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顾冯宝宝

　　对于《万家灯火》来说，冯宝宝的确是一块宝。息影七年多来，这是她第一次接拍剧集，很多人都在等待她的复出。监制陈宝华形容宝宝姐有一份凝聚力，她使全剧组的人全心全意地投入，曾经和她合作过的或者从未和她合作过的演员都很期待和她一起演出。陈宝华曾经很惊讶片场里所有演员都那么能哭，问他们是否滴了眼药水。原来他们都是跟着宝宝姐

一起入戏，于是泪如泉涌……

　　很难想象还有人会拥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去带动她身边所有的人，在这个艺人各自为政的年代，“精神领袖”和“磁石效应”都成为很不可思议的名词。

　　但是，与冯宝宝三次见面后，我终于明白，认真是所有努力的原动力。

　　一、印象：一呼百应

　　时间：3月4日下午3时地点：香港竹林禅院

　　天灰灰的，还飘起“雨粉”，少有的寒潮袭港天气。位于山腰的竹林禅院风声不绝，清寒逼人。但是亚视众演员冲破这层愁苦，兴高采烈地邀约媒体一起来此地烧香还神，因为收到最新收视，《万家灯火》高开11点！

　　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冯宝宝。齐耳的短发、土黄色的毛衣、深蓝色布裤，她以“邓水喜”造型站在剧组演员中间，为收视成绩呐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众人和应———果然有一呼百应的气势。

　　拜神仪式过后，冯宝宝接着要在禅院中拍摄一场拜祭先人的场景。这时一个婆婆经过，前来问：“是冯宝宝吗？《万家灯火》很好看。我每天都有看的。”冯宝宝畅怀大笑，叫婆婆多多支持。突然她如获至宝，抓住婆婆的手，扭头对发型师和化妆师说：“你们快看，我扮演老人的时候，就要这种卷卷的头发，有点白，有点疏。不用很多皱纹的，你看婆婆多光滑啊。”婆婆受宠若惊，脱逃之际，不忘补充：“我已经70多了。”

　　婆婆走后，冯宝宝兴奋不已：“你们看到了吗？记得那个妆吗？谁说70多岁就应该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的？婆婆走起路来多精神！以前的表演太模式化了。”

　　所谓三句不离本行，冯宝宝满脑子都装着戏，等到开始入场对戏的时候，她就更加用心和坚持了。

　　这场戏，冯宝宝只有几句对白，交代她和她的“哥哥”、“外甥”一起在寺院碰到大嫂在拜祭“外甥”的亲母，导演对他们说一看到大嫂就做出很意外的表情。但是冯宝宝觉得他们应该是既惊奇又有点害怕，因为想躲起来听大嫂对着灵牌说的话。几个演员也加入讨论，商量什么样反应才是最自然的。最终大家决定原先只有观众听到大嫂的话现在他们也能听到。

　　冯宝宝总是对新人也常对自己说：“要在每部戏中学到一些东西。”在《万家灯火》中，冯宝宝想做导演。

　　二、交流：走进《万家灯火》

　　时间：3月4日晚8时30分至12时地点：香港某餐厅

　　冯宝宝戴着大红鸭舌帽，穿着黑色绣花T恤、大红背心、大红紧身裤，还戴了一只“大砧板”时尚表出现在我面前，与下午的“邓水喜“判若两人，青春朝气扑面而来。一进来她就对我说：“不要紧张，我们先吃饭，等一会儿我逐条问题回答。”她说接到采访提纲的时候就像接到考试的试卷，很认真地看了一遍。我问有那么辛苦吗？她回答她很喜欢考试。

　　事实上，在吃饭的时候冯宝宝就已开始进入了采访状态，不断说她拍剧的感受，而整个过程她都坚持用国语对答，因为她希望我们的摄影记者姬东“也能分享我们的交流成果”。

　　记者(以下简称“记”)：沉寂那么多年，为什么想到复出呢？

　　冯宝宝(以下简称“冯”)：因为《万家灯火》这个故事很有意义。我总是想我要演好一个角色，留待以后可以作为演戏的教材，也算是一个贡献。而我的人生中，酸甜苦辣都尝试过，《万》剧中的每段情节我都可以领会，都可以表达。

　　记：《万》剧算不算是你的自传？

　　冯：不是。《万》剧只是“邓水喜“的自传，不是我的自传。我觉得一部片子，灵魂人物是监制，这部剧是陈宝华的；然后编剧是一支“画笔”，他吸取了监制的思想；而演员是“色彩”，导演拿着色彩画画，考虑怎样搭配怎样留白。我只是一个工具。

