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仲呈祥谈《还珠格格》与武侠小说
谈到《还珠格格》与武侠小说,仲呈祥说:我们处在一个审美多样化的时代,所以有各种趣味的作品在电视荧幕上出现了。象《还珠格格》这样的作品,它的无原则的造作矫情,给社会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导向,很多青少年以主人公为偶像,以脱离社会人群的游戏状态为人生,这是值得我们的重视了。还珠格格为什么能够潇洒,因为她是皇上的私生女,有特
权。这种文化趋向是什么,是一种封建的血缘意识,现在用大众传媒去张扬这种意识,对应的是市场条件下可能萌生和已经出现的形形色色的投机行为。
《还珠格格》是琼瑶的作品,她的作品大多可以概括出一种模式:一个病态女人和几个男人的故事。作为女性作家,琼瑶深通言情小说的规律,她能非常敏锐地感觉出人类的审美神经里面哪几个是脆弱的。因此,从小说到电视,她大概三分钟左右肯定就会出现一个刺激性的情节,撩拨观众或读者最脆弱的审美神经,诱骗你进入她的审美情境中去。现在我们的中小学生为什么爱看,这大多和教育结构有关,他们有太多的作业和考试,好玩耍的童心被制约着。每天晚上除了家长允许看的新闻联播以外,电视剧、电影大多是被禁止的。但是一看完新闻联播,瞟见荧幕上赵薇瞪着大眼睛,任性乖张的样子,因此小孩的情感就得到了宣泄,你看人家活得好潇洒啊!另外一类《还珠格格》的忠实观众是老年人,夫妻俩吃完晚饭,坐在的电视机前,看着可爱天真的赵薇演绎一个皇宫大院里的人情味的故事,于是叫好。他们是不问精神指向的。如果把这个电视剧捧成全国最佳电视剧奉献给全国的观众,我不赞成。
金庸的文化品位与琼瑶不同。第一,金庸是武侠,琼瑶是言情;第二,琼瑶在这边搞一个病态女人和几个男人的故事,金庸就在那边写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个故事,他反映了男性中心的文化观。另外,金庸小说有文化内涵,有看头。但在很短的时间内大量地、重复地改编他的作品,我认为还是弊大于利的。
李准谈武侠
李准谈到:金庸的小说热销可以称之为一种现象。举两个例子,第一,1986年初,曾粗略统计,金庸小说在大陆出版社的出版超过1600万册;第二,差不多是80中后期,全国有10所大学的中文系设立了金学这门课。
过世的数学家华罗庚有一句话说,武侠小说是成人的童话。这是个名言,首先是针对金庸的武侠的小说讲的。人一生不能总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人需要精神文化,需要童话和幻想。武侠小说就是这童话。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里面都有文化的追求。金庸在新中国成立初的时候是在《大中报》工作,后来是《香港民报》的老板,业余才是武侠小说作家,他是有文化功底的,对民族、对人生、对美,对男女,对情有深刻的理解并以一种幻想童话的形式表现出来,给人一种美的启迪。从梁雨生到金庸,到古龙,武侠小说从文化观念上,从历史观上,有一些值得探讨课题。至于古龙,就更独特了,古龙的小说是最赋予心灵的想象,人物性格乖张、武功出神如化。香港台湾很多人吹捧古龙,说古龙的小说和他的生活一样只有两件事,一个是酒,一个是女人。古龙死的时候47岁,死于喝酒。他的人生观就是潇洒。梁雨生的小说,历史感要强一些。金庸是介于他们两人中间的,比较严肃,又很潇洒;有历史的含量,又有很多幽默的东西;描写民族的正义,又刻划男女之情;既肯定情感忠贞,又不死守从一而忠的观念,介于传统和现代之间,介于老年和青年之间。他的作品接受人群可能是最广的,尽管销售量不一定比古龙多,但是读者是最广的。三个人当中我最喜欢金庸。武侠小说既然是成人的童话,它会存在下去。
李准谈电视剧的“戏说”风
李准说:《还珠格格》,《宰相刘罗锅》、《戏说乾隆》这些戏说的美学品位都不高,但是在探讨中国式的叙事结构方式过程中做出了贡献。所有这些戏说,包括《康熙微服私访》,每一集的故事都是相对集中的,有一个契合,所有的矛盾都围绕这个展开,紧紧把观众抓住。我们现在有1000多个频道,换电视频道已经从8秒改到5秒。5秒钟不好看就关掉了,追求这种好看确实是一个很严峻的挑战,所以,集中的煽情的故事情节是可以抓住观众遥控器的手的关键。戏说是一种艺术样式,比如《宰相刘罗锅》这样的作品,不但是允许存在的,而且是需要的。
第一、它作为戏说的方式,所有的故事根本没有涉及到乾隆皇帝的一些重大国策,没有涉及清朝的大政方针,不是真正的历史题材创作。确实电视剧编的太离谱了,比如说,刘墉在历史上一直是一个很平庸的官,职务很低,不可能和和绅?成天在一块儿。所有的这些故事,都是瞎编出来的。你想通过《宰相刘罗锅》去了解历史,这绝对是一笔糊涂帐。我再说一句,我没有反对戏说作品,毕竟它不涉及重大历史史实。
第二、毕竟它是追求真善美的,所以还是允许的。
其后,在《影视俱乐部》演播厅现场,仲呈祥、李准与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创作剧作家王朝柱先生就目前重大历史题材影视制作交换了创作理念,进行各自的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