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郑淑华、通讯员陈明莲报道:清明节前一天的傍晚,天空落了几滴小雨。晚上10点,记者在首都剧场门前见到演出刚刚结束的濮存昕。卸过妆的濮存昕一脸疲惫,他手里捏着两页纸,“我给伟鹏写了一封信,跟他说几句话,这是在演出间隙写的”。
濮存昕是几小时前才得到伟鹏(化名)去世的消息,“他是个好小伙,没想到走得这样快,”濮存昕说,“拍完宣传片后我把手机号给他了,可是他一直没有拨过这个电话号码,我知道他是怕麻烦我。”
昨天是伟鹏病逝的第一个清明节,濮存昕委托专人给伟鹏送去了一个花篮,他说,这是第一次在清明节买花祭奠亡人。在郊外一个骨灰存放处,记者看到伟鹏的骨灰盒上的照片,那是一个青春健康的面孔。
中午,记者拨通了伟鹏父亲的电话,电话线另一端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孩子在临终的时候有一个愿望,就是那个传染给他艾滋病病毒的人应该有相应的法律法规来约束他,而现在那个人还在社会上逍遥,这将危害更多的人。”
他感谢濮存昕还牵挂着他的儿子,希望濮存昕为伟鹏写的祭文能帮助更多的人正确对待艾滋病病人。
好小伙:
今天北青报的小郑告诉我,你在春天到来的时候死去了。明天是清明节,是你故去的第一个祭奠亡者的节日,在这儿,我向你默哀了。
今晚我在演话剧,在闹肚子痛,挺住无力、疼痛的身体,脑子里想到了你。你不幸染上艾滋病,与这个病魔搏斗,忍受了多少个日夜呀。
我与你相识是在为宣传防治艾滋病的广告拍摄现场,我看着你挺着无力的身体,说话时喘着粗气,头上被大聚光灯烤出了汗,那时是暑热还没退去的10月初。然而在现场,你主动配合我们,为拍摄的问题出招儿。你不管是否在拍摄,总不断地和我说话、聊天儿,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一种责任感的,因此,我认为你是一个热情的、善于帮助关心别人的人。在我们分别时,坦率地说,我经过了一番考虑把名片留给你,并写下了手机号,希望你有事就与我联系,如果病情好点儿,我请你看《茶馆》。可是,你没有打电话来,你是客气,怕打扰我吗?我知道你是需要别人关心照顾的。我还听另一位记者说你在遗嘱中把自己的遗体献给了医学研究,这更增加我对你的尊敬。
如果说灵魂不死,你的灵魂以及美德将激励我把防治艾滋病宣传员的工作做得更好。请你死而无憾吧,因为你已经成为值得我和很多人怀念的形象。
安息吧,好小伙。(濮存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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