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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永教练的爱人也是休斯敦得州医疗中心的一位医生。在刘翔刚动完手术的那段日子里,她担负起了日常生活中医疗看护的责任,而她的朋友谢医生,则经常在周末负责开车接送刘翔一行去超市购物,或上街去散散心。
除夕当天,杨文永邀请刘翔和母亲吉粉花一起吃晚饭,“刘翔还和我夫人玩起了打拳击,真像个孩子一样。我们没想到,刘翔是这样一个大男孩,一点也没有大明星的架子。”见孙海平吃羌饼津津有味,杨太太记在心里。后来,杨文永和太太登门造访,送上自己做的羌饼、红烧牛肉等小菜。
临别之际,孙海平替刘翔送了很多礼物给周围的朋友。其中,他给罗斯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件印有刘翔头像和他亲笔签名的T 恤。刘翔有些不好意思:“师父,这东西送给人家,多难为情……”
不料,罗斯却爱不释手,大喊“喜欢”,但没过多久,他开始朝刘翔挤眉弄眼: “嘿,刘翔,你说我如果把这件T 恤放到EBLY上去拍卖,是不是也能让我发点小财?”
刘翔一愣,随即大笑:“好啊,你可以试试!”
3月5日,克莱顿大夫和康复师拉斯·佩恩一起对刘翔手术后的跟腱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测试。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刘翔受伤跟腱的康复效果已经达到原来预计需要四个月才能达到的程度。
刘委员的责任
“最近关于这件事(刘翔缺席政协会议的事——编注) 说得挺厉害啊!”
“是啊,我都看到了……但确实很无奈,我正好是在国外疗伤啊。”
“嗯,时间上赶不上。”
“当初克莱顿医生和我说要恢复到4月底,所以我就请假了。不过这几天他说我恢复得很快,基本可以提前回国了。我也在和师父算,不知道如果提前回国后时间是否还赶得上一个尾巴……”
这是在刘翔回国前几天,笔者和他在MSN 上的一段对话。当时笔者也没想到,刘翔后来会真的会出现在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体育界小组讨论会上。
在美国,笔者曾经问过刘翔:“现在有没有感受到压力?因为大家如今都关注你康复后究竟能恢复到什么样的水平了。”当时刘翔笑笑:“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啊!因为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嘛!”
刘翔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关于他康复和成绩方面的压力还没涌来,另一股巨大的压力却扑面而来,压力的源头,是他的全国政协委员身份。
那些天,只要在谷歌上输入“刘翔”二字,前10几页几乎全是和“缺席政协会议”有关的内容。当时身处美国的刘翔其实通过网络都看到了,心中感受到的,是无奈。2008年,由于正在封闭训练备战北京奥运会,刘翔和当时一批同为政协委员的体育明星一样,通过正规渠道请假,缺席了那年召开的两会。2009年,由于出国疗伤,刘翔只能再一次请假缺席。尽管这次一同请假缺席的还有网球运动员晏紫,但在两会期间,一些媒体的炮火很快集中到了刘翔一人身上:“作为政协委员,连续两年请假缺席,不如请辞!”
3月10日上午,在莘庄基地,刘翔有一堂面对媒体开放的康复训练课。笔者得到消息:原本定在11日上午去华山医院的康复检查,被改在了10日下午。“为什么会提前?难道??”很快,消息得到了证实:刘翔将在晚上飞赴北京。在这个时候飞往北京,不可能因为其他原因,只可能去参加政协会议。
“克莱顿医生在我们回国前再三关照,一回国就要去当地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然后再确定下一步行动。我们先去华山医院做了一个检查,检查结果显示刘翔恢复得还不错,只要注意保护,伤势的恢复不会被影响,所以他当即决定,晚上就飞往北京去开会。”在刘翔飞赴北京的消息被公布后,孙海平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刘翔连夜飞往北京的消息让京城媒体再一次被调动起来。刘翔抵京的第二天,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来到政协会场前,不下百家的媒体记者将他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甚至闪得刘翔甚至睁不开眼睛,只能借助武警的护卫进入会场——这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一方面,媒体要求刘翔去像一名普通的政协委员那样履行自己的职责,但另一方面,却又在他来履行职责时,千方百计地把他当作一名特殊的政协委员来看待;在强调“刘翔不应该被特殊化”的同时,努力地在“特殊化刘翔”。
政协会议体育小组讨论会上的气氛还是相当宽容的,刘翔只被“特殊照顾”了一次——第一个发言。发言稿是刘翔自己亲笔写好的。刘翔介绍说:“由于在国外治伤,前面的政协会议请假了。前天回国,遵照医嘱在上海做了检查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参加会议,履行政协委员的责任。”
“作为新的政协委员,能为国家大事建言献策、参政议政是光荣的职责,是我一直以来努力报效国家和人民给我的最高荣誉。我愿意和各方政协同仁们共同努力尽职尽责。当然由于年轻,完成好任务首要的还是学习,希望得到大家更多的帮助。”
刘翔发言的时候,同组的其他代表都在认真听着,面对眼前这个只有26岁的年轻委员,他们都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会议结束,邓亚萍委员第一个走出会场,场外等候多时的诸多媒体记者纷纷喊道:“邓委员!”邓亚萍笑着摆摆手:“不用喊了!我知道你们等的是刘委员!”果然,刘翔走出会场时,再一次遭受了闪光灯的洗礼,记者甚至是用叫喊来向刘翔提问,而唯一被留下印象的只有两句。
“刘翔,参加政协会议累不累?”
“不累不累!”
“刘翔,这次来是不是受到了压力?”
“当然不是,我是自愿来的!”
中国飞人的沉默
当“政协”这一关键词紧紧围绕刘翔的时候,许多媒体和大众甚至忘记了问刘翔目前的康复进程。
3月10日8时30分,刘翔走上了莘庄训练基地室内馆的跑道,打了两个哈欠。这是刘翔赴京的一个早上,莘庄基地云集了几乎所有上海媒体跑田径条线的记者,他们目睹了一堂刘翔的康复训练课。
那一幕镜头让人印象深刻:刚刚慢跑热身完的刘翔坐在一张按摩凳上,双眼漫无目的地望向远方,在他的面前,是十几位各大媒体的摄影记者,或蹲或站,对着他一阵猛拍,“嚓嚓”声不绝于耳——如果不是刘翔面无笑容,旁人还以为是他是在摆拍。但事实上,刘翔确实是在让摄影记者拍照,但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今日的他,跟往常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似乎相去甚远。
因为时差,当天凌晨4 点,刘翔就再也睡不着了。“怎么睡也睡不着,只好起床。到了下午瞌睡得要命,只能依靠训练来解除疲倦,所以不回基地还真不行。”刘翔说。
如果让刘翔选择,他宁可希望自己在上午安静地跑一跑圈,拉一拉韧带,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孙海平已经和他商量过了,必须进行一次媒体公开课,因为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刘翔也从心底里理解这样做的必要性,他也知道每家媒体记者所面临的任务压力,但身心俱疲的他却实在是无法展现笑容。事实上,这样的公开课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密集拍摄他也不是没有遭遇过,但以往他多少都能摆出一点配合的笑容,这一次却实在无法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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