　　记：你说《万家灯火》不是你的自传，那么你与“邓水喜”有没有相似点？

　　冯：一个演员愿意参演，他或多或少都与角色有交错点，可能这个角色是演员曾经见过的人，也可能是他曾经的感受，总之纠缠不清。

　　其实演戏是一种艺术创造，我很喜欢去设计角色，塑造人物。但是另一方面，如果我不是人生经历多，就不一定有机会接拍这个角色，总之是机缘吧。

　　记：《万》剧由始至终都洋溢着很浓郁的香港情怀，这也是你接拍这部剧的原因吗？

　　冯：好几年前我已经计划写回忆录，想从心理角度谈台前幕后的冯宝宝，书名我已想好叫《冯宝宝与我》，这个“我”可以是读者也可以是作者的我本身，当我准备执笔的时候，陈宝华就找到我，想我拍一部由香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的历史的电影。

　　于是我就推迟写书，因为我可以在《万家灯火》中挖掘那些遗失的年代，找到当年影响我成长的大环境，比如“制水”时代，我现在才知道当时的生活因此而改变很多。

　　记：拍这个角色有难度吗？

　　冯：没有。因为我的人生中酸甜苦辣都试过，所以“邓水喜”的每段痛苦我都可领会、表达。

　　记：《万家灯火》年份跨度很大，你是如何演一个20多岁的少妇的？

　　冯：剧里并没有明确说明当时我是20多岁啊，我只是在感情上把握，顺着角色的感情走。

　　我在休息的7年多中，学到一样东西，就是以前剧中的对白的速度基本是平均的，在7年多的“生活”中我才发现到真实生活，说话时有时可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有时也可以“哒———哒———哒哒哒哒！”这次我在角色里运用上了。

　　记：复出有没有压力？

　　冯：没有压力。我们的剧第一天收视的百分比增长了80%。我的感受不是高兴，而是安慰。因为这个80%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语言，它告诉我有这么多人在想念我，他们或者是好奇或者是怀念、关心。我觉得我以前没有做傻事的决定是没有错的。我很感恩。第二天的收视更上一层楼，但这个已经与我无关了。这是其他演员、剧情等的功劳。

　　记：你觉得《万家灯火》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

　　冯：我觉得它的可贵之处在于能够引起话题。香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经历贫穷，而现在应该怎样看待贫穷。很多观众说在看剧的时候，他们的子女会问起以前的事情：“以前真的是这样吗？你们就是这样过来的吗？”让下一代知道什么叫穷。这部戏就是充当桥梁的作用，让家庭有沟通。

　　记：那么感人的剧为什么每次只放半小时呢？

　　冯：已经够了。半小时看剧，留半小时家庭沟通、回味。而且这个半小时很浓缩、剧情很浓郁，绝不欺场。宁愿每天放短一点，剧情可以拉长一点，这样有利于培养惯性收视，也有利于新演员与观众培养感情，为以后作铺垫。

　　记：现在香港经济环境不好，观众能不能接受这种悲情剧？

　　冯：也有很多香港的记者问，现在香港已经像个“悲情城市”了，你们这部戏有没有人看的？用我一个出家的朋友的话就可以一语道破：“要是每个人连哭都不懂，都要拒绝，那么这个社会就真的没救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眼泪才是力量。

　　记：你在剧组很有凝聚力，一个人是如何带动整个剧组的？

　　冯：因为一部剧分为一线、二线、三线演员，我虽然一直做一线演员，但是我知道其实二线演员的压力也很大。他们会害怕一线演员、也怕被盖过了。所以我总是会顾及他们的感受。如何平衡是最大的技巧，也是我这次要学的课题。

　　记：如何平衡呢？

　　冯：适当的时候要做副手。比如有一场戏要拍哭的，对方觉得你那么能哭，那我也要哭怎么办呢？而我觉得那场戏的分量不在我这的，于是我没有哭，那么对方的戏就上来了。但我没有哭并不表示我被压倒了，因为这就是平衡。

　　记：在那么多新老演员中，最欣赏哪位？

　　冯：鲍起静。因为女性或多或少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她从来没有为自己的造型抱怨一句，总是演得那么恰如其分。

　　记：你从三岁开始拍戏，“童星形象”深入民心，这会不会对你造成限制？

　　冯：不会了。其实到我拍了《武则天》之后，我的“童星形象”已经“洗底”了，因为那部戏已经证明了我是有下苦功的，而且成功塑造了另一个人物。“童星形象”没有限制我演戏，只是限制了我不能找男朋友，因为凡是追我的人，都会被说有“恋童癖”。哈哈哈！

　　记：在《万》剧做你女儿的那个小朋友，被称作“冯宝宝第二”。你怎么看待现代童星？

　　冯：始终不是那么健康。不过现在好一点，有《保护儿童法例》。我们总是要等他们放假才能拍戏。以前我是小朋友的时候，总是等大人拍戏，因为那时的人抽鸦片，很晚才到；而现在我长大了，又要等小朋友。为什么我的一生都在迁就人呢？(笑)

