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讯 最近,张鲁一[微博]一直在南方拍戏。接受新京报采访的当天,他赶早班飞机到北京参加《嫌疑人X的献身》的电影发布会,晚上再赶7点的飞机回片场继续拍戏。连轴转了一天,采访的过程中,对于记者的提问明显已经感觉到张鲁一处于一种疲惫,甚至是懵圈的状态。
就像他自己说的,很多事他都是误打误撞地做出了选择。本来想做律师,结果复读一年,听人劝考上了中戏导演系,“一脸懵圈地进了大学后,又搞不懂自己每天在学些什么,也不知道老师在教什么。”直到走出校园才终于对演戏有了兴趣。本来只是个话剧演员,因为蒋雯丽一句话又去演了电视剧。就算是那部让他赢得了众多迷妹的电视剧《红色》,也曾差点与他擦肩而过,原因就是——他太爱耍帅。
半个月改变人生
本想做律师 复读跑偏考上中戏
高考那年,张鲁一本是一门心思想学法律当律师的。“我想考政法大学,第一年因为差几分没考上,所以又复读了一年。”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是张鲁一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说,自己最后考了中戏导演系也都是“机缘巧合”。“说机缘巧合或是误打误撞都很贴切,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个事情。特别要感谢一个人,她叫钮心慈(中央戏剧学院教授,音乐剧班创始人;田沁鑫、任鸣、孙红雷[微博]都是她的学生),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是中戏表演系的一位老师,带出了很多优秀的学生,现在也还在不停地做着跟表演相关的工作。”
当时正在复读的张鲁一,对演艺这一行知之甚少。有人向他提议要不要试试去考中戏,“我当时就去找到了钮心慈老师,她用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教我朗诵、单人或集体小品如何去创作、影评如何去写,给我推开了这扇门。”也正是利用了这短短的半个月,张鲁一通过了专业考试。
不过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志愿填报中央戏剧学院,是在拿到文考通知书后。“戏剧学院的教学最好的地方就是,导演系和表演系的课程基本是一样的,只是少了一些声乐课程,多了导演的专业课程。而选择导演系,也是听了钮心慈老师的建议,她觉得上导演系可以两边知识都学到。”
舞台激发表演欲
蒋雯丽领他上荧屏 起初他是拒绝的
就像考中戏一样,做很多事张鲁一都是后知后觉的。
真正对导演、演戏有了兴趣,并开始了解时,张鲁一已经从中戏毕业了,“我觉得我是离开学校工作之后,才在一个又一个的实践过程中接触了不同的导演,包括创作团队,慢慢地感受到了什么是表演、什么是导演。”
张鲁一最先接触的是话剧舞台,“从中戏毕业的,出来后的第一条路基本都是去演话剧,能演影视剧的机会很少。再说我学的毕竟是导演系,还有那么多表演系同学排在我前面呢。”
从2003年开始,到2010年期间,张鲁一先后出演了《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建筑大师》《艳遇》《琥珀》等多部话剧。直到现在他还是会不时地参演一些话剧,在去年举行的乌镇戏剧节上,张鲁一参演的特邀剧目《大鸡》,在开票当天7分钟内所有场次全部售罄。
而从舞台到荧屏,改变张鲁一事业线的则是——蒋雯丽。
“2004年,我在排练话剧《樱桃园》,那也是我第一次和雯丽姐在舞台上合作。她之后要拍摄一部电视剧,觉得有一个角色很适合我,问我愿不愿意试试。”因为和之后的一部话剧演出时间正好冲突,张鲁一婉拒了。“结果电视剧的拍摄时间延期了,正好我有空。”这部《玉卿嫂》,成为了张鲁一的电视剧处女作。
入戏太深难自拔
从愣头青到戏痴 他被吐槽太古怪
虽然正式出道时间晚,但张鲁一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老天给了我好运,让我在最初接触表演的时候,就碰到了很多优秀的前辈。他们对角色、对这个行业的创作态度,让我能够一直坚持着从他们身上学到的那些东西,直到现在。”
不过,从话剧到影视剧的表演转换,确实曾让张鲁一有些不适应,“因为两者的表演方式完全不同,刚开始没经验,就愣了吧唧去演了,还好就像我说的,总是能碰到贵人。雯丽姐就帮了我很多,告诉我怎么去处理每一段戏每一场表演,当时潘虹老师演我妈妈,所以很多母子戏她都会教我该怎样处理。”
曾经一度,为了让自己尽快进入角色,即便是在戏外,张鲁一也会把自己调整成角色的状态,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出戏更难。
