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爱有来生》全国公映,俞飞鸿来到成都,看着自己的导演处女作第一次与观众见面,感慨万千。从第一次看到短篇小说《银杏银杏》开始,俞飞鸿就决定把小说搬上银幕,为此她自编自导,最后自演自己投资当制片人,耗费了十年时间,“用自己最好的10年去筹备一部电影,我自己都觉得太奢侈。”
从演员到导演
当演员有多顺 做导演就有多坎坷
俞飞鸿做演员的星路历程相当顺畅,8岁就出演了电影《竹》,当时剧组说:“这个小姑娘挺灵的,等你长到18岁来考我们电影学院吧。”也许真是命运的安排,10年后俞飞鸿真的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专业课、文化课她都是全班第一,在大三就出演了电影《喜福会》,毕业后留校,后来去美国留学,回国拍摄的电视剧《牵手》更是风靡一时。2007年,她演的《千年敬祈》还在西班牙圣巴斯蒂电影节上拿到了金贝壳奖。
俞飞鸿感慨:“在我一生中还没有什么让我觉得是煎熬。”而转行当导演筹备《爱有来生》的坎坷仿佛是为做演员时的顺畅还债。当她还在读书时第一次看到须兰的短篇小说《银杏银杏》,就被故事的情感和意境打动,始终无法忘怀,甚至成为一种梦魇,让她挥之不去。10年来,离初次读小说最初的感动越来越远,而小说意境的画面却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她决定把这个故事搬上银幕。所以俞飞鸿说自己不是为了做导演而当导演:“最初让我萌动做导演的念头完全是因为这个故事,你不让我拍这个故事,我根本不知道该拍什么。我必须拍了这部电影才能做其他的。”
从宅女到话唠
为拍电影 不拿一分钱还搭上了身家
俞飞鸿说自己的性格其实很不适合当导演。她喜欢安静地独处,喜欢“宅”在家里,而为了拍成这部电影,她改变了自己。她说自己经常像祥林嫂一样不断给人讲这个故事,最后她的朋友王朔说:你既然讲得比原作还好,不如自己拍。2001年她买下小说版权,自己写剧本,她先后找了包括赵赵在内的3个编剧。“不是他们写得不好,而是我想要一种特殊方式的表达,只能自己写。”有了剧本,她开始找投资,“我简直就成了话唠,这一年说的话,比前十年都多。”找投资对于一个成熟导演都是挺困难的事情,更别说新导演。有人劝她:新导演要先从400万元以内的小成本做起,但最后这部电影投资4000万元,俞飞鸿不仅没有拿一分钱片酬,还投入了自己的积蓄,卖房、贴钱……有压力的事情,俞飞鸿不愿意多谈,笑言通过这部电影发现人的意志力是多么巨大。
不是玩票是玩命
大美女身先士卒 拍完戏躺了一星期
从美女演员华丽转身才女导演,俞飞鸿说自己不是玩票,更像是“玩命”。这几年她没有拍过戏,所有精神都放在一部电影上,为了它成立公司、找投资、写剧本、托人情,直到今天成品出来。美丽对于她,已经成为轻飘飘的过往,《爱有来生》才是性命。
《爱有来生》是部浪漫唯美的电影,但拍起来绝不是风花雪月。影片在云南拍摄因雨季提前到来,遭遇泥石流,山体滑坡、塌方。现场状况变幻莫测,对初执导筒的俞飞鸿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她决定暂停拍摄,带大队人马撤回。停机将近1个半月,剧组每天花销都要十几二十万,损失无法估量,这个银幕上的娇女子独自承担着内心煎熬,不仅不能表现出沮丧还要鼓舞士气,稳定军心。拍摄地在偏僻的高原,每场戏她都是最早到,爬山也走在最前面,有次为了找条瀑布,她带着大家翻山越岭。由于爬上爬下,俞飞鸿的脚趾盖翻了起来,流脓流血。拍摄期间,剧组很多大男人都吃不消,俞飞鸿看似娇弱的身躯蕴含的能量令人咂舌,她事事身先士卒,“这样一来,就算大家有点小情绪,也不敢提什么意见。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人家一个大美女还不是风里来雨里去?”七八个月的拍摄期,大部分人水土不服,唯独以前每拍一部持续三个月的戏都会生病的俞飞鸿,这次没有生病。只是,等全部戏份拍完回到北京后,大松一口气的俞飞鸿倒下了,因为发烧,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
俞飞鸿感慨:“这次当导演真的很不容易,那种艰辛让你望而却步;那种全身心投入的创作的快感,让你欲罢不能,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不管是谁,能坚持完成一部电影,都是值得敬佩的事情。”
不为票房 为感动
追求完美重洗拷贝 错失七夕档期
娱乐圈虽然五光十色,但总有那么一种人,身上永远有种沉静的感觉,他们没什么绯闻,只是安静地演戏,安静地配合宣传,安静地过着半红不紫的生活。俞飞鸿就属于这种人。在片场,她说自己从不发火从不骂人,但她会用自己的执著甚至固执去改变事情。
这部影片本来计划在8月七夕节上映,然后俞飞鸿发现第一批拷贝洗印出来后颜色不对,为了呈现影片最美的一面,她坚持重洗,结果影片推迟上映。在追求艺术的同时,该片也错过了一个好档期。俞飞鸿说:“我不知道票房怎么样。有些人会觉得影片的节奏比较慢,其实这不是像《特种部队》那样一直打的电影,像电动游戏,而讲故事的电影是需要节奏有缓有急的。我觉得《爱有来生》是独一无二的。看了电影,你有些感动,对生死有些感悟,能珍惜眼前人,那我就觉得成功了。”
影片故事传递的爱情观非常传统,俞飞鸿说,自己的爱情观就是这样的,“我的想法就是阿明最后那段台词:能相爱相依却不能在一起,这并不代表着不爱。有的时候,看到别人幸福了,就能放手了。”俞飞鸿对“情”看得特别重,这10年间帮助她的人,她都在影片结束后长长的字幕中一一感谢,其中包括王朔、徐克、姜文等大牌。不过“仅以此片献给潘云晖”也引起了观众的好奇。对于这个观众陌生的名字,俞飞鸿说:“他是我的高中同学,21岁的时候死于白血病,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第一个去的,以前死亡都没概念,觉得挺遥远的。以他作为代表吧,我想表达对离开我们的亲朋好友的纪念。”
本报记者 卫昕 摄影 朱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