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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北京专电(特派记者 何娅 谢东星)尽管是许知远的新书发布会,但听众们关注的焦点仍在导演贾樟柯身上,讨论环节的大部分问题都抛给了贾樟柯,许知远反而成了听众,很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Q1:您一直在坚持自己的构思、自己进行导演,您是不是也可以拍别人编剧的电影,让你更关注在导演的工作上?
贾樟柯:我每一部电影都希望是自身的感受,或者是自己某一个启发、灵感到来的时候拍摄出来,不管是大树还是歪脖子树,我希望我拍的东西是“长”出来的。我想尽量的还是在一部电影产生的过程中靠近传统写作,靠近写一首诗或者做一个曲一样,是来自于个人直接的经验感受。
Q2:您对自己拍的影片有没有自己着重喜欢的部分?
贾樟柯:我喜欢的电影太多了,我特别喜欢黑帮片,还没有拍过。我也喜欢歌舞片,电影的周期特别长,我拍电影已经十年,也就拍了那么几部电影,它赶不上你的灵感和爱好,得一点点来,可能再过十年或者二十年,逐渐的才能看到所谓的主题在哪、关心的东西在哪,在目前这个阶段,我希望我不被束缚和限制。
·面对困境的能力是衡量信心的标杆
Q3:有很多评论说,第六代导演拍的东西,是用中国的落后取悦西方评委,比如您的《三峡好人》?
贾樟柯:这个首先是我的悲伤,追根到底,我们拼命的用物质的方法提升国人的信心,我觉得它是短暂的。一个民族的信心本身,应该来自于文化,而这个信心最主要的标志是能不能通过你的文化呈现我们的困境、我们的困难。因为对困境和困难的面对能力,实际上是衡量一个国家民族文化信心的很重要的标杆。
Q4:您拍了这么多电影,讲述社会底层的一些人物。我们表述的那部分人是否认同我们这种表述?也许他们更喜欢《无极》、《赤壁》,给他们一个乐子。
贾樟柯:电影本身或者艺术本身一直在重复的,往往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从一个电影里面寻找到一个出路是很为难的事情,但它整体上会形成文化的力量。另外一方面我不觉得是拍他们的群体,我觉得是在拍我,我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我只不过是综合素质强一点的选手
Q5: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做导演还有其他的可能?
贾樟柯:可能做生意也可以。这是一个对人才非常苛刻的时代,如果你空有一身才华应付不了这个社会,你做不了那些事。在电影这个行业,有很多有艺术能力、才华的导演,都跟这个职业错过了。所以我们这些人都不是最有能力、最有才华的,只不过综合素质让你活下来,还变成了一个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