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绿军用呢子上衣，褪了色的绿军裤，脚蹬一双褐色翻毛大头鞋，花白头发，望着这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儿，记者一时摸不清咋回事，若不是一句：“心情咋样，注意保持”的台词泄露天机，记者就真中了张秋歌的“易容术”。张秋歌手一摊：“我这段生命是‘卖’给高福海了。”

　　自《三毛钱歌剧》之后近两年未在舞台露面的张秋歌为了《第十七棵黑杨》中的倔老头高福海足足等了半年，“个中原因其一是我实在离不开舞台，而这个戏独特的视角和强烈的震撼力十分吸引人，其二是我13年来与导演王晓鹰有过三次合作，每次都收获颇丰，这第四次机会我不愿放过。”谈起刚刚上演的新戏，张秋歌打开了话匣子，“这个戏剧本基础较好，角色又较特别，剧中高福海是个老军人，文化不高，较为保守，并且固执，他是个可恨、可怜、可爱的小老头。我先从外部入手，像涂色一样，比如表现可恨用蓝色，就拼命描，表现可爱用红色也是如此，这样填来填去，就五颜六色了，人物也就成了立体多侧面的。高福海在剧中五十几岁了，与自己的年龄差距不小，但他是我演的第三个老头了，剧本人物丰满、形象，导演力度也够，还真是个人物。尽管已经上演了，但还不能谈到满意，也就算完成了50%，随着演出我还会修改调整。”的确，舞台上的高福海十分有力度，一言一行都特有味儿，连张秋歌在剧中的台词也被观众带出剧场。

　　“这就行了，在舞台上一点花活儿不能来，得用心去演，要有沉甸甸的东西，演完戏人物不能都死在台上，得让观众把人物带走。”从1984年毕业到1991年间，张秋歌是在舞台上活着，“若不是生活所迫，我不会拍影视的，因为在舞台上有极强的独立创造能力，无可依赖，这十分锻炼人。”所以这一年多没演戏，张秋歌总感到有根线牵着他，一听说要排《第十七棵黑杨》，又是王晓鹰导演，张秋歌欢天喜地，一时间，“上班就像过年一样，同事们全是至爱亲朋。”一穿上高福海的衣服，张秋歌便上了瘾，排戏如此，回家、出门、参加活动皆是那身打扮，难怪他有“戏癌”之称，而这份颠狂终于有了结果，高福海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认可，张秋歌也觉着自己的世界因舞台而阳光明媚了。(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