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源:演坏人太累 掐刘德华、踹郭富城都得使劲

2017年08月18日 09:27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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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源接受采访,称“演坏人太累了”,掐刘德华、踹郭富城,都得使劲儿啊!不然就假了。

  

《破·局》《破·局》

“演坏人太累了……”王千源的眉头紧了紧,又松下来,笑容浮上脸,老好人似的,没有戏里的狠辣,那一瞬,你会想起《钢的琴》里的东北下岗工人陈桂林,不会拐弯抹角,也不想虚张声势,我啥样儿,都能认。

  但是,大家现在想起王千源,“哦,他演了不少坏人啊”。听到人家如此说法,王千源苦笑,开始掰着指头算,“《解救吾先生》和《破·局》,我就演了俩坏人,如果《健忘村》里的田贵算半个,那就是两个半”。不是他演得多,而是这两个半,实在坏得有特色,有滋味。《解救吾先生》中的悍匪张华,干起坏事儿嚣张拔扈,亡命之外,亲人面前也有不忍和不舍。这角色的光芒,很多时候盖过了一众正派,邪不胜正是自然,不过,恶人的苦辣酸甜,一样值得咂摸。

  两年过去,因为《破·局》,王千源又坏了起来,这回不是悍匪,是“黑警”。相比上次充满烟火气的坏,《破·局》里的王千源,显得邪魅狂狷,距离从前那个闷骚的他,更远了些。

  戏里,他穿着米白西服,手里总有块白手帕,招来摇去,还要贴上去,抓郭富城的屁股,这样子,基情不多,倒是显得阴狠。“十年前,我肯定不会这么招摇地演”,现在,王千源觉得自由了许多。

  自由的不单是演戏本身,也是做演员这件事。王千源坦言,如今的他,挑角色的自由度高了不少。于他,“要做的不仅仅是选择,而是选择之后的态度”,演戏久了,难免有疲惫或是麻木,如何认真完成,很难。“你演戏要是耍心眼,上帝就笑了。”王千源,不希望上帝如此发笑。

  A

  两个半坏人

  掐刘德华、踹郭富城,都得使劲儿啊!不然就假了

  南方都市报:《解救吾先生》里的悍匪张华,是近年华语警匪片里少见的反派光环很强的人物。这次,你又在《破·局》里演了一个坏人,怎么找到新鲜感?

  王千源:其实我演坏人也不算特别多,《解救吾先生》一个,《破·局》一个,《健忘村》里的田贵算半个,加起来两个半坏人。其实,这次我演《破·局》里的陈昌民,开始也胆战心惊的,之前坏过一次,这次不知道该怎么演了。后来,我就想,索性坏到底吧,说话坏、眼神坏,连汗毛孔都透着坏,特意要这种脸谱化的坏。

  你看《解救吾先生》里,我还表现得不想做坏人,想为角色辩解,比较生活化。《破·局》的角色,就更艺术化,舞台化。舞台很假,但是观众如果代入进去,他们也爱看。

  南都:《破·局》中,你所谓的“脸谱化的坏”,具体是怎样实现呢?

  王千源:比如拿手绢玩啊,比如郭富城追我,正常警匪片就是各种跑酷了,我就故意逗弄他,跑之前还要预热一下。我处处都有表演痕迹,就是给大家看这个,一点点(把这个人物)剖给大家看。其实,我演的时候还是忐忑,因为从来没这么演过。我觉得这算是一种突破。如果下一个戏也是这样,我就没新鲜感了,可能也演不出那种状态了,都是命。

  南都:刘德华和郭富城,你演反派的两次,PK的都是天王,感受如何?

  王千源:其实每次我也不想打呀,我想演兄弟,趁机搞好关系(笑)。可是,每回都是打戏,还都得使劲儿。(《解救吾先生》)我掐刘德华大哥也得使劲掐啊,掐得他眼睛都冒血丝了,不使劲那就是游戏了,狠劲和张狂都不出来,也就不是警匪片了。

  南都:相比《解救吾先生》,《破·局》里的打戏更劲,看起来痛感很强。

  王千源:《破·局》这戏确实打得很疼,因为我不会打嘛。我踹郭富城一脚,他虽然也有防护措施,也在绷着劲头,我用90%的劲,他估计也是真的很疼。反过来,护甲都是硬塑料的,我又不会收着劲,收的话表情就假了。有的人老演这种戏,他表情就能做得比较真实。我这就顾得了前顾不了后,都是很变态地打,拳头都是淤青破皮。不过也值了,你们要是喜欢看,我也没白演。

  B

  跟自己较劲

  演坏人“心术不正”,拧巴;

  要是演一年,非疯了不可

  南都:演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坏人其实挺难,对你来说,你觉得把自己“恶的一面”引出来,难吗?

  王千源:很难。(《解救吾先生》)第一次演坏人,很新鲜。(《破·局》)第二次演也得与众不同。不管好人还是坏人,你都得全身心投入。这和参加奥运会一样,比赛之前你还得花很长时间准备。坏人演三四次就够了,要是天天演,我也会烦。演好人吧,至少人物是善良的,他的心很坦然,演坏人就是老得较劲。

  南都:这种跟自己较劲的心态对你影响大吗?

