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想给片子起个浪漫一点的名字——《黑白冬天》,那是源于我们最初看到的一个意象。所谓黑白,一方面是因为整个故事是围绕纪委调查展开的,调查过程是一个分清黑白是非的过程;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故事是以煤矿为背景的,挖煤的人脸黑心未必黑,不挖煤的人脸白心未必白。但是,黑的终究还是黑的,白的终究还是白的,美好的希望是不会破灭的。所谓冬天,是因为这是冬天发生的故事。冬天,意味着寒冷、苍凉,也带有几分悲壮。反腐败正是这样一场严酷的斗争。欲望的膨胀,贪婪的滋生,心灵的异化,精神的焦灼,动 摇了人类美好的信念,灵魂的堕落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但是,我们毕竟还是应该相信,冬天过去是春天,黑夜醒来是黎明,这也许就算个主题吧。后来出于通俗化的考虑有了现在的“当关”,其实都是一样,把住腐败的关口、心灵堕落的关口、欲望诱惑的关口,也就是在黑白之间立一道隔绝的墙。
这样说来,全片的基调应当是悲情和凝重的,像太行山一样还有一些壮美。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是一出纯粹的悲剧。真与假、悲与喜交织在一起。也能这样说,这是一部具有悲剧色彩的正剧。
曾几何时,纪实成风。说起来我也算是个始作俑者,要是带来什么负面,我自然是罪魁之一。其实,纪实未必就是真实。对于艺术而言,最大的真实莫过于情感的真实。艺术最终的目的,不是展览一个过程,而是发现过程的意义。所以,这次我们选择心理纪实的方式。所谓情节是舞台、事件是背景、核心是人物,关键在心理。
关于这部片子的创作原则,其实只有两句话:
第一,逼真与放大。所谓逼真,说白了就是酷似生活的原态,无论模样、举止还是人物的心理状态,应当符合生活的真实感受,表里如一,而非一般戏剧化的设计。所谓放大,说白了就是更像,这不是人为的夸张,而是对生活原态质感的强调——放大人物的生活状态,强调人物的心理感受。
第二,简练与复杂。所谓简练,就是以一当十,强调一种东西而不面面俱到,比如从叙述上删除繁琐的交待,单刀直入人物的心理状态,跟着人物走,跟着人物的心理状态走;所谓复杂,就是窥一斑而见全豹,比如人物的出场要带出他的背景和前史;比如台词不仅仅是为了交待剧情、把话说完,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关键是要把背后的意思表达出来。
近十年来,我一直从事操作非职业表演的活动,很少与职业演员合作,而这一次却全部选择了职业演员。这个剧的表演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动真格的、不装蒜。
央视一套9月13日20时06分播出电视剧《当关》。周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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