事在60多年前的四川小城,渐渐成为现实。
“那时我父亲他们的生活很苦的,战争年代嘛,他们平时在学校里只能吃到盐水煮黄豆这样的伙食。有时手头多一点零花钱,也几乎全拿来买书了。于是我母亲和姨妈就在周末的时候,请他们到家里改善伙食。”说起父辈的这段温馨回忆,王小宏的脸上也带了些微笑。和王德宏结婚后,徐菊英随丈夫到了安徽,徐大雯则随谢晋回了上海,但两家人过春节时还经常互访。如今,王德宏夫妇也已故去多年。
爱惜小儿子,带他“躲”进宾馆
瑞金医院是上海一流的大医院,徐大雯就住在这里的单人病房。从电梯出来,只见护士和保安都严密盘查,以免老人受打扰。得知记者来自谢晋夫人的老家四川后,他们考虑再三,破例放行,记者得以和王幼宏一行,进入老人的病房慰问。
大家围着病床坐下,慢慢地拉起家常,王幼宏仍在感叹姨夫走得突然,王菊英则拉着姨妈的手,要她“无论如何坚持住,好好的。”徐大雯一直很平静,只是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扭头对谢渊说了一句:“谢家真是多灾多难啊……”她最牵挂的还是小儿子阿四。记者从家人谈话中得知,阿四已经在谢晋女婿郑先生的陪护下,住进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宾馆。本报记者 乔雪阳上海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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