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导演一声令下,一直弥漫在空气中那沉重哀婉的气氛顿时散去了。倚在河边,穿着蓝色旗袍、神情忧郁的刘若英三步并两步跳上石梯与导演摄像激动地拥抱,一边的赵文瑄则像疼惜自己的妹妹一样微笑着拍拍她的肩。24集电视连续剧《她从海上来--张爱玲传奇》在经过半年的精心拍摄后,昨天在细雨蒙蒙的乌镇杀青了。记者驱车120公里,亲赴乌镇目睹了这温情绵绵地杀青一幕。本以为下戏后的刘若英和赵文瑄会比较难以从凝重的戏剧中抽离出来,然而,两人都显得比较轻松,愉快地道出了拍戏半年来的苦与乐。
写意赵文瑄
中午十分,身穿米色麻布上衣的赵文瑄正悠闲地坐在茶坊里与人聊天,一干记者从天而降,赵文瑄心情十分好地接受了访问。立刻十多只麦克风在他面前的桌上一字铺开,忙乱中还摔坏了一只茶杯,水泼了一桌。赵文瑄还是保持着他谦谦君子的儒雅风度,直到众记者将摄像机位全部摆好才开始接受访问。真正聊起来,记者才发现赵文瑄幽默风趣的一面,说到好笑的事情,他常常会自己开怀大笑起来,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说胡兰成
胡兰成在历史上向来被认为是"汉奸",赵文瑄承认自己起初也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看法,但随着戏剧的深入,他坦言如今已经爱上了胡兰成:"人都是很丰富的。我觉得胡兰成是民国人物里少有的非常有才华的人之一。他对张爱玲的爱实际上是很真很诚实的,就像小学里男同学对女同学有了好感,就想方设法要去亲近她,同她讲话。在对事物的看法上,对生活的感悟上,张爱玲始终比胡兰想得多,想得高。张爱玲最清楚她要什么,而胡兰成最不清楚他要些什么,在张爱玲的世界里,他成天晃晃荡荡,是个比较轻松的人物。对于张爱玲,他又疼爱又尊敬,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有分量,是有别于男欢女爱的另外一种境界。"
说刘若英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张爱玲,刘若英非常淋漓尽致地把她所理解的张爱玲表现出来了。"这是赵文瑄对刘若英的第一句评价,他称赞刘若英是个很专业的演员,与张爱玲十分神似,"我与她的对手戏很多,她的神似很能带动我的感觉,不然我也演不下去呀!"
《他从海上来》已经是赵文瑄和刘若英第三次合作了,然而在赵文瑄第一天到剧组的时候,两人演起情爱方面的对手戏还是有些生硬,导致导演扯着脖子对两人喊:"你们是胡兰成和张爱玲,不是孙中山和秋瑾呀!"说话间,赵文瑄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了!
说自己
赵文瑄说自己和胡兰成最像的地方大概是两人都不势力,喜欢体验平民百姓的生活,而背离之处呢,"我没他那么大的才华吧!"说完,又是一声大笑,一对深深的酒窝。此外,胡兰成一生中有过不少女人,赵文瑄分析那是因为他比较有才华,责任是无法在他身上度量的,并笑说:"如果我像他那样的话,早就灾难临头了!"这样自然谈到了赵文瑄生活中的感情问题,他坦言自己目前并无结婚打算:"感情是生活的需要,但也不是全部需要。人的感情在那里,会有很多投射的东西,比如一条小猫,一片落叶,都可以成为你感情的寄托。"
素描刘若英
入戏
下午一点多,众娱记正在寻找女主角刘若英,人群中出现一个巧笑倩焉的黑色身影,清清爽爽的两只小辫,白白净净的脸庞,当她悄无声息地走出小茶坊时,人们方才缓过神来:"刚刚那就是刘若英?"
刘若英走到小河边,这里将是张爱玲和胡兰成离别的地方,用后来刘若英自己的话来说,"她将告别生命里最快乐的两年",因此当时她心里的忧郁和伤感是可想而知的。只见还没有上妆的刘若英拿着剧本静静地看,眼神里满是悲伤,不一会竟然红了眼圈!
