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吕中,温和而慈祥,对记者的每个问题都会认真思考后仔细回答,全然没有《走向共和》剧中慈禧的那般傲慢和威严。吕中笑着说,自己在生活中特随和,其实在扮演慈禧以前,她在影视剧中扮演的大多是慈母,而这才更接近生活中的她。
从艺45年话剧起步
1958年,18岁的吕中进入河北省话剧院,开始了她长达45年的表演道路。1973年,实力出众的她进入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在此后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吕中几乎和北京人艺的新老演员都合作过。她演过的话剧《天下第一楼》、《雷雨》、《骆驼祥子》、《小井胡同》、《夜店》等,也部部都是北京人艺的经典。吕中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开始进入影视圈,在舞台剧和镜头之间转换角色,她以《邓颖超和她的妈妈》中的邓母形象获得了飞天奖的最佳女主角称号。
吕中并没有上过大学,很多专业知识都是她进入北京人艺后一点一点补上的。“在人艺的经历,真的让我受益匪浅。人艺有一句话,‘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演戏’,这也是我多少年的习惯了。我在看《走向共和》的剧本的时候,尽管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我还是将整个剧本仔仔细细地一气看完,甚至连别人的戏也看,我觉得这样才能将整个电视剧演得有整体感。”
最擅长扮演母亲
在话剧舞台上历练多年后,转入到镜头前的吕中,显得非常从容。她说,现在自己还在体会和学习着舞台剧和影视剧给自己带来的进步。“舞台剧和影视剧实际上是姊妹艺术,在演话剧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和台下的观众交流,从他们的反应看出自己的表演的效果。在镜头面前,你一点纰漏都藏不住,而且可以从电视中看到并研究自己的表演,检查自己暴露出的毛病。两者是互相补充的关系。”
从各种影视剧中,我们可以看到吕中扮演的各种母亲的角色:《原野》中金子的母亲、《母亲》中的农村妈妈、《邓颖超和她的妈妈》中的邓母……她自己也对扮演母亲深有体会:“这些母亲,每个人的性格都很不同。我在表演的时候也在想,究竟怎样才能把这些母亲的最大特点体现出来,这样观众才爱看,我的表演才不会重复。《原野》中的母亲,灵魂已经被封建社会所扭曲,面对自己惟一的儿子,有着痛苦的矛盾;《母亲》中的农村母亲没有文化,但却是最传统、最善良的母亲;而《走向共和》中的慈禧既是统治者,同时也是光绪的母亲,这样政治和亲情糅合的母子关系就更加强化了电视剧的戏剧性和复杂性,所以这样的母亲在表演上也是难度最大的。”吕中转而说道:“但是全世界的母亲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具备伟大的母爱,这是个永恒不变的主题。”
慈禧是最难演的角色
谈到吕中在《走向共和》中扮演的慈禧,她笑言,自己最初接到剧本时,也很发憷:“看完剧本,我都快对自己失去信心了。我就想,自己平常根本就没‘威’啊,更没有当过官,怎么去演?后来,我就试着体会剧中人的位置和人物自身的人格特点。慈禧手中有权,所以用不着什么时候都对别人大呼小叫、颐指气使,有理不在声高,可能她在决定一件事情时,也就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这可能才更加贴近真实的慈禧。我想,生活中的慈禧不是到处都流露着威严的。”在塑造过的诸多角色中,吕中说,慈禧是最难塑造的一个。
拍摄《走向共和》时,吕中在剧组呆了7个半月,和剧组一起克服了许许多多的困难。她对自己年龄对演戏的局限直言不讳:“年岁不饶人了,以前拍一两个夜戏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就觉得吃力了。许多朋友也都善意地劝我说,你以后也不要再接那么多戏了,要保证角色质量。可是我已经六十多岁了,能够挑选和接到的角色越来越少了,其实,哪有那么多好戏等你来演呢?所以当我觉得自己有演好一个角色的欲望时,我还是会演。虽然我现在从人艺退下来了,但只要他们需要我,有合适的角色,我还是愿意再度上台演戏的。”
一家人都与表演结缘
吕中的家人也都和表演结缘,她的爱人吴桂苓也是北京人艺的老演员,曾经出演过《七七事变》等影片。两个人虽然是在北京人艺建立起的感情,但俩人还是小学时的同学,真的很有缘分。吕中的女儿和儿子分别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这段时期,吕中暂时没有任何的拍片计划,正好可以在家中休养一段时间。但吕中表示,如果有好的剧本,特别是反映非典时期的医护工作者的作品,她会义不容辞地参加。 新报记者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