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布赖特——这是中国人非常熟悉的名字,其中原因并非因为国人对历届美国政要都异常关注,而是这位形象颇似妈妈与奶奶的女性,成为美国两百多年来第一位女国务卿,不少人带有惊诧的目光。以后,当人们从媒体上看到她一次次穿梭于世界各国,为美国的外交忙得不亦乐乎,大家才感到,克林顿没有选错人。
采访奥尔布赖特是在美国政府换届以后。布什入主白宫,军人出身的鲍威尔取代了奥卿,杨澜与她的对话就从卸任说起。也许为了对客人的尊重,那天奥尔布赖特胸前特地带了一只名叫“中国红”的珊瑚胸针,她说,自己卸任后,正在为新的生活作打算,安排时间去旅行,也可以找朋友聊天,并在写一本回忆录……总之,她卸掉政府官职后显得很从容自在。奥尔布赖特1937年出身于捷克一个犹太血统的家庭,父亲是位外交官,二战暴发,德国纳粹疯狂迫害犹太人,为了逃避纳粹的追捕,她全家迁到英国避难,1945年,二战结束,她们家重返捷克。1948年,她随从父母来到美国定居,并在美接受了中学和大学的教育。
家庭流离颠沛的往事,美国的教育,并没有让学生时代的奥尔布赖特选择从政道路,她的人生理想是当一名职业妇女,当时选择的职业是记者。二十二岁她从威尔斯利大学毕业时,三天后便结了婚。但是,她的前夫是记者,报社便以夫妻共事不宜为理由没有接收。不久,她便有了身孕。当了妈妈的奥尔布赖特念念不忘职业女性梦,或许受父亲曾从事的职业影响,她对国家外交政策很有兴趣,此时她考入哥伦比亚大学读硕士,以后又读博士。她想毕业后走上讲坛,当一名大学教授。
她这时期妈妈学生当得异常艰难。学校与家庭,中间相距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每天得两头跑。再说她兼学校董事会董事,还有许多社会的公益性服务,这些都得化精力与时间。为此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才完成了博士学业。这番经历,锻炼了她的意志,增强了她的自信心,用她自己的话说:当拿到博士学位后,她已感觉“不再是家庭主妇玛德琳,我是奥尔布赖特博士。”但是,没过几年,她的婚姻情感出了问题,四十五岁那年,她与丈夫离了婚。从未独立生活过的奥尔布赖特此时觉得生活步履维艰。好强的她又一次挺了过来。
从读文凭到不依赖拐棍独立生活,奥尔布赖特在人生经历中所得到的品质和意志磨练,为她以后的政治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她成为国务卿后,将美国的外交活动演绎得有声有色。她来到中国参加贸易最惠国谈判;她以美国政府高级官员身份访问朝鲜,打破美朝高层从不来往的僵局;她还参预了美伊的谈判,并且制订了美国对非洲的新政策。这些国际活动,用她的话说:“都具有很大的挑战性”,“要花大力气才能完成”。
采访中问起她来过中国几次时,奥尔布赖特说:“数不清了,但超过六次”。她说与江泽民主席、朱镕基总理以及其他领导人会谈都很愉快。中国的雅致庭院,绿树环绕,湖水涟涟的美景,她十分难忘。对参预克林顿内阁制订的两国战略伙伴关系,她这样解释道:这表明美国重视与中国的关系,希望中国能够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日益重要的作用,国际间的事,只有通过多国协议才能解决,而中国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1997年,入阁后的奥卿也遇到一点麻烦,她被媒体调查出有犹太血统,此事她过去并不知道,也未作说明。隐瞒身世,使她在公众中的形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奥尔布赖特对此事则有自己的说法,她认为披露自己血统很残酷,理由是不能再让人们唤起昨天痛苦的记忆。
今天,走下政治舞台的奥尔布赖特,已是生活中普通的外婆与妈妈,说起自己职业女性的人生选择,特别是从政的这段经历,她很满足,并说要告诫年轻一代的美国女性,让她们了解自己、尊重自己的理想,生活中,“如果你只是随波逐流,那么注定以失败告终。只有下定决心,持之以恒,才是最重要的。”
平凡的奥尔布赖特,是位不平凡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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