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曾志伟的第二春

　　【楔子】

　　吴孟达一声呵斥，曾志伟一个踉跄，惊恐之余做了一个拔腿要跑的动作……前晚，电视剧《少年大钦差》横店片场，乾隆(吴孟达饰)正与和珅(曾志伟饰)大演对手戏。在旁看 的人困意全无，个个掩嘴而笑。“接了这部戏，才知道内地有一个演员已经将和珅演得很好了。刚到横店第一天，有人问我演什么，我说演和珅，那个人说那你肯定死定了，观众心目中的和珅是王刚。那个人还想借给我碟片看，我回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我想用自己的方法演，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而且我也不想去比谁好谁差。”演和珅对曾志伟来说并不轻松，“和珅是个马屁精，是个坏蛋，其实喜剧里的坏蛋最难演！”夜12点，曾志伟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养心殿天顶的灯光令他目眩。离开镜头，曾志伟疲态尽显，当他把官帽拿下来时，额头上渗出一丝丝的汗。他独自坐下来，有些意乱神迷，和几分钟之前的神采判若两人。影像真是一样神奇的东西。比如，曾志伟这一会儿是马屁精和珅，而就在两天前的一家电影院里，记者领略到的，则是《无间道2》中的黑社会老大韩琛。其中他全无《无间道1》般阴险毒辣，是个有情有义的黑社会老大，对自己的女人刘嘉玲好得令人动容。《无间道》，当然是《无间道》。兴奋点一来，曾志伟似乎立即被点醒了。

　　韩琛为什么这么坏有根源，没得选

　　“在《无间道2》里，你还记得最后97香港回归那场戏吗？我在玻璃门里拿着和刘嘉玲的合影暗自神伤，抹了一把眼睛，把照片放在这里，”曾志伟指了一下心窝，“当我走出玻璃门时，之前的韩琛已经不存在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仅隔了一扇玻璃门，就是韩琛的两种不同人生。”曾志伟有些彷徨。“到了《无间道3》，韩琛是最冷酷最阴险的，他永远不把自己的内心表露出来。喜和怒是反过来的。我想我演的黑社会老大的最大特点，是不让别人讨厌，因为我把人性的东西放在里面。我相信人做坏事都是有根源的，就像韩琛为什么要陷害梁朝伟———不然，没有办法解释这个问题！”

　　最想做老大的其实是刘嘉玲

　　“当时我拿到《无间道》的剧本时，我和导演讲里面少了一场戏，就是和刘嘉玲的床戏，并不是非得做爱，而是两夫妻聊天。看起来好像刘嘉玲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其实反过来了，刘嘉玲一直在做男人的事情，而我却是个愚忠的人，整天替大哥着想，其实最想做老大的是刘嘉玲，不是我。”对于女人，曾志伟显现出和韩琛一样的柔情，“我说服导演加了两个动作，一个是在车里挖刘嘉玲的耳朵，一个是在家里试音响时，我捏了一把刘嘉玲的屁股。”曾志伟觉得这些小动作最能体现对女人的那种爱意，并非要用对白。

　　《无间道》够另类拍得干净又漂亮

　　无疑，《无间道》是一部难得的好电影，曾志伟用频频的点头表示他的认同。“《无间道》是一部另类的江湖片，干净、漂亮，它和以往香港警匪片有很大的不同，其一是没有满大街追杀的镜头，其二是没有混乱的枪战，当时拍这部电影时，尽量避免开枪的镜头，即使有也是远景。就像黄秋生死的那场戏，‘啪’一下掉了下来，看不到追杀他的人。”

　　《无间道3》结局刘德华解决自己

　　作为一个完整讲述无间痛苦的三部曲，《无间道3》终究有一个交待和解脱，所以故事的终盘将是一个大悲剧———刘德华自己解决了自己。这个解脱的结局事实上就是死亡，谁也无法逃脱。当威胁和死亡到处蔓延时，曾志伟从中感悟到一些东西，“生命的无常！”他沉沉地说了一句。“在《无间道1》里，我被刘德华杀死，你想刘德华可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我却死在他手里，死前我是看着他的，因为我死不瞑目。那种感觉就像看古龙的小说，身边离你最近的人其实是最危险的人。”“当我把梁朝伟派出去送死的时候，我和傻强有一段对话，傻强质问我：明知道这样你还派他去。我说：我自己在黑社会里，做很多事情就是踩在生死边缘，做人也是，其实命运已经把我和他推到那个地步。”曾志伟陶醉在对白中，眼神深邃，望不到底。

　　和陈道明对戏要小心不然会被他吹走

　　“在《无间道3》里，我要面对一个对手陈道明，陈道明演一个大陆公安派来的卧底，他要和我做生意，可是我摸不清他的底牌，只知道他是最厉害的对手。我就派梁朝伟去试探陈道明到底是不是卧底，其实就是用梁朝伟的一条命，去换取陈道明的真实身份，这是我演戏以来，最难演的一个角色。”曾志伟深深地吸了口气，“和陈道明对戏太过瘾了，他演得很沉，一上来就像一股龙卷风，所以和他对戏我特别小心，不然会被风吹走。”

　　六影帝一同飙戏背后都有一把刀

　　在《无间道3》里，据说有一场六个影帝同时出现的场景。“故事好像是这样的！我和陈道明去警察局保释梁朝伟，而黎明去跟踪陈道明，当时黄秋生也来了，他来看梁朝伟有没有出事，刘德华是作为警官在场的。记得我们六个人同时出场时，每个人背后藏了一把刀，站在那里，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无形中有一种压逼感。”

　　在这个圈子里无形中我就是大哥

　　曾志伟说他在表演时常常在戏里找自己的影子。“平时我爱讲话，一桌人坐在那里就我一个人在讲话，旁边的人听着笑。可能以前一直演喜剧的缘故，演大哥会让观众很意外。其实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来，无形中我变成了一个大哥，我当过导演、策划、监制，什么都干过。刘德华和梁朝伟现在成了巨星，但我没这种感觉。刘德华刚出道时还到我家帮我剃头，所以在戏里，刘德华走在我旁边，梁朝伟走在我前面时，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哥。”