“多年前,每次拍完戏回去可能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慢慢地恢复到自己的生活中来。倒不是每一部,特别复杂或者很纠结的角色会这样。”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在拍《乱世书香》的时候,“那个角色到后来变得很苛刻,说话、做事都特别的严苛,对别人的态度也不是很好。当时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觉得我那段时间很古怪。”
不过,如今他已经能够很好地区分开角色和生活,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身边的人习惯了。
表演标准被打碎
一个镜头拍半天 王凯[微博]都跟着郁闷了
更多人认识张鲁一则是通过电视剧《红色》。当年《红色》选角时,张鲁一因为爱耍帅,导演差点没用他。结果他背着个包去上海体验生活了一个月,一有想法就给导演打电话沟通。最终,一个北京小伙子,变成了《红色》中那个连说话的语气词都带着一股子吴侬腔调的上海人。
但问起他每次为角色做的准备,他却不愿意多说,“这些所谓的准备,是我最不愿意去讲的,因为观众最终看到的就是结果。就像我们现在正在拍的戏,叫《这个世界不看脸》。我会觉得可以做到更完善,所以经常在结束拍摄后拉着导演、编剧开会讨论。哪怕是十二点收工,我们还是会讨论到半夜三点。”
不过最近,张鲁一陷入了迷茫期,“罪魁祸首”是他主演的新片《嫌疑人X的献身》的导演苏有朋[微博]。“拍完以后我就迷茫了,觉得自己的表演到头了。因为我觉得我对表演的标准被打碎了,成功地被苏有朋导演打碎了。”而打碎的手段就是——“苏有朋对于表演一丝不苟的要求。”
说起导演的严苛,张鲁一咽了咽口水:“有一次我们从中午拍到夜里十二点,不是一场戏,只是一个镜头。”那是一场监狱中,张鲁一和王凯的对手戏,就差最后一个镜头。“拍到最后,都不是崩溃了,而是麻木。有时候他(苏有朋)觉得还不错,我觉得还不够好,有的我觉得还可以,他又觉得还差一点点。很大的成分变成了自己在跟自己较劲。”痛苦的不止张鲁一一个人,王凯也一直待在片场。“我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他(王凯)则搬个椅子坐在旁边,谁都不说话。后来我跟他说:‘咱俩都是挺开朗的人,怎么被这个戏弄得这么郁闷呢’。”
老干部风范
更喜欢用纸和笔记录生活
采访中,记者无意一句“你年轻的时候”,把张鲁一惊得从化妆椅上蹿了起来。
很多人形容他是新一代的影视圈“老干部”代表,而他的很多行事作风也确实超出了其年龄。比如,他不喜欢手机,反而更喜欢用纸和笔。“生活中,我看到和听到有感触的事情,都也会随手记下来,习惯写在纸上。我比较喜欢阅读和倾听,因为阅读会带给你很多你所不知道的或者没有经历过的经验和感受。而当你倾听别人在讲述自己的故事时,可以借鉴他很多真实发生的事情到角色当中。”说着,他翻开随身的书包,拿出了他当下正在看的一本书——《我是个算命先生》。
新鲜问答
Q:拍摄那么忙,不能保证睡眠质量,怎么调节?
张鲁一:抽空喽,有空的时候就眯一下,5分钟或者10分钟都好。
Q:给自己充电的方式是什么?
张鲁一:会去旅行,都是带着不同的心情去的,结果得到的东西也都是不一样的。旅行的时候,最喜欢的是感受当地的人文气息,也是为自己积累经验和素材。更多的时候是放空,漫无目的地溜达。
Q:听说很喜欢去国外看戏?
张鲁一:那也是一段时间之前的经历,去英国看各种各样的演出。现在旅游的时候也会先去当地的剧院看看最近有什么演出,如果能赶上的话就去看。
Q:印象最深刻的,最喜欢的是哪次?
张鲁一:在英国的时候看了很多以前在DVD上看的戏,比如《猫》《巴黎圣母院》。印象最深的是,临走的时候正好赶上音乐剧《指环王》试演,那场演出太震撼了。
Q:为何很少利用微博和大家互动交流?
张鲁一:第一是不希望我的工作会影响到我的生活,第二个是我更希望用作品、角色去和观众交流,不想把自己的这些东西作为娱乐的资本。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太会表达。
Q:床头一臂距离内,会放什么?
张鲁一:(想了半天)书和手机。
Q:很多人迷恋你的声音,有没有出单曲的打算?
张鲁一:暂时没有。
Q: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吗?
张鲁一:不会,我觉得能给他们的生活带去一点茶余饭后可以聊的东西挺好的。另外就是还是要承担这份责任,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还是应该给大家带来积极正面的东西,所以还是要去塑造好每一个角色,让大家开心。
Q:自己会做饭吗?最拿手的菜是什么?
张鲁一:上海菜吧,拍《红色》之前学过。
Q:最喜欢粉丝怎么称呼你?
张鲁一:他们喜欢就好!
Q:想求证一下,微博上有一个“鱼旦先生工作室”是不是正式官方的工作室?
张鲁一:是的。
Q:为什么热衷于穿哈伦裤?
张鲁一:舒服。
Q:什么时候开始上B站的,一般会看粉丝做的剪辑吗?
张鲁一:因为《红色》在B站,所以那个时候去上的B站。有什么看什么喽。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