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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诗意从《天上的恋人》 《天上的恋人》还没在国内批量见人,就先在日本拿了个最佳艺术贡献奖。这似乎已成了一些影片的惯例,作为上帝的观众连影子都没见着呢,导演和演员已经盛装笑颜地载誉而归,随后奖杯不是成为媒体的天然素材,就是化作影碟封面上的诱惑串词。这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劝驾,对无所适从的观众是有杀伤力的,反正我就是凭这些决定取舍。
这部电影可以归入诗意电影一类。农村题材,广西山区的天成景色,竹楼石径暮归的老牛,“代仔求亲”唱山歌的古老风习,刘三姐传下来的“树缠藤”
民谣,这些都美丽得很实在。人物的时髦着装则不属于山里人,陶虹一转身就一套绝色的裙子,董洁素净得像个小仙子,这些则美丽得很虚幻。故事是这样的:山里人瞎子爹和聋儿刘烨留宿了寻亲的哑巴董洁,不识字的刘烨深爱着邻家凤凰陶虹,求兽医站的张站长代笔写求爱信,比《周渔的火车》里那个兽医还花的张站长狸猫换太子,以自己的名义写了情书,山里妹子陶虹自然经不起“文化人”的勾搭,二人背着刘烨就成了好事。后来不知情的刘烨父子摆开阵势唱歌求亲,结果自然是未果。张站长回城,抛弃了怀孕的陶虹,陶虹乘气球而去,一直暗怀情愫的董洁与刘烨牵了手。整个故事洋溢着一种简约的美丽。人们常说“盲婚哑嫁”误会多,这片子正是借用各种人的生理死角,荡出了故事的层层波澜。这固然有些戏剧化,好在人物的内心活动是真实无欺的。
全片没有一个坏人,张站长也不过是个软弱自私的人。也没有以道德的名义评判什么,只是一味地展示,展示田园牧歌,展示淳朴心灵,展示山里人的某种生存状态。当然,劳苦困窘那个侧面全然从略,留下的只是一片浅浅的美丽。
这当然不是什么庙堂之作,也绝非农村面貌的典型展现,这就是城里人的溢美想象加上乡村的真实表面,合成一首轻歌曼舞中略带愁苦的散文诗。它不同于同样可以归入诗意电影的《那时花开》、《那山那人那狗》。《那时花开》表述青春的感伤,有恍惚迷离的情绪而无完整故事,感同身受的则情难自已,更多的人是老虎吃天。《那山那人那狗》则在美丽的山水之间从容勾画了一个平凡的邮递员,他的美丽心灵还有挣扎与痛。讲故事全然不动声色,只是走过了一村又一庄,父亲与儿子隔阂层层消融,而父亲平凡敬业的形象一步步走向观众。这样的片子没有刺激性的视觉效果,当然远不如商业片叫座,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上映的,只是它拿了金鸡奖后偶然在电影频道看见。据说,《天上的恋人》在东京被誉为“最美丽的爱情故事”,2000观众为之把巴掌都拍肿了,法国导演吕克·贝松单独约见董洁,影片最终得了最佳艺术贡献奖。这个奖项的具体含义我搞不清楚,但显然从规格上来说低于“最佳影片”,我就想,假如它在美丽而外还能有些捶打人心窝子的东西,也许就真的最佳了。我以为,《那山那人那狗》在美得不遑多让的同时,直达了人们心灵深处的隐痛,其“蛊惑”人心的力量自然更加醇厚而绵长———那应该是诗意电影的更高境界。文/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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