激动
导演一喊"过!",刘若英立即从忧郁中走出来,跳上石梯,首先给导演来了一个长达1分钟的"深情相拥",然后转身又与身边的大胡子摄像激动地拥抱,这时编剧、助理也纷纷走过来,刘若英摘下头套一一与他们拥抱,一旁的赵文瑄也走过来疼惜孩子般拍拍刘若英的肩。虽然在很远的地方看到这温情绵绵的一幕,但想象得出刘若英此时的心情是激动而又的深情的。
可爱
最后杀青的一场戏也是全剧中张爱玲情感上最痛苦的一场戏,记者自己都觉得要对刚刚从悲伤中走出的刘若英进行狂轰乱炸般的采访是件很残酷的事,没想到,脱下戏服、回归清纯模样的刘若英面对十几架摄像机竟显得非常轻松,两手共拿了六个麦克风,哪家媒体的麦克风标志掉下来了,还主动将其还原。当记者们蹲的蹲,站的站,正在调整各自采访的最佳方位时,奶茶突然对一位站着的记者说:"哎呀,你压到他头了!"说着,还对蹲着的记者俏皮地眨眨眼。
坦率
刘若英在回答一些问题的时候,总是缓缓的要先沉思一下,这时所有的记者都紧张地看着她,有人怕冷场,便迫不及待地提出下一个问题。奶茶颇有些委屈和无奈地说:"你们的问题问出来后,我总要想一想吧,你们所有人都这样紧张地看着我,那我也紧张啊,就想不出来该怎样回答了。"奶茶回头望望小河打趣地说:"像现在我就好想跳到河里游个泳再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后,在奶茶沉思的时候,大家全部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人再打断她的思考。
对话刘若英
谈一场恋爱抽离张爱玲
记者(以下简称记):"终于演完张爱玲了,现在有什么感受?"
刘若英(以下简称刘)(低头沉思,然后长叹一口气):"一言难尽!"
记:"张爱玲是个比较沉重的角色,你会用什么方式从中抽离出来?"
刘若英:"你们走了之后,对着乌镇大叫两声再回上海。然后谈一场恋爱。"(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甜蜜)
记:"觉得自己什么地方和张爱玲比较像?"
刘:"一些孤僻的行为,都比较喜欢独处,有时候说话会说不明白。比如我会一个人在KTV里唱歌唱三小时,但我觉得那是种快乐,不是孤独。"
记:"最佩服和最难理解张爱玲什么?"
刘:"最佩服她能在那种艰苦大环境下还能专心地从事创作。最难理解的嘛……我已经演了半年的张爱玲,现在看来,她做的每件事情我都能理解。"
记:"怎样看待张爱玲和胡兰成间的爱情?"
刘:"爱情是没有道理的,只能说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吧!"
记:"演张爱玲改变了你什么?"
刘:"让我以前对人性的荒凉感更加确定了!"(聪明的奶茶大概怕记者再让她做进一步深奥的解释,马上哈哈大笑继续说)"改变就是让我明白人生应该及时行乐,不要再去想很多不需要想的东西。"
记:"据说你的好朋友黄磊现在正考虑接拍'梅兰芳'这个角色,你对他有什么建议?"
刘:"他本来不愿拍是因为觉得自己长的不像梅兰芳,现在看我也能演张爱玲,他的自信心也来了。这两个历史上的艺术人物都是只能诠释,不能重现,所以长的像不像应该不是问题。"
最后,刘若英还告诉记者,来乌镇拍杀青戏之前她特意去海宁给徐志摩扫墓,在徐志摩的墓前,她轻声祷告:"帮帮张爱玲吧,让她在乌镇的一切都顺顺利利!"没想到这一祷告真的灵验了!"乌镇是充满奇迹的地方,三天来它所给与我们的天气完全符合剧情的需要,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的!"(策划 刘建伟、娱乐重案组 潘昕 朱良城 采写摄影)
上海《新闻午报》2003年6月28日第A8、A9版“娱记行动”
《张爱玲传》封镜 刘若英:很想谈一次恋爱
全国争抢张爱玲 《她从海上来》昨日封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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