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
记者:每当展现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人物的时候,在扮演和代入之间总有一条分隔线,你是如何做到完美展现这个人物的?
霍夫曼:只要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这个故事里,钻进这个故事里,然后理解这个人在这些环境下能做的每一件事,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想得到什么,等等。如果那就是故事的内核,那么,是什么启发了他?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投入,我做的那些技术工作都不会有
结果。
记者:你会一整天都是卡波特吗?
霍夫曼:在工作的时候我是卡波特,不管是声音还是外形,因为如果要抽离出来你会觉得精疲力尽,你要让角色停留在你身上,但是当你结束后,你就应该休息一下。
记者:你喜欢杜鲁门·卡波特吗?
霍夫曼:我想你最终必须爱上你扮演的人物。你要体会他拥有的感情,你必须有这个人物身上带有的激情。所以,我常常觉得自己就站在这个人物的背后,理解他为了保护自己所做的一切。
记者:你如何平衡他在公众面前的一面以及他内心里颇受折磨的一面?
霍夫曼:我要做很多假设,我要做出选择。在我读过有关他的资料之后,有一些记录说卡波特1966到1967年间第一次印刷《冷血》时把自己包裹在黑白两色里。这些细节会给你带来一些更个人的体会,这不是在采访或者镜头下能得到的。
记者:他很关心公众怎么看他吗?
霍夫曼:我想他一直都很关心人们怎么看他,他是否得到人们的接受、崇拜或者爱戴……每个人都会担心这些问题,但是我想这个问题是他很大的缺陷,对他来说这种担忧是永无休止的。
记者:当你说你热爱你扮演的角色时,你会为他所做的行为辩护吗?因为他在和佩里交往的时候并不诚实,他们的关系建立在谎言上,他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霍夫曼:他是对佩里说了谎,在他需要的时候,但是我不认为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谎言上。不然这个悲剧就得不到揭示。他可以很冷酷地让他们去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样做就失去了一点:我认为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不寻常的情感纽带带给他们的认同上,但最后他背叛了他,因为他必须这么做。
记者:到最后,卡波特回到了纽约,他似乎等不及让最高法庭处死这两个家伙了,你怎么为他辩护?
霍夫曼:你不会宽容他,因为你是一个旁观者,你在看一部电影。但是我作为一个演员就要体会他的感受。他出场的时候在酒吧里,他不是那种“我靠,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去死”的人,他也受到折磨,因为他知道事情会那样发生,而他正需要那样做。那个时候你就看到他内心里自我毁灭的一部分。生病的灵魂、被出卖的灵魂,那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那种命运慢慢侵入他的身体,变得不可抗拒。那也是他开始计划整个项目的开始。所以我想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我想有些时刻他会想,“我希望他们去死”因为这是他天性里冷酷的一面。
记者:他从来没有完成另一本书……
霍夫曼:他的下一本书,他只写了四章。他从来没有完成。对于那些造就了他的那些事情他也没有能继续做下去。他从来没有写下一本书,下一部小说,他就那样结束了。
记者:你认为那是《冷血》的结果吗?
霍夫曼:嗯,这不是同一件事情。但是他说,“如果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早就像逃出地狱的蝙蝠一样逃离堪萨斯州。”所以我们想这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记者:在现实生活里,你会喜欢他吗?
霍夫曼:我想我会的。当然要看情况。因为有很多人喜欢他,而他对他们不好,然后他们不再喜欢他。所以你知道,如果跟他缠在一起我可能最后也会得到不好的结果,但是如果我只是观察他,这里那里偶尔会碰到他,我想我会喜欢他。他很迷人,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很想认识他。我没有试图做计划,我会努力演好我得到的每个角色,这就是答案本身。当然有些事情是我不想再做的。一般情况下,我要做的下一步总是悬在空中。“这就是我将要做的”或者“现在我要进行一个大突破”,我没有这样的规划。
记者:你会选择那些很个性的角色吗?
霍夫曼:是的,个性这个词太大了,就算是在《碟中谍3》里,也会有我的个性表演,以及我选择这个角色的理由。在《碟中谍3》里对我来说也有一些新的东西值得我去挖掘,所以那就是我为什么要选这个角色的原因。
记者:你能多告诉我一点关于你在《碟中谍3》里的角色吗?
霍夫曼:他是个坏家伙。(大笑)
记者:你有舞台演出的背景,这会不会干扰你在电影里的演出?
霍夫曼:当然,你要根据生活做出相应计划,你想做的事情和你需要做的事情。如果我在演出戏剧,我不会说:“嗯,这段时间我不能拍电影了”,而当我在排戏的时候,我又会沉浸到戏剧里。有人跟我说:“你怎么能够把自己从市场抽出来?”我的反应是:“什么?我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是表演,这就是我做的。”
记者:你觉得《卡波特》的奥斯卡前景如何?
霍夫曼:我是一个制作人,一个很开放的制作人,如果这件事情发生了我会很兴奋,没有人知道这一点。我想作为一个演员我要更紧张更在乎一些。但是这部电影的成功对我的意义远大于此,大奖总是能够带给一部电影最多的好处。魏保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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