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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经济学中“看不见的手”在左右着市场一样,在一段时间内,似乎总会有一张面孔能够从不同媒介的文艺作品中脱颖而出,主宰着人们的视线,虽然左右这一流行趋势的不乏偶然因素,但此人的资本储备以及人气指数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两大要素,套用这一法则,近期的焦点人物非徐帆莫属———话剧《赵氏孤儿》中的太后,电视剧《青衣》中的筱燕秋以及即将于下周跃上荧屏的《日出》中的陈白露,三个命运多舛、性格迥异的女性形象不仅为一直缺乏荧屏角色魅力的她涂抹上了耀眼的亮色,也为其20年的演艺经历留下了打上自己
烙印的艺术形象。
-《赵氏孤儿》是莎士比亚式的中国戏剧,我们真的应该回归到质朴的戏剧了
虽然仅仅演出了四场,但林兆华版的《赵氏孤儿》还是在舆论界掀起了一阵狂飙,徐帆说:“演出结束后,我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反馈,比如有的人说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看的话剧了,认为气势很大,像大片;也有人认为这是一出纯看演员功力的作品,因为它没有大的浮动,没有很多形体动作;也有人认为没看懂……但不管怎样,我认为一出戏能产生这么多种议论,不再是千人一话,就说明它是多棱角的,说明它成功了。”
徐帆对《赵氏孤儿》评价很高:“作为演员来讲,他的气质和舞台魅力要靠什么来培养?我认为就是要靠这样的大戏。以往中国老百姓的头脑中几乎没有对莎士比亚戏剧的印象,这就如同没有制高点,虽然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戏剧也可反映,也可完成,但戏剧是需要有贵族气质的,所以我将《赵氏孤儿》称为莎士比亚式的中国戏剧。在我们的古代文学中,能够在世界范围内产生广泛影响的似乎仅有《赵氏孤儿》和《窦娥冤》等有数的几个,但我们中国人自己却常常将这些作品忽略,因此这次北京人艺和国家话剧院的两个导演同时看上《赵氏孤儿》其实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谈到自己的表演,徐帆表示:“在这一段时间的排练过程中,我觉得演员是在练内功,外功在戏中用不上多少,因为外在的形式托不住内在的内容,两者是需要相互合并,共同跃进的。以往我们看的荒诞的、先锋的戏剧太多了,甚至忽略了心灵的交流,但我们真的应该回归到质朴的戏剧了,因此这回在演《赵氏孤儿》时,感觉像在抽自己的精髓。刚开始排练时,大家都在跟自己较劲,努力去体味古代上流社会的明争暗斗,‘大导’林兆华要求我不要去演‘太后’这个角色的年龄,而要着重她内心的承受,因此在演出时,女演员只化淡妆,男演员根本不化妆。至于有不少观众对剧本中台词的看法,我虽然也觉得剧本并非十全十美,但这个戏与以往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大段的独白,只有何冰有两段,这可以说是一个新的尝试。过去我们认为没有独白就不成为戏剧,因为有独白才有优雅的台词,这已经成为大家的一个欣赏习惯,但这个戏不同,它着重和强调的是一人一句的交锋。”
-要想演好一个角色你就要去惦记她,就如同你爱一个人就要去关心他的冷暖
《赵氏孤儿》首演之际,也恰恰是《青衣》在北京台热播之时,特别是最后几集中大段的独白为话剧演员出身的徐帆提供了展示其戏曲身段和台词功力的机会,但不少观众也对这几集中相对缓慢的节奏提出了质疑,徐帆解释说:“其实不仅仅是最后几集,《青衣》全剧中穿插有大段的独白式画外音,我认为这种表现方法是筱燕秋幽怨、不甘、无奈等等复杂心境的一个载体,我觉得是需要的。”
11岁开始学京剧的徐帆,在三年多的时间里主攻的行当便是青衣,因此在拍摄《青衣》时,她常常会想起自己在戏校的生活,“演学戏一段,我会想起自己在戏校的时光,而当筱燕秋当了老师,为学生做示范时,我又会想起自己当年的老师,在戏校的生活真是一段难忘的经历。”