　　(看到旁边关怀备至的先生，她突然补充)幸好还有一个人总是在等我的。他每天都陪我到片场拍戏，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不会接这部戏的。

　　做完采访后，冯宝宝为了配合姬东拍照，在餐厅里各个角落摆甫士。餐厅员工见到冯宝宝也很高兴，主动搬来各式绢花做摆设。

　　不明白冯宝宝从哪里来的精力，在山上拍了一天的外景，到了现在居然还精神奕奕的。更厉害的是，她还不断地和姬东讨论灯光的方向、背景的取舍、镜头的远近。看来不做到100分，她誓不罢休。

　　三、感动：我相信了传说

　　时间：3月5日下午5时地点：清水湾录影厂

　　第一天的采访延续到凌晨，亚视的人笑称我们要说完“早上好”才说“再见”了。想不到早上8点多，冯宝宝就打了几十个电话找我————打了我广州的手机、酒店电话、亚视接待电话。原来她是怕我昨晚采访太累，问题没有问完，再给我补充采访的机会。这样认真的态度还有谁敢偷懒？一个人带动整个剧组的“传说”，我到现在是深信不疑了。

　　下午在亚视的清水湾录影厂，冯宝宝提前到片场继续接受我们的采访。

　　白色高领衣服外面穿一件鲜红色的“万家灯火”T恤，一条白色的运动裤；加上白色的圆帽和红色的球鞋，一个醒目而新潮的冯宝宝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把《万》剧里做冯宝宝的儿子和女儿的小朋友也叫到了片场，他们三个一碰头就说起了“十年之约”，“儿子”说道，十年后怎样才可以找到宝宝妈呢？又没有电话。冯宝宝说，只要有心就能找到，没有电话还可以登寻人启事呢。

　　原来在上年的平安夜，他们三人在一个乱葬冈上拍外景。冯宝宝说那天大家都应该与朋友聚会、吃圣诞大餐、开派对，只有他们在一个那么特殊的地方拍戏，又冷又饿。她就对她的“子女”说：“我们今天的经历很特别，一定很难忘。我们就约定，十年后的今天你们一定要找到我，一起来纪念这个日子。”

　　可能是从小就开始演戏，冯宝宝感情十分丰富，亦十分敏感。在经历人生风风雨雨后，冯宝宝说虽然以前的苦很多，但是她现在所能体会的快乐也是比别人多几倍。

　　冯宝宝换回戏服，为我们示范“邓水喜”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造型。她说因为邓是从乡下来的，所以皮肤黑，她涂的粉底是黑色的。加上她在农村要下田，所以她特意在手上划几道黑边，加强沧桑感。

　　冯宝宝一生坎坷，与“邓水喜”命运相像。冯宝宝4岁入行，7岁纳税，三年内拍片150部，每部片酬过万港元，不过赚的钱全部给了养父。到了16岁，她才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而她母亲说她的父亲早已过世。后来9年婚姻终于失败，当时她以为她的悲剧永远没有止境，曾经要日服4粒药控制内分泌失调。不过幸好现在的丈夫非常疼爱她，她觉得现在的幸福很满意，非常开心。

　　看着冯宝宝仔细刻画着手指上的黑纹，我默默祝愿这位永远认真专注的前辈，希望以后苦难只是为剧情而编写，不幸也只在屏幕里出现。

　　-“灯火”印象·主要演员专访

　　万绮雯(饰高丽)：跟着角色走

　　万绮雯比屏幕上更加苗条，白毛衣加牛仔衣，一副休闲装扮出席《万》剧的拜神仪式。在车上她跟我聊起剧中“高丽”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她出身富裕，但有自己的一套，她不会珠光宝气，所以后来她选择做一名护士，去照顾别人。但是她的感情路很坎坷，后来她被迫做舞女。(你喜欢这个角色吗？)喜欢。因为她是个挺现代的女孩，具有双面性，既有依赖的一面，也有独立的一面。(这部戏是说香港的历史，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会不会有难度？)不会啊，我们都是跟着剧本把自己的角色“代入”，剧情很好，它可以带你进去。

　　梁小冰(饰淑芳)：含羞的古典美人

　　这个古典美人像小孩子那样，每时每刻都在享受她自己的童真。她见到扮演“高兴”的小演员，很亲切很斯文地说道：“兴仔，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女朋友，你长大要和我拍拖的。”

　　梁小冰说话慢悠悠的感觉很好玩，就像小女孩回答问题那样有点不情愿，但是样子却很可爱。(你扮演什么角色？)我的角色叫淑芳，要在第47集才出现。(你和卢庆辉做对手戏吗？)是啊。他那么高我都能配，我以后谁都可以配了。(你气质很古典，即使是这种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装扮也很古典)嘘，小声点。不要让宝华姐听到，否则她下次就不找我拍了。