  王千源:绝对有影响。最起码那段时间心术不正啊(笑),挺拧巴的。我自己想坏,也坏不成那样,但是你得演成那么坏,那种状态不太舒服,要是演一年(坏人),非疯了不可。但是,要与众不同啊,那么多比你演得好的,你没有理由不努力。

  南都:这几次的反派经验,对做演员这份工作,你自觉有进入新阶段吗?

  王千源:有的。我自己更开化一点,对表演这个工种更熟悉。你看,2010年,我拍《钢的琴》,我还在现实主义里边,有一些青涩的表演。这十年间,(表演)更游刃有余了。《破·局》这样的脸谱化的表演,(《钢的琴》)那一年,我绝对不敢想,谁要这么演戏,我肯定觉得太哗众取宠、招摇过市、太表面化,我会批判的。现在,我就不会这么想,这是百花齐放啊。

  C

  技法进化论

  从现实主义到后现代主义,每个戏,都是命运

  南都:郭富城和刘德华都是从“无线五虎”一路演过来,你从中戏读书出来,然后再出来演戏。两种不同的职业之路,大家碰在一起,你觉得区别大么?

  王千源:一开始我也觉得会有点不同,学院派表面上好听一点,天天看书学习,其实大多时候学完就完了,最后都得靠自己的感觉在演。郭富城和刘德华,他们是在实践中学习,最终的效果没太大差别。

  一个演员一生当中能创造三四个角色,碰到好导演好剧本好对手演员,反响好,一个角色成了,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很少有演员什么都能演。

  南都:你刚提到一个演员,一辈子能创造三四个不同的角色,就算幸运了。如果以这个标准,你觉得自己这样的角色出现了吗?

  王千源:我觉得我很幸运。人一定经历过,再回头看之前的事,才有感触。目前为止,有几个角色我演得挺开心,最起码不一样。《钢的琴》、《绣春刀》、《解救吾先生》,这三个角色,表演状态、台词的节奏都不一样。从技法上讲,《破·局》更娴熟、自信一点。我这是从现实主义,再到后现代主义等等。哪个最好,我没定数,只是在我个人的变化里,觉得OK。

  南都:你刚刚演完张艺谋导演的新片《影》,那也是另外一种方法了吗?

  王千源:对。《影》和《绣春刀》又不一样。《绣春刀》还是现实主义,好像大家都在胡同里(生活)那样。《影》稍微风格化一点,得跟张艺谋导演的艺术风格统一。这部戏比较夸张一点。在这种风格化的电影里面,我自己表演不能写实,也得风格化,有点传统中国的艺术性在里面,有种气势,雕塑感,像版画一样。

  南都:前阵子,我和张猛导演聊起《钢的琴》,他说起同你合作得好的原因,是因为你们都是中戏同学,在拍戏之前的那么多年,太清楚彼此要什么。现在,大部分戏很难有这样“漫长的准备”。你觉得拍戏快起来,对演戏好坏的影响大么?

  王千源:的确有影响。《钢的琴》是比较深入的,张猛不用说太多,我就知道该怎么演,我们都是东北人,又是同窗,拍戏时周围几乎都是自家的校友。但是现在,我怎么弥补呢?就是拿这么多年的工作量,比如我演过《解救吾先生》,有那个坏人垫底,这次就容易一点,毕竟是以专业演员,进入状态会比较快。其实每个戏,都是命运。

  观影报告

  《破·局》破的是什么局?

  坏警察,在银幕上永远有种特殊的吸引力,维护秩序的人如何破坏秩序,又如何被好人干掉。这其中,有猎奇,有正义伸张的幻想。相对现今大部分华语警匪片,《破·局》讨巧之处就在这里,它讲了一群处在灰色地带的警察的故事,但,这群坏警察生活在东南亚某国的华人区。作为观众的你能看到郭富城和王千源两个熟悉的华人明星在银幕上尔虞我诈,以命相搏。而幕后的创作者也规避了国产警察不能黑化的审查风险。这种做法,的确能够补齐华语警匪片的某些题材的缺失,只是,这种远离本土的华人生活,国产观众的代入感没那么强。若不谈地域背景的问题,《破·局》在类型上的完成度比较高。郭富城这个原本就有污点在身的警察,又摊上了肇事逃逸的大事儿,又卷入另外一个比他更黑的警察的犯罪阴谋之中。制度和人性的灰暗之处,郭富城扮演的非传统的反英雄主角,他的挣扎和窘迫,自带张力。而他的对手,王千源,继《解救吾先生》那个屌炸天的悍匪之后,又在《破·局》中贡献了一个风格浓烈的反派,神经质,阴狠毒辣,骨头里都透着坏的“黑警”。导演并未浪费这两个影帝级别的演员,他们二人在银幕上的碰撞,确有不少火花。结尾一场搏命的动作戏,虽然没有闪转腾挪的酷炫设计,但是,那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求生的窒息感,营造得不错。《破·局》就是那种所谓的“导火索电影”,一个又一个大事件不断砸向主角,不容观众喘气,这火点起来,大家就必须跟着奔亡的主角,一条道跑到黑。紧张感是有了,不过,这种被导演拽着胳膊猛冲的感觉,有时又令人疲惫,节奏欠佳。当然,相对大部分华语警匪片,《破·局》可以满足各位对这个类型的基本需求,至少,两位主角的对决戏,值得瞧瞧。

  南都记者 许嘉 实习生 陈嘉雯

(责编: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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