在排演话剧《风月无边》时,就曾有人艺的同事“揭发”说“徐帆现在连生活中都带着剧中角色雪儿的范儿”,这似乎同剧中的筱燕秋有几分相似,对此徐帆说:“要想演好一个角色你就需要去惦记她,就如同你爱一个人就要去关心他的冷暖一样。我欣赏筱燕秋对艺术的痴迷和执着,没有这个她走不到艺术的前列,就这一点而言,我甚至很尊敬她,但除了这个,生活中的筱燕秋我可以说挺不待见她的。不过人都是走极端的,就好比凡高在生活中也有很多毛病一样,在创作中是需要一个纯净的心灵的,这一点没有用心去追求过某一目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所以我很能理解筱燕秋。”
最近两年,徐帆觉得自己的收获特别大:“主要是因为接拍了《青衣》、《日出》和《结婚十年》这几部电视剧,以往我也演女主角,但分量没那么重。我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的演员,干了20年演员,我是属于平时成绩比较好的那种,只有慢慢积累、沉淀下来,人家才会选中我,所以我一直信守‘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
-《日出》如果找个20多岁的来演,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外景地不要离北京太远以及冯小刚的意见,是徐帆接戏很重要的两个因素,能够最终出演《日出》和《青衣》这两部外景地分别在上海和沈阳的戏,冯小刚的支持和认同可以说是决定性的。此外,徐帆还表示:“首先我不喜欢宣传舆论上拿两个或几个演员来比较,我觉得你看得上我就用,看不上我就拉倒,我也不是非拍哪一部戏不可,我自认为拿用谁不用谁来做宣传对于演员来说是一种伤害。另外就是如果我认为这个戏不错,那么我也不是不能放弃自己坚持的一些东西,不会太以自己个人意志为转移。”
在《日出》女主角尚未拨云见日之时,王菲、萧蔷都曾在考虑之列,而在徐帆确定出演陈白露之后,一时间,此三人便成为媒体拿来比照的对象,甚至有时还会捎上电影版的方舒,对此,徐帆的回答大都简单而干脆:“我想我塑造的会是一个有徐帆特色的陈白露。”而对于徐帆特色,她是这样解释的,“以往有评论界这样分析陈白露,认为她就是一个社会,但我觉得她不是社会,她只是一个个体,或者说她仅仅是社会的一个载体,她反映了一个社会,她最终的宿命不光是社会造成的,很大程度上是她自身的原因。有那么多的职业可以选择,可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个,根源就是欲望,没有钱的时候想钱,没有感情的时候想感情,物质生活富足时,她又会去寻求一些属于自己的愁苦,她其实是在自己折磨自己,有时甚至是在享受自己的风尘。这就是我对这个人物的理解,评论家的分析往往是泛指,而我必须去了解陈白露的每一根毫发。”
下周,《日出》就将在人们的期待与瞩目中进入北京观众的视野了,但此时徐帆的心情却并不忐忑,“我不担心别人的评价和议论,如果不是我,换做别人演,大家一样会这样。《日出》在外地播出时我曾听到过关于我年龄的议论,但我觉得如果找个20多岁的来演,说不定还不如我呢,反正大家就是这样,总认为存在的东西不好,总是去幻想,所以我的心态很平和。”
在谈及该剧导演谢飞因患“非典”入院的事,她降低了说话的语调:“听说谢飞老师住院的消息后,我和小刚都很担心,我最后一次和谢飞老师通电话的时候,他还没有确诊,但烧已经退了,后来虽然没再通电话,但我和小刚一直用手机短信和他联系,我们经常跟他开玩笑说等您病好了,出院后我们一起大吃大喝。由于一直保持联系,所以对外面的一些传言我们自然心里也有数,不会去胡乱猜疑,我忠心地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
-我是一个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人
虽然徐帆是那种人们常说的容易“入戏”的演员,但她却始终强调“我的生活是喜剧,我整天都很快乐,我是一个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人”。为了说明自己是个爱生活的人,她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外出拍戏时我每次都要带上一两样自己喜欢的家居用品,能看见家里的东西我就很高兴,即使看不见,能感受到也行,比如床单、枕套。”即使这样还不够,只要剧组有放假的机会,哪怕仅仅是一天,她也要赶回家去看看。