　　卢庆辉(饰高兴)：走进妈妈讲的故事

　　在《真情》中饰立生的卢庆辉这次跟随陈宝华过来参演《万家灯火》。1·８3米高的身材，天生的模特骨架，他说最近才发现原来梁小冰以前是他的学生，他曾教过她走天桥。

　　卢庆辉很健谈，还没等我发问，他就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万家灯火》：这部戏真的很有教育意义。我们以前听妈妈说起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总是左耳入右耳出。我们生长在黄金时代，不知道什么叫贫苦。但是现在看到那些资料片段就会很有印象，总是问妈妈真的是那样吗？(和冯宝宝演戏有什么感觉？)她真好戏，又仔细，是很高的境界。比如有一场戏，她就反复琢磨我为什么要走到这里？可以在她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是不是总在旁边偷师？)那当然啦。

　　胡美仪(饰康乃馨)：容易被感动

　　可能是唱粤剧的关系，胡美仪最有那个年代的气质，当天她还梳了个高髻，穿一条紫色镶白色小花的旗袍，更显雍容华贵。近年来胡美仪专注粤曲表演和美容生意，已经告别屏幕有一段时间。这次复出完全是被陈宝华的诚意所打动：“那天陈小姐约我出来讲故事，她一边讲一边哭。这样的一个人一定很疼她的角色，所以我决定出来演。”(你演康乃馨演得很得心应手，这个角色有你的影子吗？)没有，反而是冯宝宝演的角色和我有点相似。于是我想试一下做她身边的人是怎么样的。(有没有难度？)康乃馨是个很人性的角色，她既刁蛮又有点童真，这样的性格最忌过火。(是和冯宝宝第一次合作吗？会不会抢戏？)是第一次合作。不会抢，因为当自己是演员而不是明星就不会想到要抢戏了，而是相互配合，大家给戏。合作很愉快，很舒服。

　　林志豪(饰邓一帆)：反串出了感觉

　　一个日本和中国的混血儿，黑黑实实，外形很健康。他以前拍的《精武门》、《千王之王重出江湖》、《我和僵尸有个约会Ⅱ》都是一些很强壮的角色，这次却是扮演“一旧饭”(木木的)。他说这样对他很有好处，因为他的广东话不好，扮这个角色可以反应慢点，说话也慢点。林志豪样子纯良，扮起天生乖巧的邓一帆十分神似。林谦虚地说这是监制的功劳，因为到了后来，剧情都会按照他们各自角色的发展而自然发展，他们现在慢慢发现怎么越演越轻松，其实就是角色的设计上已经依照他们的个性发展了。

　　潘志文(饰高满堂)：不怕被扔鸡蛋

　　潘志文在我们采访期间回去加拿大，剧组的人都笑电视剧刚好播到高满堂去台湾了，他就跑到加拿大了。潘志文是广东地区最早为人所熟悉的几个香港艺人之一，在《大地恩情》中的容亨潇洒倜傥，现在饰演的高满堂也是文质彬彬。陈宝华说潘翁(潘志文)也很紧张该剧的收视，专门打电话回来询问。陈宝华说：“你先不要回来了，剧情越来越紧凑，观众越来越恨你的了。小心回来给观众扔鸡蛋。”我问他是否害怕真被扔鸡蛋，梁小冰和卢庆辉齐声回答：“没有，没有，他从来没有埋怨过。”

　　林颖彤(饰高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她叫林颖彤，10岁，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因为参加了亚视的“踏上星途”而做过几天的儿童节目，后来被推荐参加《万家灯火》的演出。

　　监制陈宝华回忆当初见到这个小女孩的情景，这样说到：我在定人选的前一个星期见到这个女孩，她涂了唇膏，披散着头发，口齿伶俐。后来我叫她来试镜，我看她穿得不错，就问：“我担心你太幸福了不懂怎样演穷，你家是怎么样的？”她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很有尊严地说：“我家很穷的。”我看着她旁边的女人，然后问小朋友：“那个不是你的佣人吗？”小女孩答：“不。她是我妈妈。我像爸爸，但爸爸走了。”我听了很吃惊，继续问：“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对着每个人笑，你是不是希望每个人都会喜欢你？”“是的，我想拍戏养我妈妈。”我一听，就知道这个角色一定是她了！

　　小女孩说话不多，只说拍戏时最难忘的是晚上在坟场拍戏的时候与导演一起掉到洞里去了，很害怕。在拍戏时还第一次下田摘菜，下着雨，脱掉鞋，很好玩。说到最辛苦的是要一早起床去片场，有两次起不来，还说谎骗导演请假。

　　本版采写：

　　本报特派香港记者何颖珊

　　摄影：

　　本报特派香港记者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