不久前,徐帆接受了东城税务局授予的“税收宣传形象代言人”的称号,成为人艺继濮存昕之后又一位担当了社会角色的演员,就名人与公益角色的关系,她谈了自己的理解:“公益事业是需要做的,因为这个社会角色不是帮你出名,而是需要你出力的,需要你身体力行带动全社会去遵守某一项法规,去尽你应尽的义务,我希望不仅仅是濮哥和我,能有更多的人来做这样的事。”至于前一阵有传言说她将接排广州市话剧团创排的新剧《白门柳》,并出演其中柳如是一角的说法,徐帆说因自己所在的北京人艺到时会有演出安排,所以此事已搁浅了。文/本报记者郭佳、摄影/本报记者崔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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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孤儿》
有人说今年是《赵氏孤儿》年,因为北京人艺和国家话剧院几乎同时开始打造不同版本的同名话剧。此次北京人艺排演的《赵氏孤儿》实是导演林兆华的第二个版本,十几年前,林兆华曾为天津人艺导演过该剧,那一版,他将元剧忠义、复仇的主题和爱、宽恕的主题结合在一起。而此次,他把元杂剧《赵氏孤儿》作为戏剧母题和故事原型,在文本形态上追求大气势、重量感,注重讲故事和塑造人物,着重营造心灵层面的强大张力,强化了王权政治斗争、个人恩怨仇恨以及超乎这些之上的命运主题。该剧剔除了简单的善恶是非的道德判断,直面人的处境和选择。濮存昕、何冰、徐帆等演员都加盟了该剧,在表演上,全剧抛弃了传统的表演方式,为现实主义戏剧的表演开创了全新的表演风格,没有过多的套路和琐碎的动作,极为简练的语言和简化的动作处理使得整出话剧干干净净,台词只是表现情节的简短的句子,令戏剧高潮更加具有震撼力。
-《青衣》
由制片人张纪中挂帅,《激情燃烧的岁月》创作班底打造的20集电视剧《青衣》改编自毕飞宇的同名小说,故事以上世纪80年代当红京剧演员筱燕秋(徐帆饰)20年来执着追求艺术生命为主线,通过筱燕秋与上下两代京剧演员间的复杂关系和跌宕起伏的感情纠葛来透视梨园界在大的历史背景变化下,艰辛挣扎求生存的坎坷历程。虽然原著的故事背景非常简单,但却以一个京剧演员的生活折射了京剧界内的师承、派别等关系,是一种很没落的状态,可以说是一个灰色的故事,但电视剧却在翻检的过程中发掘出其中的人生亮点。徐帆饰演的女主角筱燕秋对艺术狂热、执着,但在生活中却并不可爱,相反傅彪饰演的丈夫“面瓜”却诠释出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制片人张纪中说,在情感的冲击上,《青衣》与《激情燃烧的岁月》不尽相同,但是它同样让人看完以后若有所思,因为这个故事里面人物遭受的命运能够引起每个人的共鸣。
-《日出》
这是一部在选角阶段便已备受关注的作品,下周,这出经典重现的电视剧就将与北京观众见面了。有人说在曹禺的几部名剧中,《日出》是最适合改编电视剧的,或许正因如此,名导演谢飞将自己的电视剧处女作锁定在了该剧。与以往任何一种艺术形式的《日出》完全不同的是全剧增设了原著中不曾有的几个人物,如关老太、李石清女儿、顾八奶奶女儿、潘月亭儿子、黄省三老婆等,此外,话剧中并不出场的金八爷此次也被请了出来,饰演者还是大名鼎鼎的导演郭宝昌,此外,《大宅门》中最炙手可热的斯琴高娃也出演了其中分量极重的配角———顾八奶奶。然而对于《日出》,人们最感兴趣的当然还是陈白露的扮演者,当下北京人艺的头牌女演员徐帆领衔主演可谓恰到好处,曾谢绝了话剧《日出》的她对自己此次塑造的陈白露充满了信心。此外,剧中浪漫怀旧的主题曲将由嗓音极富老时代上海风情的台湾歌手蔡琴来演绎也可谓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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